若说刘璇的异样把姬无双弄得云山雾罩,那么姬无双的神情也把刘璇搞得是一头雾水。
意识到其中定是有什么错落的细节,刘璇作势便捂着脑袋做头痛欲裂状,连声道着‘头痛’,用以回避姬无双。
太子发病,姬无双自然不再发问,急急与小桂子搀着刘璇折返寝殿。
而那时天邺城却出现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东大门附近的一口水井突然涌出鲜血,而且还冒出来一块刻着碑文的石碑。
水井涌出鲜血本就令人恐慌,而石碑上的文字就更加的让人惊骇了。
那么石碑上到底刻着什么呢?
御引双生北斗乱
苍生动荡世难安
凶灵降世十八载
社稷崩殂在眼前
文字通俗易懂,不用释解就能明白讲的是什么。
期间还有个自称蓬莱仙士的道人,手捋着长须在那神神道道,什么地藏菩萨显灵,什么十八罗汉现身,什么斩妖除魔,什么除了恶灵造福苍生等的蛊惑人心的言辞。
这样一来,百姓们就更恐慌了。
“这么说,十八年前那件事是真的喽?”
“皇后生的真是双生子?”
“我说北斗星怎么突然变成了八颗呢?”
“五年前蝗灾是不是也因为这事啊”
“米价暴涨,悍匪横行,是不是都因为皇后生了双生子呀?”
“造孽啊!造孽!皇后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短短半个时辰,水井喷血冒出石碑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天邺城。
“报——”
“何事惊慌!”见军士神色紧张,肖子墨登时心下一噤。
“启禀太子!东大门出现怪事,百姓们正在闹事!”
“什么怪事?说的详细些!”
喘了口气,军士把水井喷血冒出石碑的事讲了出来。
听闻石碑上的文字是关于双生子霍乱苍生的,肖子墨不淡定了,旋即起身赶往事发现场。
一路上,黎尚渊一党无不暗自欢笑,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许安旭一方的朝臣则惴惴不安,急迫于如何平息事态的主谋。
没错,恶作剧是黎尚渊一党弄出来的。原因是针对黎朮被调离了潼关,刘辟被指盗取国库宝物被削了爵位禁足府中的事。
当然,肖子墨自是明了这是黎尚渊一党给自己的下马威。
但大字不识几个的百姓是愚昧的,他们可不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
肖子墨之所以急迫就是担心老百姓禁不住蛊惑,做出什么不应该的‘壮举’出来。
早在肖子墨与百官抵达现场之前,巡城的御林军便把百姓们都驱散了。
虽然街路两边俱是手持兵刃的御林军,没有一个老百姓的人影,可并不代表老百姓看不见这位‘太子’殿下。
此间,门缝、房檐、墙头、大树上……但凡隐秘之处,统统都藏着眼珠子瞪得老大的老百姓。
“落辇!”随着太监大总管长贵的一声吆喝,轿辇落下。
旋即太监上前搭上扶梯,侍奉肖子墨从辇车上走下来。
“哇!太子殿下好帅呀!”肖子墨现身那瞬,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切!还帅呢!一看长相就是个妖孽!”
“就是啊,人哪有长他那样的!”
“你们那叫嫉妒!自己生的丑,就看不得别人美!”
“我丑吗?我这叫阳刚懂不懂啊!”
……
来到井边,肖子墨附下身去沾了点红色的液体闻了闻,又看了看井中央悬着的石碑,皱了皱眉头。
“这哪是血呀,明明就是染料嘛!”
肖子墨言毕,太尉许安旭一方的旋即搭话。
“太子所言极是!血有这么长时间不凝固的吗?”
“石碑一看就是新做的,棱角都是新茬。还预言呢!明明就是有人鼓弄是非!”
“蓄意煽动百姓!当诛三族!”
这帮子朝臣言毕,许安旭做了个收尾,“臣许安旭请旨,即刻缉拿蛊惑人心者!以正视听!”
“准!!”
对着石碑上刻着的‘御引双生北斗乱,苍生动荡世难安’十四个刺眼的大字,肖子墨怒声答道。
这次肖子墨是真动怒了,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御引双生北斗乱’这几个字。
十八年的颠肺流离,与养父那些许年的心酸悲楚,不都是拜这这个‘御引双生’吗?
“来人呐!把石碑砸了!井给我填上!再有妄议者立斩不赦!!”
“诺!!”
随着肖子墨的厉声大喝,御林军呼啦上前,执行肖子墨的旨意。
“太子哥哥!抓住他!”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道袍的长须道人挣脱刚才夸肖子墨貌美的那个女孩便是飞速逃窜。
“快抓住他!就是他煽动百姓的!”
听闻这个老道就是煽动百姓的罪魁祸首,肖子墨登时从军士手中夺来弓箭,对着老道便射了过去。
旋即便听哎呦一声,老道中箭倒地。
本以为抓住活口就会给黎尚渊一党个迎头痛击,但令肖子墨意想不到的是,自己明明射中的是大腿,可老道却口吐鲜血死掉了。
“殿下!这人易了容了。”查验伤势时御林军都慰尹正发现了蹊跷。
随着伪装被撕下,老道的真实面容也呈现出来,原来就是昨天早朝前散播谣言的那个家伙。
此人是御使大夫张怡手下的一名决曹,名唤陆扬。
“御林军何在!速将陆扬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今日是肖子墨回到天邺最恼怒的一天,也是大开杀戒的头一天。此刻的他,全然顾不得什么心机,什么谋略,就是不杀不快!
不多时,一队御林军提了着陆扬家眷的人头回来了。
“挂于城头!示众三日!”看了看血淋淋的头颅,肖子墨对着黎尚渊一党厉声喝道!
肖子墨诛杀陆扬三族的事很快传到了刘璇耳中。
听到消息那刻,刘璇登时吓得脸色煞白,呆坐的瞬间还连声喊着‘完了完了’。
“杀得好!杀得痛快!!”可小桂子的反应却与刘璇有着截然的不同,他所期望的太子就是杀伐果断,雷利风行。
“痛快什么呀!这个陆扬可是张怡那边的。”见此,刘璇登时急了。
“要不是他们一帮的,小的喊什么痛快呀!这些许年太子受了他们多少欺负?也该教训教训他们了!”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想到朝中三分之二的势力都是黎尚渊与张怡一党的,刘璇便觉害怕。
“太子都监国了,还不是时候?那咱们还要怂到什么时候?”捂着火燎燎的半边脸,小桂子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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