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光挥洒,仅存的一点凉爽也挥之散尽!
起了个大早的刘宏,又行走在了祸害人的道路上!
“蹇硕,速去寻文和前来!”
听到天子吩咐,蹇硕勉强打起精神,向宫外而去!
待到贾诩来到刘宏面前,刘宏恨不得在其头上倒桶水……
“文和怎地如此精神不振?难道晚上……”
“皇上,诸事皆使诩一人,如今清早晨光微露便唤臣来,当真不体谅下属……”
听到这话,刘宏哑然失笑,原来是自己想歪了,还以为……
“文和,如此着急把你唤来,是朕彻夜未眠想出了破骑兵之策!此事还得去一趟工部!”
刘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贾诩早就领会过了,精神饱满的哪里像是一夜未睡!
不过还是被天子说的话惊到了!
“皇上有办法?不会是铸造弓弩吧?”
闻言刘宏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来到工部,匠人正热火朝天的打造马鞍马蹄铁,刘宏夺其马铁,见其做工精粮,便环视众人曰:“今有一物,如若功成,则百年入住帝陵,如若不成,则皆以削首示众!”
听闻刘宏此言,马氏心头震撼,马蹄铁的作用,自己一清二楚,战马日行数百里,当以休憩,如若不然,马蹄受损,战马亦废,加以马蹄铁,战马如人以靴,日行千里,长途奔袭,皆与马蹄无碍,今此何物,岂能胜之马蹄铁?
“圣上万岁,不知圣上需何物,臣等尽力而为!”
“陌刀!”
听闻刘宏所言,众皆疑惑,陌刀为何物?
“皇上,诩虽未知陌刀为何物,且能猜测此乃应对骑兵之利,不知圣上可愿解惑?”
看着众人一脸迷茫,刘宏开怀一笑:“陌刀,战之杀器,于步于骑,皆可应对!陌刀刀身狭长,长约七尺,背丰刃锐,怒而挥斩,战马亦可碎矣,实乃杀伐利器!”
听闻刘宏所说,众人深为怀疑,步为骑所克,亘古不变,怎可现于步克骑,此乃谬言!
“皇上,诩茫然,骑兵抑制步兵,世人皆知,岂有步克骑之说,如若皇上亦行梦魇,且行宫休憩,勿要戏弄老夫,锦衣卫,徭役皆事于诩,且无暇与圣闹之!”
哎呦,我去!这老头生气了!只是大唐陌刀怎可与人详细说出!
“文和差矣!朕未曾戏弄众臣,且铸造出来,便可知晓其威!”
……
并州,新一天的到来,吕布却彻夜未睡,一直在思考二人言语,从龙还是从贼,在天明终于悟透!
此次出城非是与董卓拼杀,而是携众取回其所赠之物!此行,亦不能小觑,孰知是否埋伏!
越过山头,果然不负李肃所言,三五兵甲旁置一木箱,木箱旁一匹宝马,但见其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顶,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布见了此马,大喜,遂言曰:“汝等且报于州牧,布甚喜!”
说罢,欲乘于此马,怎奈马性暴烈,久久才能降服!
回至城中,遂前往下榻之处,见其肃曰:“兄仁至义尽,弟亦不负,兄且道来何意,弟定当不负州牧之望!”
闻言,李肃欣喜异常,遂言道:“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兄亦服之,即贤弟收其州牧之礼,当为州牧分忧,丁建阳庸人尔,贤弟即弃何不以其项上人头为之礼也,须知,董州牧意在并州,贤弟勇冠三军,择其颅骨,掌其旧部,当于进见州牧之礼,亦可独掌兵权,可谓是双喜临门,贤弟以为如何?”
吕布莞尔一笑:“兄亦不知,布虽勇,但亦知晓何为义,丁建阳虽待吾削薄,亦为布之义父,如若择其颅骨,当不义也,此事万万不可!”
吕布有自己想法,从龙胜比从贼,丁建阳为汉室之臣,既然想要从龙,断不可死于自己之手!
听闻此言,李肃面色一凝,不善的说到:“贤弟不欲动手,岂能报于董州牧?”
“哈哈哈哈,兄差矣,布不欲动手,实乃心有苦衷,是以如此,报于州牧,谋多矣,以弟之意,不妨弟支其兵甲,使兄前往,丁原文人,定非兄之手,如若兄携其颅骨,亦是大功一件,届时,营中必以兄为豪,兄意下如何?”
泼天之功,人人想得,李肃亦不例外!
“贤弟此言当真?”
“大丈夫于世,一言九鼎,如若虚假于兄,定当碎骨以散之!”
“善,贤弟送此功劳,兄亦不负贤弟,是夜,且看为兄手段!”
丁原难得有个清闲,董卓不知得了什么病,且整日未攻城池,不仅如此,更是后撤十余里,想来想去,当是人困马乏吧!
“奇怪,是哪本兵书记载来着?怎么寻不到了?”
就在丁原欲想从兵书中寻找破敌之策的时候,却有一人扶框而进!
看得是吕布,丁原不喜曰:“吾儿前来有何事故?”
布嘴角含笑曰:“布得见义父辛劳,特奉茶水其上,望父以身体为重!”
听到此言,丁原不虞之色渐于面上消逝,遂言道:“吾儿且巡于城门,勿使敌于可趁之机!”
不喜之人,别说奉上茶水,便是金银亦不喜,喜欢之人双手空空亦无碍!
“儿且当离去,望父珍重!”
言毕,吕布紧握双拳而退,隐于阴影之下!
就在丁建阳饮茶完毕,门楣中突显一人,手持钢刀,满脸狞笑!
“汝为何人?擅敢持刀而入!”
李肃闻言,嗤笑一声,挥刀便往丁建阳脖颈砍去!
丁建阳虽为文人,亦有持剑之力,二人斗了数回合,仍不见丁原身死!吕布心生忧虑,遂闯入其居!
“吾儿,快快诛杀此僚!”
闻言,吕布一个跨步,猿臂轻展,便夺得李肃兵刃,随后一刀斩其头颅!
看着贼人以亡,丁原遂瘫软其座,言道:“且去吧,为父欲要休憩!”
闻言,吕布怒从心来,自己一再忍让,即便救其性命,亦不入其眼,当真可恨!
遂在丁建阳放松之时,怒吼一声:“吾待其如父,汝待吾如贼,着实可恨,且吃一刀!!”
随着兵甲乱入,丁原身死消息如插上翅膀一般,遍布城中每处角落!
董卓如今非常惬意,因为兵甲传来消息说猛将吕布欲归,果然宝马力量对一猛将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吾儿,待吕投营,当如何使之?”
“吕布勇冠三军,吾等猛将亦非其手,如若来投,当可以利诱之,兵权,地位,缺一不可,笼其心,蒙其意,使心归阿父,当可用使其为刀,无往不利!”
“也罢,如此猛将,当尽血本!”
城外二人言谈,并未影响城内骚乱,刺史以亡,作为义子的吕布,手刃“仇人”当然是受兵甲拥戴,可是亦有反对之声,说是吕布所为,当除之!
如此,内乱滋生!
吕布何许人也,董卓二十万兵甲亦敢战之,岂容数草包在面前晃悠,反对,哼!
随着吕布携众拼杀,反对之声尽皆落幕,而原本十万兵甲之众的上党郡城,如今只余八万,一夜之间两万人头落地,好好的一个上党郡城,如今与修罗地狱无甚两样!
“将军不可,吾等八万之众,亦可守此坚城,若舍城,则于猛虎爪牙之下,死亡瞬息而至!”
“文远可不信吾?且不提八万狼骑,便是三千之众,董亦未可拦于吾,今日,吾欲行于洛阳,愿封候拜将者,当从之!”
“这……”
午时三刻,烈日正浓,西凉兵甲皆席地分食干粮!
就在此时,上党城门大开,为首一人如脚踏烈火,众人视之,皆识乃州牧爱马,遂有将士告知董卓!
董卓得知消息,便开怀大笑,以为吕布来投!
且不知随着吕布冲出城门,身后吊着无数兵甲,来到董营并未停留,而是踏马从中穿过,顿时死伤无数,为此,董卓才明白过来,吕非想投,而是想走!
“啊……气煞我也,吕布小儿,昧吾宝马,踏吾兵卒,着实可恨!!众将士,随本州牧灭了此獠!”
“阿父不可……”
李儒话还未落,董卓已骑上战马,正猛踢马腹,丝毫未听进去!
其实细思之下,何人不气,先昧宝马金银,后踩踏兵卒无数,这与无赖有何区别!再说,董卓一路横扫千军未尝一败,今被小儿戏耍,心高气傲的他怎可能忍住!
不提董卓携众追杀,且说刘宏此时正紧张!
随着十数匠人共同努力,陌刀于两日内完成数十把,但是只有这一把没有瑕疵!
“来人,置数甲于桩上!”
随着典韦高举陌刀,刘宏一颗心仿佛置于喉间,随着陌刀猛然劈下,铠甲立即崩碎十数层,而陌刀则断裂成数段!
看着碎片,刘宏无奈一叹,两日之功,只换来霎那芳华!
“兵锋以足,却少其坚韧,汝等可有其法?”
看着呆若木鸡的匠人,刘宏微微一叹便无心留于此处!
就在刘宏欲走之时,匠人中的马氏却出言到:“圣上欲叠其坚韧,臣有一法,只是……”
闻言,刘宏大喜,如若真能成功,陌刀将出于大汉!
“只是如何?”
“只是未曾行试!”
未曾行试,便只是空有想法,不过死马亦是马,医也无妨!
“立即行试!在此期间,任何人听汝调遣!”
还未回至皇宫,便有锦衣卫来报!看着贾诩脸上的丰富表情,刘宏摇了摇头,示意宫中明言!
“皇上,锦衣卫传消息说,丁建阳身死,其义子携众奔出上党郡城,望虎牢关而来!”
“哦?董卓如此迫不及待入主司隶?”
听闻此言,贾诩有些迷茫,遂问到:“皇上,是吕布望虎牢关而来!”
“我知道啊!吕布……你是说吕布,并非董卓?”
“据锦衣卫报,昨日丁建阳为刺客所毙于府中,其义子吕布杀其刺客,并以义子之名,获其兵马,虽有不服,亦被其斩之,于今日烈阳之时,引领数万兵马,踏董而过,但不知为何,董卓大怒,遂以兵马二十万众追击吕布,连上党郡城都弃之不顾!”
得知来龙去脉,刘宏不禁陷入沉思!三国吕布勇武,无人可敌,先后侍主丁原与董卓,可是也因为他,西凉集团分崩离析!此时望司隶而来,又是为何呢?
“文和,且不管为何,如若其想入司隶,只许其数人进入,其余人马,皆于虎牢之下安营扎寨!”
“圣上是想?”
“不错,不管吕布何意,这并州将士皆要为朕所用,这些人身经百战,说其精兵亦不为过,对于董卓来说,犹如锋芒遥望,如若陌刀不成,当使众战于董卓!”
其实刘宏并未言明,骑兵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并州骑兵之中有数位将才,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随着圆月高升,洛阳便慢慢沉寂下来,就在这时,马蹄踏板之声漫延开来!直至宫门前,才停下来!
“天家,喜事,喜事啊!”
看着刘宏遥望灯芯入迷,蹇硕早已习惯!
“何事?”
“龙牙卫将士带陌刀前来呈于天家!”
“嗯?还不快快把陌刀带进来……不,随朕出去!”
圆月银光照在狭长的陌刀之上,犹如流水一般,从刀头流至刀尾,隐于手柄之下,除此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恶来,再试刀!”
这次同样十层铠甲至于木桩之上,只见典韦高举陌刀,猛然劈下,随着银光从铠甲上穿过,刘宏眼睛越发明亮!
“叮……”
刀触石板,只余其音!
看着十层铠甲以及甲下木桩破碎,刘宏嘴角一抽,夺过陌刀便仔细观察!
刀身七尺,并无异样!
“呼……成了,从此,骑兵不为王!哈哈哈哈……蹇硕,携兵甲前寻文和,若其不来,便与朕缚来!”
听闻此言,蹇硕开始同情贾诩了,大事小事皆以知之,今以夜深,亦不放过,更与兵甲绑缚,此人当真霉运临头!
虽然心中同情,可是行动却异常迅速,带着两龙牙卫便急走出宫!
可是蹇硕亦知贾诩在刘宏心中地位,所以并未让兵甲绑缚,而是架其而来!
《隐侯传》:帝无人道,倦于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