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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结婚:二十三 兄妹俩经历春运大潮

    东方鹤每天去忆良家陪稻子。白天两个人就在书房读书、看书、画画,东方鹤把古琴也背到了家里,她给稻子演示的时候,稻子听得格外认真。

    看到稻子对音乐和绘画的浓厚兴趣,东方鹤曾在晚餐的时候跟忆良提起过,她建议给稻子找一个好老师,让稻子跟着学。一门真正的兴趣是孩子一生的陪伴。忆良对此则很保守。他对东方鹤的建议比较冷淡,没有正面给出回应。在他的内心,绘画基本是被排除在任何未来发展的选项中的。他爱过的那个具有绘画天赋的女人,稻子的母亲,却因为怀孕而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稻子尚在襁褓中,她选择了与一个流浪艺术家私奔。也许她是真正的艺术家,对艺术有着致命的执着与追求,他第一次见到她画画的时候就有了那种感觉。后来她在画室里作画的时候,他曾经为那个背影痴迷。他深爱她,想给她所有,可是她的心似乎从来不在生活上,她是一个与生活无关的女人,所以她宁愿选择漂泊,也不要被捆锁在丈夫和孩子身边。忆良知道他再也不想见识到一个与艺术有关的灵魂了,尽管那灵魂有摄人心魄的魅力。

    对于稻子在绘画和音乐方面的兴趣,忆良一开始总说服自己所有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他曾在幼儿园外面观望,看到所有的小孩都很喜欢音乐课和美术课。但稻子每次扑在画板上的神情令他伤神。她在书房翻看所有人像图书的时候,他觉得有些伤心。或许这是命运的捉弄,稻子不可避免地遗传了她母亲的特质,她的艺术天赋和艺术气质。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当蒙在鼓里的东方鹤反复提及这一点的时候,他的伤心转换成了恼怒。

    “小鹤,稻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的看的。其实我并不希望她接触过多的音乐和绘画。”

    “忆良哥,也许我有点多管闲事了。我只是觉得稻子感兴趣,所以做家长的没有权利阻碍她的兴趣和发展。”东方岩没有跟妹妹说过忆良的太多事,只是告诉过她稻子的母亲离开了他们。东方鹤一向善解人意,她知道这些令人痛心的往事最好一丁点都不要触碰。

    “谢谢你关心稻子!我知道你的意思。”忆良那天晚上情绪并不是太好。

    “好啦!我跟我哥后天就要回老家过年了。你跟稻子要好好的,多去看爷爷奶奶。”忆良觉得她交代这些事的时候语气像一个妈妈。

    “知道了。放心吧。代我问好东爸东妈。”将近半年的共同生活,忆良和稻子都已经习惯了家里有这对兄妹的存在。尤其是东方鹤,稻子已经把她当作最亲密的人之一了。她的所有小秘密都跟东方鹤讲。

    “稻子,幼儿园的那个小朋友还没有来家里做客,明年姐姐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在家里看到他呢?”东方鹤故意逗她。

    “我会带他来的。我等鹤姐姐回来。”稻子严肃地说。她把这件事看的很认真,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同龄朋友。

    “你能告诉姐姐他叫什么名字吗?姐姐好想知道哦!”令东方鹤欣慰的是稻子已经渐渐能够接受幼儿园了,她在家里话多起来了,据老师说在幼儿园也跟同学们相处更愉快了。

    “程雨豪。”

    “好的,姐姐知道啦!明年让姐姐见见他哦,我们一起玩。”东方鹤知道稻子真正交到了一个朋友,非常开心,“果然是个小男生!”她心里暗喜。

    东方岩在广告部的表现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他总有些大家意想不到的点子和广告词,作为他的顶头上司的提娜为此专门来感谢忆良。

    “谢我干什么?”忆良不解。

    “谢谢你把这么个天才带进了我们公司啊!”

    “我知道都是你调教的好!你拯救了一个失足青年!”

    “既然他还是青年的话,那你也是青年!”提娜抛来一个令忆良费解的笑容。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看你整天的工作和孩子,都没有一点儿自己的私人空间,浪费啊!浪费可耻!”提娜甩了甩头发走开了。留下忆良在那发愣:“她什么意思?”

    公司开完了年终会,东方岩抽到了物美1000元的购物卡年终奖,他回来后就拉着妹妹去超市买了父母的保暖内衣,一人一套。又给东爸和东妈买了最近很火的足力健旅游鞋。东方鹤挑了一些特产点心,包好了,准备带回老家分给家乡的亲戚们尝尝。兄妹俩心满意足地回到忆良家,收拾好了箱子。跟忆良和稻子道别后,他们踏上了漫长的春运旅途。

    今年东方岩放假还算早的,但是当他们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发现人潮汹涌到压根就无法挪动队伍。还好提早出门,否则能不能赶上火车都不好说。东方岩责怪自己不该让小鹤等他一起回家,赶上了春运大潮,他看着妹妹那黑白相称的脸,于心不忍起来。

    “哎呀,别自责了,哥,能跟你一起回家我觉得很幸福。能来北京跟你一起生活在这座城市,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我觉得是上天厚待我。”

    他们坐的是夜行火车,是在东方鹤的要求下买的慢车票。她坚持说自己想体验体验在列车上过夜的感觉。东方岩这几年已经逐渐不坐这趟车了,但是他觉得有自己陪着小妹,倒也可以放心,最终还是决定满足她。他知道在她这个年纪,看世界的眼光还是友善的。她对周遭的一切充满了好奇,所以他不想阻拦,只要能在他认为合理的范围内,他愿意陪她做所有她想做的事。

    “你说的太动情,我都要哭了撒!”东方岩把他们的行李摆放在架子上,又帮妹妹铺好床。他们是相对的两张下铺。

    “下铺方便一点,但是也不见得好,上面的人爬上爬下都会知道。今晚肯定睡不踏实,而且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大家的脚可能会很臭。”东方岩拿出洗漱包,他俩的洗漱用品都在那里。“你先去刷个牙洗把脸,然后我再去。”

    没过一会儿,东方鹤回来了。“洗了吗?有水没有?”

    “哥,水池上坐的满满的人,我看我还是不洗了吧。反正明天早上就到了,到站了再洗。”东方鹤和衣躺下。

    “不听话。活该。”

    东方鹤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那瓶景送她的香水,喷了一点在手腕上,然后把手腕捂住鼻子,保持那样的姿势。东方岩去看了看洗手池那,果然被围得水泄不通,也放弃了刷牙洗脸的想法。回来后,就躺下了。

    “怎么样?还行吗?”他担心妹妹会睡不着。

    “嗯。哥,你记得吗?我那时候还小,总喜欢粘着你。每天晚上总是要跟你睡。我记得爸都生气了,一边打我屁股一边把我从你的床上扛出来。对,爸是扛着我的。”东方鹤笑着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因为东方岩大她12岁,小鹤出生的所有事他都记得。

    她确实很喜欢缠着他。那时候他念初中了,妹妹还没有上学。他一回家,她就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他写作业的时候,她就站在凳子上趴着看他写字,比他还要认真。他拉二胡的时候,她就坐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好像是在认真听。他跑出去玩的时候,她追不上,只好在家门口停住了,失落地返回来。他打架回来,脸上和膝盖都破了,她就哇哇大哭。等到他上了高中,住在学校了,她一周才能见到他一回,而且他越来越多地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停地拉《二泉映月》和更多的曲子,她有时候能得到恩典般地跑进他的房间,就赖着不愿意出来。哥哥做他的事,她就在旁边看着,也不出声。哥哥有时候会给她一本小人书,她就喜滋滋地看。东方岩发现她喜欢看书,就攒下零花钱,周五回家的路上经过书店时,总会给她带一本。她把那些书当作宝贝,哥哥不在家的时候,她就把那些书当作学校的课本,自己给自己上课,写生字。

    东方岩考上大学那一年,她也该上小学了。东方鹤没有上幼儿园。她的学前教育等于是哥哥在家时教给她的。在他们那个地方,不上幼儿园的孩子也是有的。他们家不算富裕,东妈总是带着她去果园和地里。

    然后她上一年级了。学习相当好。而他进入大学校园之后,时间好像在他身上没有了意义。他停止了前进,停止了学习,可能也停止了长大。从大一到现在,他还是那个他,可是东方鹤的变化就太大了。她从一个小娃娃到如今成年的大姑娘,时间太神奇,催生了她这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而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根傻不愣登的树干。十几年过去了,好像也没多少变化,也许只有眼角的皮肤有些变化。

    东方岩躺在开往开往故乡的夜行火车上,想着自己的对面就是当年那个追着他粘着他的小姑娘,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他仿佛还记得刚刚出生的那个瓷娃娃,刚刚会走路的她,快要上一年级的她,留起了长发的她,扎起了小辫的她,笑了的她,哭了的她,摔跤了的她……

    “嗯,你那时候那么小!现在这么大了。”火车经过一段大概是城市边缘的路段,玻璃上映出明晃晃的灯光。

    “没想到我又可以粘着你啦!”

    “小鹤,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东方岩突然的一问,让东方鹤猝不及防。她没有回答。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上次来给你过生日的那两个男生,是不是都喜欢你?而你喜欢的是景吧。景外表秀气、也很懂礼貌,看样子家境也不错。至于另一个嘛,叫什么来着?怎么一下子给忘了呢?”东方鹤任凭哥哥自言自语,打定主意不开口。

    “就是想不起来了。反正那个男孩嘛,愣头愣脑的,跟你哥我差不多。”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并没有打算停下,又接着说:“我不会干涉你的。爸妈说什么不准你谈恋爱,但是哥告诉你,你可以谈恋爱。你已经成年了,可以对自己负责了。也要尝试着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人就是这样一步步长大的。小鹤,睡着了吗?”东方岩扭过头去看隔壁铺位。黑暗中他看不见她是否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像小时候那样认真听他。

    “爱情是很美好的,健康的爱情带给人的是促进、激励作用。你不必害怕。只是要保护好自己。从这一点上来看呢,我觉得景好像有点成熟,而那个谁,还是想不起他的名字,他就比较单纯。景是比你大一年级吧?”

    “哎,你别嫌哥啰嗦。也别不好意思。等咱们回家了,我还要跟你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今天就睡觉吧。”东方岩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个婆婆妈妈的人。他掖了掖被子,脸冲着东方鹤这边睡着了。

    第二天回到家的路还需要大半天的时间。东方鹤在哥哥的陪伴下,并不觉得漫长而辗转的旅途过分难熬,东方岩却恰恰相反。他最害怕坐那种肮脏、已经开了好多年的大巴车了。他每次一坐上那种车,就止不住恶心,但是又吐不出来。他强忍着难受,去看东方鹤的脸。这家伙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你感觉怎么样?”她脸色红润,晚上睡得很香,眼睛里是一觉之后重新得力的那种光芒。

    “我好着呢,哥!你晕车吗?”东方鹤觉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好。“要不要给你买点什么吃的?糖果要不要?是不是低血糖?”

    “我没事,我就是受不了这个车里的气味。”东方岩拉住了她。

    “哎呀!我忘了洗脸了!”东方鹤叫了一声。

    看来她其实是个大大咧咧的女生,跟很多女生一样,看起来冷冷的不易接近,其实是个很随和的性子。东方岩为这一发现欣喜。太矫情的女生他总觉得在现实生活中会受伤,或者伤害到别人。他准备逗逗她。

    “啧啧啧!原来你也是个脏小孩!看看你的脸,哎哟!看看眼角!”

    “哎呀!哥!把包给我,我只记得赶车,想早点到家,把洗脸完全给忘了!”他递给她洗漱包,她拿出一张湿巾对着小镜子擦了擦脸,把东西放好收回去了。

    “你不抹脸?”东方岩看一个女生就这样结束了早上的洗漱程序,感到认知被刷新。

    “不抹啊。手也不干净。我平时也懒得抹,一瓶郁美净可以用一个冬天。”

    “我的好妹妹,北京空气不比咱家,污染多,要保护好你天生丽质的好皮肤。我真担心大学毕业时你的皮肤就已经被损坏了。”东方岩这下真着急了。

    “啊?不会吧?以前在家,我都跟妈一起用郁美净。这半年也没有改。还要怎么保护啊?”

    “你还是个女孩吗?你宿舍里的女生不用护肤、化妆什么的吗?”

    “欸?好像还真用。她们早上起来抹半天,我还纳闷呢,有什么好抹的。”

    “你真是个傻姑娘,我替你发愁了。”

    “这有啥可愁的?我还能多睡会呢,抹脸太麻烦!我这不也好好的么?”

    “让我仔细看看,我真担心。”东方岩凑近妹妹的脸,仔细检查起她的皮肤状况。东方鹤很配合地让他查看。

    “没问题吧?我就说了嘛!”

    “目前还没事。你知道我来北京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啥?干燥,发痒。我都得抹个什么才出门呢。”

    “冬天是很干燥,雾霾的时候我也觉得皮肤有点发痒,不过雾霾一过去,也就好了。”

    “你长的吧不赖,千万别因为懒就一手好牌打稀烂。”东方鹤却被他这话逗得大笑。

    “一手好牌打稀烂?!哈哈!哥你说话太绝了!”她还在笑。

    “回头我带你去买一套护肤品。女孩子要活得精致一点。护肤水、乳液、护肤霜,这几样起码还是要有的。其他的你自己慢慢留心吧。化一些淡妆,也是很提升整体形象的。”

    “切!男生都喜欢化妆的女生吗?”东方鹤傲慢地说。

    “不是的。有时候化点淡妆,整个人就不一样,也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你想想,女为悦己者容。”

    “哎哟!又是这句话!不想听了啦!”

    “我是啰嗦了点。以后你才会知道要感激我呢!”

    “欸,你女朋友好像化妆了哦?她蛮好看的。那天那个提娜姐,为什么要来我的生日会?她还给我送了鞋子。”

    “谁知道她抽什么风?好像那鞋子超贵的。”

    “多少钱?”

    “1000多。”

    “什么?”东方鹤已经第二次发出这种高分贝的音调了。“一双鞋,1000多块?那是什么做的哦?”

    “皮的呗。”

    “哇!我没有想到你们北京人过着这样奢侈的生活哦!”

    “不是我们北京人。我不是北京人。”

    “哥,提娜姐,是你的上司哦?”

    “是啊。怎么?”

    “上司给下属的妹妹送生日礼物,而且这么贵重,你说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就你鬼!”

    兄妹俩就这样无话不谈地辗转完了所有的交通工具,终于于下午2点抵达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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