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在望春楼已经待了两日,一切都如往常一样,阿三起的很早,开始一天自己该做的事情。
阳光仍然毒辣照着每一个行人,浪子又一次坐在望春楼上,深蓝色的瞳孔深情的看着小河。
小河是浪子的情人,更是浪子的思恋的寄托,浪子只能借着小河的水,一路带着自己的思恋,流向很远的远方。
阿三仍然在擦地,很认真的擦,他知道浪子来了,可是阿三并不打算去找他喝酒,现在是他做事的时间。
浪子看见了阿三,道:“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事做。”
阿三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喝一杯吗?”
“不喝。”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正在做事。”
浪子看向身边的大官人,问道:“他现在可以休息了吗?”
大官人道:“可以。”
浪子又一次看向阿三,阿三道:“我还是不能喝,我说过不会再在望春楼喝酒,除非有一天我离开了望春楼。”
“你到是很有原则,那我自己一个人喝。”
浪子拿起白玉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偶尔也会夹起一点儿菜。
大官人问道:“这次是号称杀人王的夺命七剑的李七,听说他杀人只需要七剑,每一剑都炉火纯青,杀人于无影无综。”
“哦!”
大官人转了转手中铁珠,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死了,我会让人埋了你?”
外面的人已经来了,人就站在外面,身高高七尺,一身的白袍,一双鲨鱼皮靴,一张冷漠的脸。
手握一柄好剑,剑鞘上镶了数十颗猫眼石,每一颗都价值连城,能用这样剑的人,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杀这么一个无名的人?你若是请我来喝酒我会更高兴。”
李七缓步而走,后面跟着一个人,一个比他更有钱的人,后面的人很敬重他所以走在他后面。
“他已经连续打败了八个人,可是每个人都没有死,只是成为一个个的残废。”
李七傲慢道:“那是因为那八个人都是废物,辣鸡。”
“对,所以我们想看看你的夺命七剑,我们也都相信夺命七剑的威力,而且我们全部都买你胜。”
李七道:“你们选择是对的,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一定。”
后面人补充道。
……
“我是来杀你的,你也许该多喝点儿酒。”
“没错!你也应该多喝一点儿,不然以后你拿剑的手就再也拿不起酒杯了。”
浪子仍然在和酒,说话也不能打断他品酒的雅兴。
李七道:“你很快就知道我的剑有多快,多很。”
浪子喝了一口酒,道:“没有人的剑比他还快,没有。”
李七问道:“你说的是御剑者?”
浪子道:“是。”
李七道:“哼!”
浪子问道:“你笑什么?”
李七道:“笑你幼稚,他现在已经死了。”
浪子喝道:“他没有死,他也不会死。”
李七道:“可传言他已经死了”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李七道:“你若是赢了我,你就是这个世上最快的剑了。”
浪子道:“你不配。”
“哼!那好,我杀了你。”
浪子道:“动手吧?”
……
哗!
四周竹墙一下滑下,两人对站,手中紧紧握着各自的宝剑。
准确来说是一把普通的铁剑,一把华丽镶嵌这着猫眼石的宝剑。
“嗖!”
李七的宝剑已经使出,第一剑对准的是浪子喉咙,这一剑剑招华丽无比。
浪子没有理会他的剑招,他自己手中的剑很普通,剑招也朴实无华,气沉丹田,一剑也同样对准李七的喉咙。
李七惊道:“你学过我的剑招。”
浪子道:“你出剑太慢,而我能过目不忘。”
李七道:“我不信!”
字音刚落,李七又使出第二剑“光华九天”,本就是形容剑招很快,可是在浪子看来,李七的剑招慢到可以看清每一个细节。
“丁!”
李七道:“你之前肯定偷练过我的剑招?”
浪子哈哈大笑
李七道:“不过我现在创出第八剑,看你挡不挡的了。”
李七因为七剑而出名,可是他仍然有杀手锏,那就是第八剑“剑出于山”。
这一剑那是七剑的一个大综合,每一剑最要害的一招的合剑,李七花了很久时间才悟出这一剑。
“丁!”
两柄剑碰在一起,李七的剑却断成两截,只剩下一条很整齐的切口。
同样的招式,众人已经看呆了,没有一个人在楼下大喝助威,众人无法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七看着自己的宝剑,双眼陷入沉思。
浪子道:“华而不实!”
李七又冲了过来,死攥着断剑朝着浪子冲来,浪子手中宝剑一转一带,只见李七右手手腕儿已经划出一条血迹,宝剑已经落在地上。
“我说过,你应该喝点儿酒。”
李七不敢相信,双眼已经睁大,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快的剑,他一直以自己的剑法已然超群,可是现在败得一塌涂地。
浪子又道:“井底之蛙。”
李七已经出了门,头也没回,落败的公鸡还不如母鸡,现在他却是一条落水的狗,只能仓惶而走。
浪子也走了,走之前拿走了自己赢的东西,也许没有人在敢找他比武,所以也没有说何时再来。
但是浪子留下一句话:“如果还有人来找我较量,我奉陪。”
阿三开始打扫屋子,擦了地上的血迹。
……
黑漆漆的小屋子里,阿三猛然从梦中醒来,却见两三个人站门外,各持一把匕首。
阿三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要怪就怪你让我们没办法活下去!”
阿三又道:“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让你们活不下去,请你们说清楚。”
另一个人冷哼一声,道:“你不明白,那就去见阎王爷讨个明白吧!”
恶狠狠说道,随即一下向阿三扑了过去,手中匕首已经刺向阿三的小腹。
“丁!”
匕首竟然被一下子弹开,那人手中的匕首竟然断成两截。
另外两个见了,也都一下扑了过来,分别插向小腹两边。
阿三仍然没有躲,两人手中的匕首又一次断掉。
三人大惊,道:“阿三你在搞什么鬼,你肚子上肯定有铁板。”
两人一下按着阿三趴在床上,一个伸手去找阿三藏着的铁板,可是不管怎么找,就是没有收到所谓的铁板。
三人竟乎发狂,一下拔掉阿三的衣服,三人再一次大惊。
满身的刀疤,有剑伤,有刀伤,有洞,更有很大的一条裂缝。
黑漆漆的房子里,阿三明亮的眼睛盯着三人,三人早已吓破了胆儿,落荒而逃,嘴中还不停地念道:“阿三是魔鬼!阿三的魔鬼。”
三人的离开,不光是离开黑屋,他们已经离开了望春楼,望春楼现在打杂的只剩下阿三和一个老头。
阿三找了大官人,也离开了望春楼,他不想有一天老头儿也来杀自己,他不能为了把自己养活,而让别人活不成。
昏暗的天空,阿三喝了许多酒,头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
前面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鼻而来,还夹杂着酒的味道,阿三来到门前,却没人来理会他。
老鸨已经看见阿三站在外面很久,她不知道阿三是阿三,她只知道钱,有钱的不管是谁都是大爷。
老鸨问道:“你想进去玩?”
阿三点了点头。
老鸨手指捏了捏,阿三在身上掏出一个小袋子,袋子不算是很大,是大官人给阿三的工资,可老鸨还是打开看了看。
老鸨脸色已经变了,身边跟着的几个女人也脸色微变。
老鸨道:“大爷!您里面请。”
几个女人已经向阿三围了过来,从始至终都没有问阿三叫什么,他们只要都叫大爷,那么别人就绝对不会生气。
阿三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的酒,直到有一天他躺在一块冰凉的木板上,炎热的夏天,可这冰凉的木板并不好躺,木板很硬,而且凹凸不平。
当阿三醒来的时候,身边站着老鸨,老鸨后面是两个打手,每一个都一脸凶煞之气。
腰肥体圆,身高七尺左右,双手插在腰上,脸上一脸的怒气。
阿三之前好像没见过这个人,可是仿佛又见过一般。
老鸨恶狠狠的看着阿三,问道:“你叫什么?”
“阿三!”
阿三坐了起来,脑袋昏沉沉,嗡嗡发响。
你来这里喝酒已经欠下五十两银子,我们已经收了你身上,最后只找到这块古玉,还有这块石头。
阿三很在意,特别是石头,可老鸨完全没有注意阿三的表情。
“这块石头没什么特别,还给你。”
说话间已经向阿三扔过去,阿三一下接过石头,紧紧攥在手心。
老鸨手持古玉,看了又看,白中泛青,道:“这是千年古月,说不定能值上千两。”
阿三道:“你不能当了它。”
阿三的眼睛死死盯着老鸨,老鸨似乎有一点儿心惊,眼神永远是心里的窗户,如果连眼神都看不懂,他就不会成为这个大院的老鸨了。
老鸨道:“你若是当了,还可也再在这里喝半个月的酒,玩半个月的女人。”
阿三问道:“我来这里喝了半个月的酒?”
“嗯!”
阿三似乎想到什么,可是又放下了,随即道:“我可以在这里做工来抵那五十两银子。”
老鸨笑了笑。
“你和他们两个一样,武功高强吗?”
老鸨看了看身边的两个打手。
阿三摇了摇头,道:“我不想杀人。”
老鸨又道:“你能像那边的姑娘一样去接待客人吗?”
阿三又摇了摇头。
老鸨怒道:“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阿三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可是玉不能当,这是别人赠的东西,自己就应该好好去珍惜。
只见一个女人扭着小腰走了过来,手持一把圆纸扇,摇了摇,却看见了阿三,道:“妈妈,这个人好壮呀!”
老鸨一脸生气,道:“那你是不是想和他睡觉啊?”
女人急切道:“好呀!好呀!”
老鸨更加生气,怒道:“你来做什么?”
女人道:“倒夜香的阿贵因为爬的太高,腿折了,恐怕以后都走不动了。”
老鸨看了看阿三,道:“你愿意做吗?”
阿三道:“愿意。”
老鸨道:“好,以后他负责倒夜香,这块玉放在我这里,等你够了钱的时候再拿回去。”
阿三正欲说话,可老鸨又打断他的话,道:“还不快去干活儿。”
女人上下打量着阿三,道:“我叫小娥,你叫什么?”
“阿三。”
简短,有力,没有多余说一个字。
女人念道:“阿三!你好壮呀,不知道你有没有钱,我可以给你便宜点儿哦。”
阿三没生气道:“带我去倒夜香。”
女人道:“不识抬举,跟我走吧。”
阿三不知道夜香就是大粪,他一直以为大粪就是大粪,可这么也没想到夜香也是大粪。
许多女人见了阿三也都同小娥一样,不断调侃阿三,就像当初调侃阿贵一样。
可阿三是个木头人,他不想理会她们,虽然自己比他们并不高贵,可是心里总是反感她们。
阿三到哪里都会做出一翻事业,哪怕倒夜香也一样,早上,晚上,他会各去一次,从不改变。
阿三没有倒夜香的时候,你可以看见他偶尔在洗衣服,或者打扫凌乱的屋子,或各种呕吐的东西。
阿三当然不是洗自己的衣服,而是这样一群婊子的衣服,她们一天到晚只需要吃,陪客人玩,她们就能得到很多的钱。
可是女人伺候男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很容易,就不会分好女人与坏女人。
好女人总是有许多有钱人来捧场,坏女人就是你倒贴上去,别人只会狠狠踩她两脚,向她吐唾沫。
小娥不算是一个好女人,因为他总是向别人贴上去,可男人来找的都是别的女人。
直到有一天,进来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大汉喝的很醉,醉到不知道要找什么样儿的女人,所以小娥有机会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