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让大家玩个真心话大冒险而已。”沈听笑嘻嘻道。
方龄依旧听不懂:“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沈听无从解释,便对那余华颔首道:“好了余华,你别激动,把心里的真心话都说出来。”
“是!”余华缓过神来,大声道:“回禀宗主,今天上午,方年公子找到我,要求我接下来要跟他干一件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方龄神色一变,急道。
余华看着方年,道:“他说他已经找到一个强援,五天后将对宗主展开刺杀,要我跟他一起干。我本来不同意,他就拿小姐来压我……”
方龄只听得呆了:“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胡说!没有的事!”方年猛地站起来,冲着余华咆哮道。
余华吓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拼命摇着头:“我没有胡说,你就是要我这样做的。”
“好了!这样是争不出结果的,又有客人来了,我们听听他的酒后真言。”
沈听话落,立即又有一人小心地走进来,看模样也是内门弟子。
“坐到余华身边吧,方年,你认识他吗?”沈听示意那人坐下,又笑着望向方年。
方年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他叫铁青树,也是……跟我哥走得比较近的内门弟子。”方龄缓缓地说道。
沈听笑道:“好,老规矩,先喝一杯酒。”
铁青树喝下酒后,在沈听的示意下,猛地指着方年说道:“宗主,我自己承认吧!是方年公子要我对付您的,他说他已经找到帮手,三天后就可以置宗主于死地……”
“哥,你到底在干什么?”方龄越听越气,猛地指着方年的鼻子说道。
方年嘴角哆嗦着:“这是诬陷!他们联手起来诬陷我!”
“诬陷?没关系,客人还没来齐呢!”沈听笑道,“我们继续听真心话就是。”
此后又有十人先后进来,全都是平时与方年走得近的内门弟子,在喝下沈听为他们准备的酒后,他们吐出的真言都是大同小异。
这十三人都是方年白天暗中联络的帮手,他们哪里知道,方年胁迫自己的话,被沈听一句不差地听了进去。
因此,当沈听找到他们,一言道出方年胁迫他们的内容时,他们都是吓破胆了,此时酒壮人胆,纷纷把事情都说了,只求能自保。
当铁青树说出同样的话后,方年就知道东窗事发了,后面的人说什么,他几乎都没听进去,只是低头坐在那里。
“怎么样?你还认为这是在诬陷你吗?”沈听突然笑道。
方年低头不语。不敢看方龄那恨铁不成钢的冷脸,也不敢看沈听那充满胜利光彩的笑容。
“别这么快缴械认输嘛,真正重量级的客人还没来呢。”沈听拍了拍方年的肩膀,笑道:“你看看,谁来了?”
方年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仿佛被人迎面重击一拳,眼睛都直了。
只见一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口中骂骂咧咧:“沈听你这混蛋,老子被你关了快半个月的黑屋,你把灯点得这么亮堂,是要亮瞎我的眼睛吗?”
这话说得放肆猖狂,客厅里众人都是神色一变,云凤更是大怒:“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再乱囔囔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而方龄则是霍地起身,厉声道:“这强盗头子怎么逃出来了?”
“别紧张,是我让人放出来的!”沈听一把按住方龄的肩头,“坐下坐下,来者是客嘛!”
说着,他示意来人,坐在方龄身边最后一个空位置上:“腾帮主,来,就在方小姐身边坐吧。”
“方小姐,那我可要一亲芳泽了。”来人正是腾蛟帮帮主腾冲,他笑嘻嘻地往方龄身边凑。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否则我会打得你以后只能用爬来度过余生。”方龄厌恶地道。
当初为了通过被腾蛟帮封锁的猿啼峡,沈听单枪匹马擒了腾冲。
但回到战龙宗后,腾冲就变成一个棘手的问题。杀他不是,放了也不敢,只能先投入战龙宗的大黑屋里关起来。
经过近半月的休养,腾冲手上与腿上的刀伤已经痊愈大半。不过,方龄对他仍是恨得发痒。
那晚在船上,如果不是沈听及时出现,飞刀半途截住暗中扑出的腾冲,方龄不知道自己会被他怎么样。
方龄的声色俱厉,却没有让腾冲收敛,他嘿嘿一笑,看着沈听:“臭小子,她这么辣你降服得了吗?”
“你——”方龄想要发怒,但看了沈听一眼,却又沉默了。
沈听笑了笑:“好了,言归正传,腾帮主走得渴了,先喝杯酒如何?”
“臭小子,你真懂我!”腾冲哈哈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随即落到方年身上:“方年公子!”
“啊——”方年惊醒过来一般,惊慌地应了一句。
腾冲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你白天跟我说,晚上会设法放我走,我还以为你是认真的呢!现在看来,你是耍我呢!”
“我哪有,我只是……”方年叫了一句,突然又意识到什么,改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如果真要放我出去,就不会在这里饮酒作乐了。好在我也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了?”方年神色再次一变。
腾冲笑道:“没错,也就是我不会再带腾蛟帮来帮你一起暗杀沈听了。你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
方年登即面无人色,魂儿似乎被抽走一般。
沈听微笑看着这一切,故作不说话。
白天方年从大黑屋离开不久,沈听就跟着赶到了,并与关在里头的腾冲会面。
被沈听屡次“伤害”,腾冲本对他充满了仇恨。但沈听一番分析利弊,又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后,腾冲就立即倒过来。
“方年老弟,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自罚一杯!”腾冲说着,旁若无人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其他人却没有动,目光一起聚集在方年身上。
大堂内的气氛,沉重得让人呼吸困难。
“哥!你到底在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沈听已经是合情合理的宗主,为了战龙宗着想,我们都要辅佐他,你怎么……”
方龄突然站起来,指着方年气得说话声都不利索了。
“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向宗主认错!”方龄气得直跺脚,大声说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想救自己的哥哥,只求沈听能息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