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教会的力量无奈之下在金穗镇周边四处寻找刺客的踪迹,而红月会也鬼鬼祟祟的四处躲藏打算给教会一个狠狠地打击的时候。
12月10日,子爵大人惦记已久的领地头面人物会议终于开始了。
因为政务厅实在没办法安置一百多人开会,所以只能是选址在政务厅前的广场上,草草的进行了这个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的会议。
“各位安静,人都到齐了,现在有请白鸦家族子弟,哈林顿家族成员,金穗镇子民的守护者,金穗镇及吐乐河两岸的所有者,金穗郡郡守安迪·哈灵顿子爵阁下向大家训话。”
老管家一直在筹备着这场注定要离经叛道的会议,他知道随着他这一声宣布,这件事就算是落子无悔了。
一身盛装的安迪老爷象征性的在身上缠了点绷带,也不理会眼中就要冒火的霍华德牧师,自顾自走到了早已准备好的高台上。
没错,霍华德牧师也不请自来的参加了这个会议。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早晚会是金穗领的传教人员,所以相比于带着教会的人大海捞针一般查找刺客的行踪,他更愿意过来旁观一下金穗子爵到底想做什么。
“自从本爵上任以来,就一直想要找机会和各位领地中的中流砥柱聊一聊领地的发展问题,只是一直以来追杀盗匪、剿灭叛军,戎马倥惚也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趁着这两天比较太平,我让管家把大家叫到一起,定一定领地的规矩。”
早就已经接到管家通知,开会的目的是商议税收问题的各村村长还有领头人心中一紧,他们早就猜测,子爵大人是不是要趁着大胜之威涨税,此时此刻则到了见真章的时候。
“大家都不要紧张,我知道大家都怕我加税,本爵也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这次我不加税,不但不加税,我还要减税,还要给收税定个规矩。”
话音刚落,老管家安排好的托就开始欢呼着烘托气氛。
停顿了一下,让大家消化一下心中喜悦的子爵大人抬了抬手,压下了会场的吵闹。
“大家都知道,刚刚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镇压下去的叛乱,就是因为税收引起的。北境苦寒,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过重的税收和野蛮的收税方式,必然会引起激烈的反抗。”
“所以,本爵日日夜夜思考,想要找一个大家差不多都能接受的收税方式,收多少,怎么收,甚至是领地的法律和其他发展规划,大家都可以坐下来商量商量,而不是一上来就用刀子说话。”
“首先,本爵宣布,从今天开始,以后领地中一切种地、打鱼、打猎、经商的收益,上缴给领主府一半以后,剩下的都是你们自己的。这是领地所有领民因为享受领主的保护而必须付出的代价,大家有没有意见?”
“好……”
“子爵大人果真仁慈。”
这次不用托儿来带动了,本来金穗领的税收就低,现在降到半税,那可真的是仁政了。
当然,这也就是在边地郡可以这么胡搞,要是在内地,其他的贵族老爷们肯定动用关系,让安迪老爷知道知道,就算是你家大业大,也不是这么装逼的。
但是北境本就新建,金穗郡更是最前线,王国对他们的定位本来就类似于特区。
所以,子爵阁下只要不举起反旗称帝,些许小动作,白鸦家族还是可以抗的下的。
至于郡中的贵族,已经被金穗子爵的德行和仁慈所感化,不会说什么的。
而安迪老爷之所以这么搞,稳定民心防止叛乱倒还在其次,毕竟事实已经证明,泥腿子的叛乱在贵族老爷的铁骑面前,仍然是不堪一击的,至少目前如此。
最核心的目的,还是为了通过低税的形式,鼓励领民们声誉,并吸引周边的人口,乃至于便利后续相对稳定之后从王国内部招揽移民过来开发领地。
以拜尔登人兔子一般强悍的繁殖能力,只要有相对宽松的生活环境,想必十几年后子爵阁下一定能发展壮大成为王国的重要支柱。
子爵阁下很清楚,只有庞大的人口基数,才能为他提供税源和兵源。
如果没有足够的人口,就算是把税率定的再高,也还是個穷鬼罢了。
“第二,以后如果有什么重大的军事行动需要临时加税,领地都必须召开今天这样的税收议会,和大家商议征收相关事宜,并且按照大家的投入,给与大家在战利品变卖方面的便利。除非经过议会批准或我的领主签发,否则任何税收属于非法。”
这一条更多的类似于战争国债,是为了通过分享战争胜利的利好,动员领地,特别是领地内有钱人们参与到领地战争中的积极性。
安迪老爷很清楚,领地的穷鬼就算是再压榨,在收了一半的税以后,很难再搜刮出支应战争的物资了。
但是这些领地的头面人物不是,他们多年的积累是很可观的,与其让他们放在金库里,还不如想办法掏出来推动领地的发展。
简而言之,子爵大人计划要打造一个以领主府为核心,通过战争和垄断贸易获利的利益集团,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稳固领主大人的统治。
“第三,从今以后领地所有税务官的收税活动,都必须由税收议会的代表在旁边见证,如果双方有争议,可以直接到领主府找老管家裁决,除非有人暴力抗税,否则禁止税务官武力收税。”
“如果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本爵宣布,在伟大的太阳神的见证下,以上三条即刻生效。我已经请来了圣阳教会的霍华德牧师,来为我们今天的行为做个见证。”
面对领民代表们的欢呼,领主大人高兴地举起了双手,然后左手指向坐在人群左手侧的霍华德,并邀请他上台做个见证。
霍华德面色一黑,虽然面带微笑的走上了高台,站在了领主身边,但是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