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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明末:第二百一十五章:戊寅之变

    清军入口,九边震动。

    如今的宣大总督是陈新甲而非是卢象升。

    但是朝中大臣却全都推荐卢象升总领大军。

    崇祯权衡之下,还是赐卢象升剑印,令其星夜来京,总督天下勤王兵马。

    正逢父丧,卢象升本不欲接旨,但是在接到圣旨后,恳求撤回诏书,但是崇祯自然拒绝。

    卢象升无奈只能是接下剑印,而后传檄各镇总兵,商邀入卫之事。

    卢象升上任之后便大刀阔斧的开始改革,到十一年时,开军屯三十万亩,积粟二十余万石,息谷四万三千石,边用益饶。

    崇祯亲发明旨,嘉奖卢象升屯政之功,并令九边皆以宣府、大同为榜样。

    除去屯田之外,卢象升还整顿军务,惩治了大批不作为的军将和官吏,又开杀胡口等处马市以笼络北方蒙古诸部,用其作为前驱与清军交战。

    卢象升出任宣大总督有近两年的时间,在军中威望极高。

    三镇总兵接到卢象升手令,皆是不敢怠慢,星夜奔驰进入阳和,赶来应命。

    卢象升临危受命,分兵守卫四方,在议定粮草定下了镇守将领,便立即马不停蹄的带领三镇兵马,向着京师一路驰援而去。

    十月三日,卢象升领兵抵达昌平。

    昌平初为昌平县,随着皇陵的增加,守陵军兵也与日俱增。

    景泰元年,大明在昌平县以东八里筑永安城,设永安营。

    随后又将守护着山陵卫所也迁入城内。

    正德年间,昌平升格为州,归顺天府管辖。

    嘉靖年间,明廷于北京西北增设昌平镇和真保镇。

    又在昌平沙河店建巩华城,城南北、东西各长二里,作为祭陵时所用的行宫。

    巩华城地处关隘要冲,南护神京、北卫陵寝、东可蔽密云之冲、西可扼居庸之险。

    左良玉和汤九州两人都是昌平镇的军将,奉命入关进剿。

    昌平镇主要的职能是守护居庸关与帝陵。

    居庸关被誉为“天下九塞”之一,屹立在太行八陉最北的军都陉之上,千年以来,这里曾经发生过无数的战事。

    崇祯九年六月二十七日,清军分三路突入长城境内,会于京畿延庆州移兵沙河、清河,攻入昌平。

    七月时,由于朵颜蒙古兵的内应,清军攻破永安城。

    巡关御史王肇坤,户部主事王一桂等人战死。

    总兵官巢丕昌投降清兵,也成为了明清交战以来,第一个投降的总兵。

    正因为如此,宣府镇南山路与昌平镇的守卫军力也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作为拱卫京陵的藩篱重地,这里也是北地勤王军的大本营。

    卢象升领三镇兵马进入昌平,会同各地入卫兵马,也受命归于卢象升节制调遣。

    大同、宣府、山西等镇的入援官兵云集昌平,拱卫京师。

    十月四日,崇祯帝召见督师卢象升于平台,询问方略。

    杨嗣昌、高起潜、陈新甲等人皆是都力主和议,认为攘外必先安内。

    在永宁、卢氏地区的罗汝才等九营起义军首领,以为洪承畴、孙传庭领军东出潼关是为了合剿自己。

    明军浩浩荡荡东出潼关,对于关内的流寇造成了极大的威慑。

    罗汝才急忙拉起队伍跑到湖广均州,向太和山提督太监李继政求抚。

    李继政传信熊文灿之后,同意接受招抚。

    罗汝才同小秦王白贵、整十万黑云祥三营屯扎于房县,其他五营则被安置于竹溪、保康一带。

    国内的寇乱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消弭了大半。

    但是杨嗣昌认为眼下国内局势仍然不稳,虽然国内寇乱暂消,但是却未能竟全功,恐有死灰复燃的危险,更是需要花费气力之时。

    眼下京畿地区集中的兵马几乎是北地所有的可战之兵,清军大举南下明显是有备而来,与其决战只怕是难以成功。

    而一旦孤注一掷与其决战,战败之后恐怕有倾覆之险。

    再度言称:“攘外必先安内,自古未有内乱不止而能对外取胜者。”

    但是卢象升的回答却是坚持主战,上奏曰:“臣意主战,不主抚!”

    当时明廷之中并不说“和”,而是称为“抚”,两者之间虽说还是有区别,

    卢象升的话动摇了崇祯原本想要暂时稳住建奴,专心平定内乱的想法。

    崇祯沉默良久,最后回道:“外廷有是言,朕未之许也。”

    十月五日。

    崇祯取内帑四万金以犒军。

    十月六日。

    这个时候的崇祯,在卢象升的影响之下,也是下定了决心。

    卢象升最后所说的话,还是打动了他。

    “敌人强来而不能困,使得意去,后日益轻中国,宋事可鉴也。愚意唯以一战决之。”

    前宋之事历历在目,崇祯认定了卢象升说的是为正理。

    杨嗣昌亲送卢象升至营外,临别之时屏退左右,再三告戒卢象升不要与清军浪战。

    卢象升返回昌平,重新掌握勤王大军之权。

    崇祯则派内臣为使,又赐御马百匹、太仆马千匹、银铁鞭五百条。

    卢象升受赐长叹曰:“圣君神武。纷纷言抚者何为也?庸臣误国一至此乎?”遂决策议战。

    ……

    从潼关到北京,有数千里之遥,并不是一段短暂的距离。

    当初作为家丁的时候,陈望并没有觉得赶路有多么的艰辛和疲惫,因为无论吃穿住行都是一等一的待遇。

    但是现在陈望领着一营兵马,这一路来就并不轻松了。

    作为勤王军,按理来说兵部、户部等部应当安排好人,在沿途的州县准备足够的补给补充。

    但实际上,这一路过去,得到的补给少之又少,甚至最糟糕的时候连一天一顿饭都吃不到。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崇祯八年的那个下午。

    官道之上,布满了身穿着布衣,头戴着红笠,肩扛着长枪或是火铳的军兵,所有的人都是沉默的顺着官道埋头向前。

    队伍之中的气氛沉闷的可怕,他们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他们身上的军服布满了风尘。

    十月二十二日,在洪承畴、孙传庭的带领之下,众军誓师出关,进入山西,向着北地一路赶去。

    一晃已经是过去了二十余日的时间,这一路上没有任何敌人,也没有人的变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鼓噪乏味的行军之中。

    这个时代没有汽车,更没有火车和飞机,哪怕远隔万里,大军行进的时候往往能够依靠的只有双腿。

    陈望执鞭握缰,骑乘着枣红马跟随在曹文诏的身侧。

    行军的序列他所领的汉中军,就紧跟着曹文诏所领的镇兵之后。

    眼下不需要担心敌人来袭,普通行军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中低级的军官,陈望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在曹文诏的身侧。

    跟在曹文诏的身后能够学到很多,不仅仅是为人处事,还有军略和战法。

    陈望原本觉得自己了解的已经很多,但是在听了曹文诏的讲解之后,又觉得自己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何时出战,怎么出战,调兵遣将都是一门学问。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很多时候,将领往往没有时间去思考。

    而是要凭借着直觉和经验来迅速的做出判断。

    “前方是何处?”

    曹文诏勒停了座下的战马,举起了手中的马鞭,询问道。

    “回禀将军,再行十里,就出徐沟的地域,要进入榆次了。”

    曹鼎蛟紧拉着手中的缰绳,也一起停下了马来,回答道。

    “徐沟……”

    曹文诏微微皱眉,现在十一月初九才刚要过徐沟,他们现在行军的速度比起预计之中要慢了不少。

    这样算下来,起码要到月底,才能抵达京师。

    “徐沟?”

    陈望看着皱眉无言的曹文诏,他知道曹文诏应该是想着北地和朝廷的情况。

    卢象升和杨嗣昌之间的斗争已经是放在了台面的之上的事情。

    两人之间,卢象升主战,杨嗣昌主抚,已是势同水火,难以化解彼此之间的仇怨。

    这些时日从京师的战况传来的并不算好。

    朝中的不合似乎正愈演愈烈,卢象升与高起潜意见相左,两人决裂分兵。

    十月十四日的时候,卢象升在巩华城领宣、大、山西三路共两万余名军兵誓师出征。

    而后卢象升率兵至顺义,与清军遭遇,先胜后败。

    杨嗣昌因此与卢象升再生矛盾,朝廷官员皆是知晓内情。

    卢象升斥责杨嗣昌沮师养寇,杨嗣昌则是骂卢象升轻敌浪。

    十月二十五日,清军开始进攻北京城,卢象升领兵拒战,鏖战近十日,清军受挫方退。

    清军绕北京至涿州,八分其军,沿太行山、运河,顺京西至山西大举侵略。

    最新的探报,清军主力已到良乡、涿州,随后分三路南下,一路由涞水攻易州,一路由新城攻雄县,一路由定兴攻安肃。

    连陷良乡、涿州,围高阳、阜城、威县等北直隶诸城,遍揉京畿。

    不过这些,都是不让陈望重复的念出徐沟这个地名的原因。

    之所以念叨徐沟这个地名最大的原因,是因为陈望在书中看到过,到了徐沟,他们就要往东了……

    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和谈话,一名风尘仆仆的令骑已是从远方飞驰而至,带来来自北方的消息。

    “建奴转道向南攻掠真定、保定……取道井陉,火速驰援!”

    军令是孙传庭亲自下达,更准确来说是兵部的急令,清军南下真定、保定,威胁真定府,命其火速驰援。

    陈望神色微凝,他记得孙传庭领军勤王之时,第一战就是在真定。

    从徐沟到真定走井陉的话,需要花费近十日的时间。

    也就是说十日之后,他将会第一次领军直面大举南下的清军。

    军令传达完毕,曹文诏恭敬接下了军令。

    孙传庭领军先行,洪承畴主力压后。

    初战极为重要,孙传庭很清楚清军的战力,因此在行军之时,上疏主张的便是和清军相遇切不可浪战,而是应当严加防守、伺机反击。

    而洪承畴也赞同孙传庭的意见,经过商讨之后,先锋部队共选五营。

    曹变蛟领精骑作为前驱,贺人龙领延绥兵再后,孙传庭则是领督标营居中,曹文诏领本镇兵殿后。

    陈望也被选入了五营之中,与贺人龙一起作为曹变蛟的接应。

    左光先和祖大弼则是分别带着固原兵和宁夏兵跟着洪承畴,以为后劲。

    “建奴甲兵凶勐,轻易不可浪战,你在前方务必小心谨慎。”

    曹文诏将手中的军令收好之后,转身再度嘱咐了一句,便策马离去。

    真定告急,急行军向东,要做的准备工作很多,自然需要争分夺秒。

    陈望同样勒马回营,不断的开始的发布着军令,调整大军的行进速度。

    真定一战,陈望很清楚结果如何。

    明军是胜利的一方,解除了真定之围。

    陈望很清楚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继续走下去,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戊寅之变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他再清楚,甚至明清两方的战损和收获他也是一清二楚。

    但是眼下历史已经是差不多面目全非,注定和历史完全不同。

    虽然大体没有发生改变,但是细微之处却是已经发生了使很多的改变。

    历史上卢象升在南下追击之时,将麾下所统的不少的兵马都交给了陈新甲,去守护昌平皇陵。

    而后当时任为大同总兵王朴又以大同有警为由折返大同,在前往巨鹿之时,卢象升实际掌握的兵力不过七千余人。

    但是现在,大同的总兵现在不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遇强敌便想要退缩的王朴,而是变成了杜文焕。

    杜文焕在万历之时,曾屡败蒙古诸部,崇祯时,杜文焕作为提督主持进剿,曹文诏当时都只是他的下属。

    先败流寇主力于府谷,又败张献忠于清涧,再败神一元。

    之所以最后下狱并非是因为战败无功,而是因为麾下杀良冒功,遭到了御史吴生与给事中张承诏的弹劾,才被下狱夺职。

    杜文焕缺点有很多,但是没有人说过他打仗与练兵不行。

    如若杜文焕没有如同王朴一般借故逃走,那么到时候跟随着卢象升留在巨鹿的军队将会超过万人。

    而现在孙传庭没有如同历史上一般没有多少的可用之兵,作为关内众军定海神针的曹文诏此时就在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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