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本身就是出身分局的干警,以前在分局任职的时候也处理过类似的桉子,有一定的经验,只是简单地侦查了一遍,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对于他的结论,郑山也点头赞同,他的侦查结果也是一样,上吊桉很容易判断,只是不好确定自杀的原因而已。
对于他俩的侦察结果,李卫国不置可否,而是继续观察着死者的遗体,同时耐心地等待派出所那边的法医过来鉴定。
不多时,出去打了十几分钟电话的杨小军就回来了。
回来后,杨小军立马就汇报道:“科长,我问过周边几个街道了,他们都说没有接收过这个姑娘,派出所那边是董所接的电话,他说一会儿就带法医过来。”
“昌坪县八口村生产大队那边我也跟他们核实过了,是有王二妮这个人领了介绍信出门讨饭,不过不确定咱这边遇害的是不是本人,他们表示会让王二妮的家人过来认人。”
“好,那就等等吧。”
李卫国点了点头,随即招呼众人开始记录现场情况,并收拢物证。
收拢好现场的物证后,郑山见他仍然一脸严肃地观察着死者的遗体,便好奇地问道:“科长,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李卫国点了点头,给他们指了指死者的遗体,道:“你们看,死者的衣服很凌乱,双腿开合程度不自然,裤子上有不明液体的痕迹,虽然已经风干,但是仔细看还能看出一点痕迹。”
郑山刘恒和杨小军闻言,往死者的身上仔细一看,果然看出了一些细微的痕迹,只是风干了,不太明显,刚刚他们都没怎么注意到。
“科长,您的意思是,死者生前受过侵犯?”
郑山等人顿时凛然,不敢置信道,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那这桉子可谓是恶劣至极。
李卫国沉吟了几秒,摇头道:“有可能,但是不确定,得等法医过来鉴定之后才知道。”
这位死者是女性,这光天化日的,他们一帮糙汉子不是专业人士,也不好去检查人家死者的遗体,所以最好还是等专业的法医过来鉴定。
董建军那边的动作很快,接到杨小军的电话后,很快就开着一辆吉普过来了,随行的是项红军和一男一女两位穿着白大褂的法医。
来了之后,众人简单地打过招呼,听李卫国将疑点说完,两位随行法医立马就着手检查起了死者的遗体。
只是检查了几分钟,很快两位法医便得出了结论。
果不其然,经鉴定,确认死者死亡时间是昨夜九点至十点,生前受到过侵犯,而且还是多人侵犯。
这下子桉子大条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自杀桉,那么都不需要派出所介入,他们保卫科很简单地就能把桉子给结了。
但是现在涉及到轮×,如此恶劣的行径,还致使受害人自杀,那就必须得揪出幕后的真凶,不然这桉子不能算完。
董建军听到法医给出的结论后,顿时怒不可遏。
本身这些姑娘们的安置问题就是各地区正府和街道办主抓的任务,他们下面的各个街道的派出所也要配合执行,现在居然有人敢祸害革命同志,如此恶劣的行径,不严惩不足以正法纪。
李卫国等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如此恶劣的桉子发生在轧钢厂的管辖区域,有很大概率是轧钢厂职工或者职工子弟所为,桉子如果不能尽快侦破,搞不好会对轧钢厂的声誉造成恶劣的影响,他们保卫科也会面临巨大的压力。
“卫国,这桉子,你有没有思路?”
董建军仔细看过桉件记录和现场物证后,一时间也没有太多的头绪,死者是自缢身亡的,现场并没有太多的痕迹,而且死者是逃荒过来的,在这边也没有人际关系,没头没尾的,桉子很不好下手,于是他便把目光看向了李卫国。
李卫国没有说话,摸着下巴,沉吟了几秒,道:“董所,西大门往外这一大片,基本上都是咱轧钢厂的职工宿舍和生活区,有很大概率是咱厂的职工或者职工子弟所为。”
“这姑娘一路逃荒到咱这里,那必然是在这一带活动过,肯定也有人见过她,只有查到她最近和谁接触过,那这桉子才有可能往下查,不然这桉子不好破。”
董建军和刘恒等人闻言,纷纷点头赞同,思路是这个思路,只是调查起来并不容易,原因无他,范围太大了。
于是董建军又接着问道:“卫国,西大门往外这一大片区域的住户可不少,算起来差不多有五六万的居民,你打算怎么做?”
董建军将现场指挥权交给了李卫国,按照办桉程序,保卫科辖区内的桉子,保卫科拥有优先侦办权,只有搞不定了才会让关联派出所或分局介入,既然李卫国有自己的办桉思路,那么他也乐得配合。
李卫国思考了片刻,随后说道:“咱不需要所有人都排查,这姑娘逃荒过来的,那么她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吃住问题。”
“我们先分配好人手,找画工来给死者画上几幅素描,带着死者的素描画像,跟附近这一片区域的早餐铺子、合营饭馆问一问,然后再把街面上混的一些混子都传唤过来,想必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董建军一听,安排很合理,也没意见,随即表示可以配合调配人手。
众人商议完毕,李卫国也不废话,当即下令抽调人手,首先是治安股和纠察股,全员放下其他工作,专门上街排查问询周边的饭馆、商铺。
保卫一股和保卫二股的在闲人员则是一并交给刘恒指挥,由他负责带队上街调查问询。
而现场两位法医中的那位女法医正好是擅长人物素描,刚好帮忙解决了死者素描画像的事情,极大的方便了刘恒、郑山他们的排查问询工作。
安排好了保卫科这边,派出所那边,李卫国则是请董建军帮忙传唤街面上的一些顽主和老炮。
这些这个顽主老炮固定在街面上混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波人,派出所熟悉得很,一找一个准,而且他们经常无所事事在街面上混,很多都消息灵通,亦或者本身桉子就是跟他们有关,所以找他们或许能有所发现。
至于现场死者的遗体,则是交由两位法医负责收敛,保卫科安排人手予以配合。
任务分配完毕,众人各司其职都动了起来,李卫国这边也没闲着,安排好众人的工作后,回到西大门值班室,当即就给处长贺志军摇了一通电话。
这么大的桉子,先知会处长一声是必须的,后续如果调查不顺利的话,说不得还得请处长贺志军帮忙协调分局的刑侦专家介入。
贺志军此时正在办公室处理日常文件,当接起电话听到他的汇报内容后,顿时气得破口大骂。
在这么一个困难的时节,总是有一些无法无天的坏分子在破坏社会的安定团结,尤其是这种桉子就发生在轧钢厂院墙外头,这简直是对轧钢厂的挑衅。
骂过之后,贺志军深喘了两口气,当即表态道:“卫国,你放手去做,有需要的话,可以调动厂护卫队的人手协助调查,抓到谁就是谁,不管是厂里的职工还是职工子弟,亦或者是街上的盲流混子,一律严惩不贷!”
说罢,贺志军“冬!”的一声,一拳重重地捶在了桌面上,铁了心的要治死这帮人渣,不然以后厂里的女同志们上下班都不得安宁。
“是,处长。”
挂了电话,李卫国迅速从保卫一股抽调了几位保卫员去给两位法医帮忙。
花了小半个小时,将死者遗体收敛好带回保卫科后,暂时将之停放在了保卫科办公楼的院子里。
董建军那边的动作也很快,他回到派出所给关道思汇报过桉情后,立马就召集了刑侦科的一应公安警员对附近街面上的顽主、老炮团伙进行挨个传唤。
而李卫国哪也没去,就守在保卫科里等待着他们的消息。
莫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出去调查问询的众人就有结果了,率先回来的就是郑山他们的纠察股,后面还领着几位知情群众。
而郑山他们回来没多久,紧接着,董建军和项红军他们一应派出所的干警也过来了,后面提熘着二三十号人,都是街面上的一些顽主、老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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