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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说好悬壶济世却成了阁老?:第七十二章 离谱

    贾云居有点慌,搜身时他站在一人身后,当听到都督喊出那人名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抖了抖。

    秦墨。

    呕吐小郎君,一进考场就吐得不成人形。

    谁要是碰上他,那绝对是倒了大霉了。

    小号的环境本就一般,来抬人的杂役才不会这么好心顺手给你清理污秽。

    这八月伏天,特么一堆污秽闷个两天,光是想想那味贾云居整个人已经开始崩溃了。

    他记得进小号前,隔壁邻居秦墨还对自己露出了恶魔的笑。不由有些心惊胆战,但他又不敢得罪秦墨。

    这南京城,谁不知道秦相公残暴的手段。真的哭死,得罪不起又打不过,只能打碎了牙往嘴里咽。

    昏暗的小号房里,年轻的贾云居咬着袖子不让自己哭得很大声,脸上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初入考场脱衣提鞋宛如乞丐,被杂役大声呵骂失了尊严,坐在这逼仄的小号好似地牢。

    现在又遇上了堪称乡试断头台的噩梦秦墨,今年这乡试真是不考也罢!

    梆子敲过三遍,差役前来发火折子与三根蜡烛。

    差役将蜡烛分发了下来,顺带着又检查了一遍考生是否有夹杂或是其他作弊行为。分发到贾云居时,差役特地多看了几眼。

    “这书生......倒是奇怪的很,莫不是得了癔症?”

    拿到蜡烛后的一个时辰里,贾云居始终处于惶惶不安之中,思绪根本集中不起来。

    稍微有一丝丝的风吹草动,就足够让他紧张得不行,生怕秦墨在他隔壁哇哇大吐。

    然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隔壁安静的像是断气了一般。

    贾云居才发现自己似乎白担心一场,可人就是这么贱,一想到秦墨不吐了,岂不是自己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秦墨进去小号后什么都没干,蜡烛也没点,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倒头就睡。

    考场外,送考的人群依旧没有散去,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还没消息?”

    “这次坚持的够久的,都一个时辰多了,天都黑了。”

    “或许是还没吐到昏厥。”

    此话一出,笑声四起。留在原地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秦墨吐成狗的消息传出来。

    开考后没到时间是不能开门的,即使起火了号舍的门也不会打开,但是只是刚入考场还未管制那么严格,消息还是能传出来。

    稀疏的人群中,孙正伦漠然的盯着江南贡院的大门。

    从秦淮十里那日起,秦墨几乎成了孙正伦的心魔。在那样的激动的情况下,自己明明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得到她的目光了。

    她看过来了,她明明看过来了。

    对秦墨,孙正伦说不上恨,心胸不至于如此狭隘。可若是盼秦墨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是特意来等着看秦墨出糗的,或许听到了他对功名求而不得狼狈不堪的模样,自己心中的怨气也会消失。

    只是事情似乎与预想的有些不太一样,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里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的迹象。

    听着四起的笑声,孙正伦忽然觉得有些刺耳。一进考场就吐,怎么会有人得如此荒唐的病。

    荒唐......忽的,孙正伦猛地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胸膛快速起伏,莫非这病根本就是假的!

    秦墨没吐的消息并未引起什么太多人注意,毕竟是病就会好,也没什么稀奇的。这可是南直隶的乡试,能不能考中还不一定呢。

    翌日天明,巳时一到,梆子一敲,铜锣一震,放题!

    哗啦哗啦的诗卷发下来,第一道四书大题写着。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欲仁则斯仁至.....”

    第一句取自四书里的大学,意思是每样东西都有根本有枝末,每件事情都有开始有终结。

    第二句则取自论语,意思是我想达到仁,就能达到仁。

    后面的不用看了,与记忆里的大差不差。

    秦墨原身本就有九年的备考历史,解题经验丰厚,已经到了浑然天成的地步。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秦墨从小随着祖父学中医,也是读过千字文、菜根谭、四书五经。

    即使后来选择了外科,但底子仍旧在。

    外加上现世里那胖胖的同事朋友无时无刻输送他对偶像徐祯卿的崇拜,以至于秦墨对徐祯卿生平履历了解甚深。

    其中包括徐祯卿弘治十四年南直隶乡试中举,以及考题。听的多了,偶尔没事查了查,印象就更深刻了。

    提前准备好的秦墨宛若神助,直接将准备好的解题全都写了下来。

    撰写诗卷需要用标准的馆阁体,秦墨写得倒还凑合,勉强合格,说不上来出彩。将近半年没动笔,实在有些生疏。

    答完所有题目后,秦墨将密密麻麻的试卷摆放好,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见天还没黑正准备眯一会坐等收卷。

    忽的听见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喘息声,秦墨猛地蚌埠住了。

    这乡试一共考九天,三天一场,提前一天入场,收卷后延迟一天出场。答题的时间只有一整天,其实并不算宽裕。

    发的蜡烛其实就是给那些写不完的学子快天黑后照明所用,这号舍南向成排,每一排都隔开大门上锁。

    长一点的号舍一排大概有近百间,短一点的也有五六十间,密密麻麻的挤在一长条的空间里。

    巷口写着号舍的字号,以及留通行所用的号灯与水缸,供夜间出恭所用。厕所就在巷子口,要上厕所只能打报告。

    每个考生手里都有一块牌子,一面写着入静,一面写着出恭。打报告不能出声,只能举牌。

    对于与自己一同待在一个大号舍的几个邻居,秦墨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从来没想到过,竟是有人考试打枪?

    麻了,好家伙!思绪不通直接物理疏通是吧?

    若不是害怕被判作弊,秦墨真想站起伸头过去瞧瞧。到底是谁的部将,竟是如此勇猛?

    是个人才啊!眼看着交卷时间将至,属于是合理利用贤者时间刺激大脑了。

    隔壁的贾云居人都傻了,待在秦墨小号旁本就担惊受怕,结果好家伙,隔壁出了一尊大神。

    听着隔壁冲刺的声音,大冤种贾云居提着笔思绪全无,嘴唇都在发抖,眼圈一红,直他娘!

    什么卧龙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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