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响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窥探这具尸体的秘密了,便对里长说:
“你们在外面等,我摸完后,拿上死亡证明,就能带尸体走。”
“别,别。我们只负责把尸体带来,不管埋。”
“也行。”
对于没主的尸体,能送来义庄,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些百姓,看到尸体,别说钱财,连衣服鞋袜都扒个精光,然后找个地方再一次抛尸。
所作所为,丧尽天良。
哪天义庄要颁个“扶尸济困”奖项,林响一定首推里长。
真是好人。
他告辞了林响,带着乡民离开义庄,冒雨往村里赶。
这些人走后,偌大个义庄只剩下林响一个活人。
关上停尸房的门。
按照摸尸人的规矩,点燃两炷香,脱掉尸体的鞋袜,把香分别插在两只脚上。
心想:
昨天晚上还见了一面,今天怎么就死了?
难道是因为《萤祸魅术》?
这是一部没有攻击力的神通,怎么会要了你的性命呢?
能杀那么多人,心理素质应该不差吧!
还有一件事不解:
“你现在两张脸,我是该叫你桃花姑娘还是酒馆老板娘?”
尸体当然不会说话,但死亡也不会掩盖真相,只需要林响的手一摸。
他在脸上裹了一块黑布,开始从女尸的双腿往上摸。
一直摸到胸口,取出一块手帕。
看样子昨天晚上此女是准备把自己骗入水中淹死的。
再次把右手伸进女尸的胸口。
摸到一部小册子。
小心翼翼从尸体胸口处取出。
《改头换脸术》
依然是熟悉的电子音响起:
【了因录】
【孟姬了因录】
(姓孟名姬,37岁,十里桃花酒馆老板娘/没有老板,她是个寡妇。
由于天生长了一副诡异面像,一脸两面,街坊四邻都说这孩子是来害人的,她便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城门口,那么大点个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只能听天由命。
对于这样的孩子,就算是好心人也不敢施舍,生怕沾染上不详。
眼看就要被饿死了,一个云游四海的把戏人看到她面容奇特,知道靠这副样子能赚钱,便把她收养,教唱戏,教跳舞。
二人走南闯北几年下来还真赚到了不少钱。
来到平阳府,把戏人也走累了,准备安定下来,同时要娶孟姬为妻,就在成亲当天,把戏人心肌梗塞病死了,只留下孟姬。
由于死了男人,又长相诡异,孟姬没少被街坊四邻欺负。
孤独无助之时,遇到一人,她把孟姬收入教派并帮她换了一颗心,自此以后,她凭借那颗心脏的力量,可以保持一张面目示人。
条件就是不断杀人,每杀一人,她就可以维持一张脸两天。
所以为了方便杀人,便定居在桃林必经之路,开了酒馆,靠那张妖艳的脸庞,骗劲虫上脑的男人入水。
至于她如何落水而死,的确与林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中了《萤祸魅术》后,眼前都是那些被她骗入河水的男人,她不堪其扰,决定一死了之,落水前唯一的遗愿便是从庙里取回自己原本的那颗心脏。)
【了因难度两颗星】
【奖励《改头换面术》】
林响翻看册子。
值得庆幸的是《改头换面术》与《易容术》不冲突。
《改头换面术》是帮别人改,《易容术》则是该自己的脸。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把《改头换面术》融会贯通。
林响帮尸体整理好衣物后,打开停尸房的门,坐在门槛上,盯着越下越大的雨。
他在想一件重要的事。
孟姬的那颗心在庙里,是哪座庙?
有个地方肯定不在,肯定不在城隍庙。
等雨小一点,出去打听打听。
足是等了一个时辰,雨越下越大,丝毫不见停的迹象。
陆续有义庄的工作人员到了。
一个个湿的像个落汤鸡。
尤其是当凹凸有致的小凤仙从义庄门口跑进来,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所有人眼睛都直了,大饱眼福。
小凤仙却丝毫不在意,看到林响后,跑到他面前,摸他衣服都是干的:
“凭什么你没有湿?”
“因为我跑的快。”
“撒谎。”
林响透过湿透的衣服看向小凤仙丰富的粮仓。
小凤仙注意到林响的目光后,嘴里念叨了一句后,鼓着嘴,跑回自己的停尸房换衣服。
正当小凤仙回到停尸房,义庄衙役和摸尸人议论她身材与青楼哪位可以媲美时。
一声巨响,义庄年久失修的围墙突然倒塌。
白捕头带着衙役冲出来,看了现场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雨停了再修。
没多久,仓库也塌了。
白捕头带人把东西都抢救出来后,就给义庄所有人都放假了,只留下值班摸尸人和负责衙役。
这种值班的事自然有衙役之间去分配,他们摸尸人听着就是了。
不出所料,第一天就是林响他们一伙。
他到没什么不满的,倒是姚衙役和邓衙役二人骂骂咧咧。
那抬尸兄弟二人,披着蓑衣走来,问林响:
“摸完了就抬走。”
林响好奇的问:
“你们两个下这么大雨也抬尸?”
“抬。天上下刀子也抬。”
“总觉得你们两个没安什么好心。抬走吧!”
抬尸兄弟用两根竹竿把尸体架上,冒雨从义庄离开。
他们走后,姚衙役厌恶的说:
“他们两兄弟,对女尸可积极。那具尸体抬回家,先洗洗,两兄弟睡一晚,然后卖给配阴婚的。”
“没看出来他们也有这爱好。”
“摸尸人中就你正常一些,除了好口酒,没什么特殊癖好。”
“我当姚哥是在夸我。”
“当然是在夸你。”
林响与两位衙役聊到晌午,他们担心家里露雨就待不住了,先走一步。
义庄再次剩下林响一个活人。
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估计没尸体再运来了。
更是晌午,吃饭的时候,林响便离开义庄前往十里酒馆去调查关于庙的线索。
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雨点被隔绝在身体之外。
既能沐浴于雨中携带的少女风,又不必湿透了衣服。
这种感觉,要多爽就有多爽。
此时。
一辆马车从前方而来。
赶车的管家看到林响只身走在雨幕之下,对里面的人说:
“小姐。有个傻子,不知道下雨了往家跑。”
马车里的小姐好奇的掀开帘子,隔着雨幕看向林响。
发现此人并不像管家说的像傻子。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时没有头绪。
当马车从林响身边跑过去后,她恍然大悟:
“管家,管家。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小姐。那人就是个傻子,连我表姑家的侄子的远房表弟都不如。他是傻,可还懂得下雨往家跑。”
“不是,不是。那个人在雨里衣服没有湿,他衣服没有湿。”
马车随即停下,管家回头看,林响已经不见了踪迹。
“小姐。你没有看错吧!雨下的这么大,老奴披着蓑衣都湿透了。”
“没有看错。衣服,脸,手,一点都没有湿。好像那些雨点都避开他了一样。”
“小姐。那我们回去找吗?”
小姐的确有此打算,但最后摇头拒绝了:
“那人是位高人,我们不知道他脾气,不能冒然打扰,本意要接识,反倒是恶了他,那就不美了。”
管家连连称“是”。
小姐秀外慧中,不愧是家族中少见的女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