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响心想:
不是就说不是,娇滴滴说那么多干啥?给谁看?
把腰间的酒葫芦摘下来,扔给女子:
“不嫌弃的话就共饮。”
此女果然豪爽,接过便喝。
三口小半壶没了。
不愧是酒馆里的老板娘,酒量与男人也不承多让。
此女与酒馆老板娘容貌相差甚远,为何说她就是酒馆的老板娘?
有两点可做论证。
一是:脸皮说钓凯子的女人住在酒馆,而酒馆林响去过,只有老板娘一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脸皮说谎,有前车之鉴,不足以完全相信。
其二:两只鼻子灵敏的僵尸都反馈给林响,此女和路过酒馆时里面的一个人的味道很像。
自己养的僵尸当然百分之百相信。
所以此女是酒馆老板娘无疑。
只是为何容貌变化那么大?
女子喝完后把酒壶扔回给林响。
林响接过别在腰间,内心以及推演出数种解决问题的方案,最后都被他推翻了。
因为他只是来了结朱双的因。
倘若自己动手杀了此女,此因岂不是永远无法了结?
为了些色迷心窍的人,不值得。
水娘和徐二狗从黑暗中走出来。
女子显然被突然出现的二僵给吓到了,但很快便调整情绪,说道:
“没想到桃林中还有两位风流人。”
水娘把手帕递给林响。
他接过后,走到女子面前:
“受人之托,把手帕还给你。”
女子愣愣的接过,低声问: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东西交到你手上了。”
女子接住那摞手帕后,林响身上那无形的枷锁褪去。
立刻感觉神清气爽。
临走前施展《萤祸魅术》在女子身上留下标记。
所有因为她死掉的男人都会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也许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女子愣在原地,随着《萤祸魅术》发挥作用,她此时看到的桃林中,正坐着很多男人,那一张张面孔,她都无比熟悉。
“你们不是都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
“你们没有死?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
女子看到那些被她骗入水中的男人活灵活现的出现在桃林,此时开始有些神经错乱了,在桃花林里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叫喊。
“滚。”
……。
……。
林响有些不耐烦了,和水娘,徐二狗一人二僵信步离开桃林。
在回城隍庙的路上,水娘突然有个提议:
“不如我们搬到桃林住,城隍庙那里,穷山恶水的,一点都不美。”
林响诧异的问:
“这里不时有人会来赏桃花,你不怕他们不知死活惊扰到你?”
“也是,真可惜。”
在城隍庙附近,林响与二僵分开。
他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呼噜声震的屋檐也在颤抖,就没有了进去睡觉的欲望。
正准备在草垛对付一晚,没想到小凤仙占了他的位置。
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不太舒服的地方躺下睡觉。
“还以为今天晚上你不回来了。”
“你还没睡?”
“吵的睡不着。过段时间,等我攒够了钱,就买处小院子。”
“我草席下面有把钥匙,之前刘捕头赏我的,你去住吧!”
“没兴趣。”
林响没想到小凤仙这么有志气,一定要买自己的房子。
“你准备买哪?”
“城南。”
“好吧!现在明白了,人家是看不上城北的房子。”
林响背对小凤仙,躺尸了。
第二天清晨,林响睁开眼,除了看到外面下雨还看到像只猫一样小凤仙蹲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你看什么?”
“这张脸真是绝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皮肤细腻,比我都光滑,没做摸尸人前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地地道道的村里人。”
小凤仙伸手揉捻林响的脸蛋:
“姐姐如果发财了,一定包养你,让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家里给我看。”
“滚。”
林响被小凤仙一大早挑逗了一番,察觉身体有异动,为了不被小凤仙笑话,跳起来,直接往义庄去了。
自己几乎每天早上被小凤仙骚扰,很难受的好不好。
小凤仙喊:
“下雨了,带伞。”
林响已经跑到外面的雨幕中了,听到小凤仙的提醒后,吐槽:
他倒是想打伞,可破落摸尸人也得有伞啊!他们向来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
跑出百步,城隍庙只依稀可见,林响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自己身上的衣服却是干的。
恍然想到之前摸朱双的尸体摸出来的避水珠。
立刻施展袖里乾坤,取出袖里的《避水珠》。
果然。
避水珠闪着淡蓝色的光,把雨水隔绝在外,从而让他水不粘身。
真是个可以装X的鸡肋宝物。
施展袖里乾坤,把《避水珠》收入袖中。
信步来到义庄,由于天降大雨,义庄的工作人员都来的迟,门都没有开,他坐到屋檐下石狮旁边晒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边排气。
昨天晚上睡外面着凉了。
希望守门的石狮子不嫌臭。
没一会儿,十几个乡民披着蓑衣,冒雨抬着担架往这边跑来。
林响激动的站起来。
清早起来,阴雨连连,对摸尸人而言,就会有好事发生。
又有尸体可摸了。
他们把尸体抬到屋檐下避雨,里长问林响:
“小师傅。义庄怎还没有开门?”
“下这么大雨,来的迟些可以理解,不过别着急,我知道钥匙放哪。”
林响从门口的石狮子嘴里把钥匙取出来,打开锁,推开沉重的义庄红门,刺耳的“吱呀”声配合阴森恐怖的氛围,让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抬到甲级停尸房。对,直走就是了。”
里长带人冒雨把尸体抬入林响的停尸房。
林响问:
“下这么大的雨,尸体等雨停了也能送过来,着啥急?”
“不着急不行。说来最近我们村里不太平,好几年没下这么大的雨了,大坝失修,河水涨到家门口,好不容易堵上门把水挡在外面,就听到一阵一阵的敲门声,这天气谁还来?问了,没有回应,就从门缝里往外看,竟然没人,可外面还一阵一阵的敲,我儿子打开门,一具女尸随着水就漂进了家门,媳妇和儿媳妇吓的现在估计也还没有缓过来。”
还真是奇闻。
林响说:
“谁让你不把家修的高些,才碰到这晦气的事。”
里长说:
“说的是啊!我最担心儿媳妇肚子里的小孙孙。只要水一退,我就把家修到山上去。”
林响来到尸体前,把尸体上盖的白布掀开。
看到女尸的脸有两张面容,每一张脸都浮肿的瘆人,吓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由于在义庄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尸体,很快便冷静下来了。
仔细打量,这才认出这两张脸,巧了,都是熟人。
“难怪你媳妇和儿媳妇吓的缓不过来,就算见过几十具奇形怪状尸体的我,头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同时拥有两张脸,还被水泡成这副烂样子,心也发怵。
“唉!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