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呱呱…”
月朗星稀,秦岭山中,薄雾濛濛,除了夜鸦鸣,蟾蜍叫,再无半点生气,一片寂静。
伴随一阵枯枝败叶断裂之声,钟七夯开荆棘,灌木,独身走在冷雾濛濛,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秦岭山中。
“明月在东,七星在北,该朝东走…”
几步攀上一颗三丈来高的松枝上,仰观明月,星辰,掐算方位,钟七喃喃自语道。
行走深山,尤其是秦岭这种万山老林,沉积千万年的浓浓云雾,毒沼障气,最容易使人迷失方向。
哪怕钟七是修行之辈,能感应灵通,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每走上七八里,就要上高处观天象辨别方位。
跳下树梢,夯开人高的茅草,一路朝东而去,走了约莫七亮,顶上参天古树渐渐减少,前面愈加平坦广阔。
钟七心下略松,总算是夯出了秦岭大山,观摩方向,沿着山岭溪涧,走近路望东而去。
又走了十几里的功夫,钟七翻过几道小岭,天上的圆月却被一片浓浓云雾盖住,林中影影绰绰,黑嘁嘁不见五指。
“应该已到固城县境内了,只是这天…貌似有风雨将至啊…”
钟七环首四顾,天空黑云蔽月,林中黑嘁嘁一片,翛翛夜风,刮得树梢莎莎作响。
“呼呼…呼…”
又过了三五刻,钟七摸着黑只走了四五里路程,天空点点雨滴落下,敲打在山林树梢上,打得啪啪作响,好在钟七已经下了山岭,进了固城县境内。
遥遥望见前方山林中,隐隐约约有些光亮,透过林荫树叶,幽幽传来,钟七喜道:“正愁无处避雨,就有灯火摇曳,且去躲避风雨。”
望着那灯火处,距此有三五里远,雨越下越大,钟七便加快步伐,疾步走去,只是一边儿走,一边将背上双锏解开,袖里也攥着符纸。
山岭之中,夜雨绵绵,荒山野岭,林荫人家,纵不是恶鬼,也易生妖邪,这一点,钟七自是知晓。
只是他艺高人胆大,还想着若是凡夫,就给些银钱借宿一晌。
若是妖精,就一鞭打杀,抢了妖精窝巢,来个鸠占鹊巢,正好避雨,还能省些铜钱。
三五里的小山坡,钟七转步即至,望前一看,哂笑道:“原来是个小庙,我还当是个庄园,飞檐斗拱哩…”
门前几株槐树,约莫一抱粗细,枝叶繁茂,庙有数丈方圆,顶上瓦破檐裂,屋漏雨滴,门缺一扇,窗户粘丝网,遍地灰尘。
“吱嘎…哐当…”
那半扇庙门被钟七一推,发出嘎吱一声刺耳声响,随即那老旧的门轴不堪重负的断裂,庙门也倾倒砸在地上,杨起一蓬尘土。
进了庙中,钟七脱了被雨水湿透的黄袍,一边儿拧干水,一边儿朝庙里打量。
见那灰黄帷幔后神像残缺,香炉翻倒,四下空荡陋风,毫无人迹,方才远远看见的摇曳灯火,也消失不见了。
唯有外边儿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照得神坛上的残缺神像也随雷光闪烁,显得阴晴不定。
那尊神无头,只是赤裸上身,外披红绸,一手掣剑,一手拎着个头颅,下半身似马,生有四足。
“看这情形,雨还得有一阵才停,歇息一会就走吧…”
估摸现在约莫在卯时初,一般雷雨持续不会太久,最多下个把时辰,钟七便打算烤干衣服,待雨后便走。
这小破庙明显也有些问题,先前那幽幽灯火,与鬼火类似。但更像是某些鬼怪故作玄虚,在夜间吸引赶路的行人至此。
钟七把那翻倒的香案用锏砸开,烧了一小堆火,将湿衣袍挂上,扯了块门板当床榻,躺在火堆边儿上假寐。
时间缓缓过去!
但或许今晚是要出乎钟七意料,雷雨没有如他想象般的迅即而去,反而持续了下来。
而趟着假寐的钟七,也发出微微鼾声,似乎赶路一夜,经不住疲惫,已经缓缓睡去。
“轰隆轰隆!”
雷声滚滚,天穹之上,似有电光汇聚凝成的雷蛇,在云层间蜿蜒盘旋,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间,然后顷刻霹雳。
“哗啦哗啦!”
雨水越下越大,绵延如沉,压过了更多细微的声音,
“嗤嗤!”
莫名而来的阴风吹灭了篝火,让原本昏暗的光线这下彻底的消失,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翻倒的神坛上,似乎有一道阴影落下,落地无声,静悄悄走到钟七身上扑来。
“何人至此,搅扰贫道修行啊…”
眼看影子走近,闭目微鼾的钟七却忽而睁眼,只是一手撑头,向庙门外侧躺,背对着黑影。
“额…呵呵…奴家见过公子…”一道柔情声音自背后传来。
钟七闻言,缓缓起身,盘坐在门板上,循声望去。
却见一粉裙宫装女子,杏眼桃腮,狐媚脸颊,身姿丰满,酥胸半漏,正捻着衣角,怯生生看向自己。
钟七见那女子含羞带怯的模样,哂笑道:“深山野岭,俊美佳人,不是鬼怪,就是狐精,小娘子…你是鬼,还是狐哇”
“公子…妾身是这庙中仙人的弟子,修行得道,近些天师父外出,见公子到此,特来结识公子的…”粉裙女子含羞带媚道。
钟七看了那神像一眼,心下思索道:“此地阴气深重,倒是个修行地煞雷法的好地方,贫道本不想招惹麻烦,叵耐这些精怪着实找死,要来惹我。”
见钟七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正在挣扎犹豫,这时外间雷声响起,粉裙女子嘤嘤一声,捂着小嘴儿,惊恐的倒在钟七怀里。
“小娘子,你这是作甚?”钟七羞臊道:“男女授授不清,你…你快起来,快起来吧…”
“公子…枯坐修行,寂寞无趣,不如…”粉裙女子檀口微张,轻声呼唤道。
言罢,身上衣裙滑落,露出似雪的丰润皮肤,搂着钟七就要亲嘴儿,檀口微开,香气沁人心脾。
钟七扭开头,羞臊道:“不,不要,我是个道士啊…”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城实,一只大手,握住椰子的一团软肉,不住揉捏,心下暗道:“娘的,这妖鬼一类,果然比凡人更有感觉,贫道差点把持不住了…”
那女子已是说不出话了,靠在钟七肩上,眼神迷离,檀口微张,被揉得呼吸急促,汩汩清香甜腻的热气不住往钟七脸上喷。
摸了俩把,过了手瘾,钟七才收了魔爪,一手搂着光洁溜溜的粉肩,一手则悄悄伸到背后,挝住锏柄。
“公子…妾身还要嘛…”粉裙女子眼神迷离,伸手解开钟七裤带,蹲身掰开蛤蜊,就要一屁股坐下。
“嘿嘿…给你一根大的…”
钟七嗤笑一声,左手掐住女子,右手挥鞭打下。
四棱锏刃上,朱砂符节闪烁,女子脸上露出惊恐,错愕神色,还不及尖叫“碰…”
一声闷响,那颗六阳魁首,似西瓜一般爆开,红白脑浆飞溅,被钟七扯过女子粉裙挡住。
扔下沾满脑浆的粉裙,系上腰带,钟七手掣双锏起身望去,只见那地上白花花,赤裸裸,缺了半边脑袋的女子身体还在不住颤抖。
“幻形哼…倒要看看是个甚东西变化的…”
钟七手捻个决儿,存神运功,照地上一口法气喷出,随即地上阵阵云雾腾起。
障目幻术被法气消融,云雾散开,露出一具脑浆迸裂,尾巴蓬起的狐狸。
飞禽走兽,日久通灵,便能幻化身形,与人交媣,取人阳气修行,而其中又以狐狸,黄鼠狼,刺猬,白蛇,老鼠等东西最易成精做怪。
但精怪与人修行一般,都是从采气,存神为主,一但修成阴神,便能施展幻术,或附体夺舍,寄生躯壳。
“原来是只狐狸精,怪不得手感…”
想起那柔腻光滑的手感,钟七一脸回味啧啧嘴,转过身提着双锏,朝那神像走去,哂笑道:“贫道知道你没死,出来吧,否则将你这妖窟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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