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赵置雁门郡,自武灵王起,历朝历代都把雁门郡当作战略要地。
在雁门郡北门外,约莫四十里处,有一座雄伟的大山,是为雁门山,因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经过此地,又在此地置了一关口,故称雁门关。
雁门关地势险要,自古以来,便是兵家要地,大兖朝廷对于此地自然格外重视,因此在此地设了一军。
若是有人站在山顶上向下看,便可以看见山下有一座营寨。
营寨依山而建,寨名【镇北】,以黄冈岩搭建而成。
寨高三丈,方圆各有一里,寨外挖有壕沟,又设有陷马坑,此营虽说是寨,实际上却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坚城。
城中营房林立,往来有士卒巡逻其间,在城正中心处,有一间明显区别于其他营房的石屋。
石屋之内,十数位身着甲衣的将领,分列而坐。
正中间上首位,坐着的,自然是【镇北军】的统帅。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他们似乎都在等着什么,唯独一人,时不时的左顾右盼,一看就知是个闲不住的人。
此时自屋外匆匆走进一位将领,那人进屋后,便对着那统帅行礼道:“末将韩开,参见镇北将军!”
“韩校尉,关上怎样了?”
镇北将军示意韩开免礼,此后开口问道。
韩开回道:“启禀将军,末将下山时,那【遗迹之云】已覆盖住雁门山绝大部分区域。
卑职料定那遗迹将于明日现世,只是遗迹之云历来无迹可寻,末将也不知遗迹中心会在何处。”
旁边那位急性子将军闻言,忍不住一拍扶手,站起身来道:
“这可如何是好,【遗迹自现】好不容易出现在雁门关上,我们镇北军近水那个台,若是还不把握好机会,岂不是要把人给笑死。”
镇北将军见此人插话,当即斥道:“廖三刀,让你平时多读书,这都读到哪去了,连近水楼台都不会说,你给本将坐下!”
他见廖三刀坐下后,这才接着问道:“那关上来了多少武林人士?”
韩开闻言道:“将军,关上已来了数百位武林人士,多是些二流低手,只有吕不为、任天弃等少数人,武艺还看的过去。”
廖三刀闻言,当即插话道:“他奶奶的,这些小屁孩成天给我惹事,如今竟然还想要跟我们争遗迹,将军,且让末将上去耍几刀,看我怎么把那些渣渣赶跑。”
啪!
镇北将军一拍扶手,狠狠地瞪了廖三刀一眼。
他气沉丹田,冷喝一声:“坐下!”
等廖三刀坐下后,镇北将军才说道:“一般的武林人士倒还好说,可那些名将子弟,你以为是那么好赶的。
你信不信,若是我们赶跑了吕不为,那么接下来,来的人就会是吕无双,若是再将吕无双赶跑,那么之后便会是战神亲来!”
廖三刀闻言,嘟囔了一句:“来就来呗,我们镇北军还怕了他吕氏不成,谁还不是个名将…”
镇北将军懒得理他,接着问道:“常山郡与雁门郡毗邻,征南将军府可有人来?”
韩开闻言,会意一笑,当即回道:“将军,征南将军府倒是来人了,只是那人却是在六扇门当差。”
镇北将军闻言,目光转为柔和:“听说赵风那小子在六扇门当了个青衣捕快,莫非来的便是赵风?”
廖三刀表示不插话不舒服,当下抢先道:“将军,穿青衣的得是捕头,不是捕快。”
镇北将军闻言,转过头去,双目紧紧地盯着廖三刀。
许久,才开口道:“是不是平日板子挨少了?”
廖三刀嘿嘿一笑:“将军,您还别说,这几天您都没罚我了!”
贱骨头!
这是在场之人共同的心声。
镇北将军别过头去:“韩校尉,平日立过功的士卒,可都安排上山了?”
“是的,将军!”
“好,那些武林人士都是来争小神器的,与我们的目标不同,小神器便不与他们去争了。
我们该关注的,反倒是这遗迹自现本身,虽然那遗迹对于我等而言,形如鸡肋。
可是对于基础低的士卒来说,却是一场难得的历练,韩校尉向来稳健,此事还需你前去主持。”
“是,将军!”
眼见韩开要告退,那镇北将军眼角瞥见在下方坐都坐不安分的廖三刀,当即喝令道:“廖三刀,你也去!”
…
…
雁门关上,众多武林人士驻足山间林中,至于那修缮完好的万里长城,他们却是不能上的。
这几日来,遗迹自现之事传的沸沸扬扬,包括悦来客栈在内,众多店家嗅到了商机。
于是都紧急动员,在山间草草搭建了一些棚子,贩卖物品的价格,自然是比山下的贵了许多。
悦来客栈三号棚。
棚内武者众多,桌子摆了十数张,都坐满了人,程觅风独自一人占着一张桌子。
此时有一武者走了进来,见没有单独的桌子,又见程觅风这边有空位,更且是一身的公子打扮,很没有危险性。
武者当即上前,表示希望与程觅风同座。
程觅风颔首,示意对方落座。
“多谢这位公子!”
程觅风微微一笑:“无需客气!”
武者闻言,心中欢喜,便坐了下去。
哪知屁股才碰到凳子,那凳子就好像是个劣质产品一般,竟是一个不稳,散了架子。
武者仓促间向后一翻,又没料到,一块凳子的碎木板,好巧不巧,便是竖立在那人身后。
木板顶端尖锐,直穿武者之心肺,此人当场死亡。
骤变突生,棚内一瞬间显得无比安静,唯独那些店小二,还在有条不紊地干着活。
端茶的端茶,上菜的上菜,搬尸体的搬尸体,这些活,悦来客栈的店小二,做的很顺手。
程觅风见店小二已收拾好一切,当即微微一笑。
第五个了!
他闭上眼感受片刻,脸上尽是陶醉的感觉。
他伸手往旁边一摸。
嗯?
没有摸到。
他继续往旁边摸了摸,还是没有摸到他的折扇。
方才那扇子就搁在桌面上的。
他站起身来,左右观望了一阵子,却是再也找不着扇子了。
大棚外,司空见惯缓步向前行去,嘴角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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