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毅蔑视的看了吕缘一眼,道:“余阳,杀了他。”
“好的,少爷。”
余阳道人应声说道,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干过多少次了,一会对方就要跪下求饶,哀嚎,然后带着怨毒的眼神死去。
想到这里余阳心中呵呵一笑,少爷喜欢看对方无力怨恨的表情,不能下手太狠,否则死的太快少爷会不满意的。
金色的罡气在体外弥漫天际,磅礴的气势会令对方绝望无力,这些都是长久而来的经验。
昂——!
忽然,一声剑吟,余阳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座险峰陡然拔地而起,孤峰如剑带着了凌厉的气机洞穿过罡气。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在濒死的末世中吕缘早就把进攻的意识深深的刻进了骨子里,淡然舒朗的面孔下,拼搏和疯狂是他的本性,就像是密林袭杀,吕缘抢攻近身反杀,之后以自己为诱饵袭杀同阶七人,他从来不缺乏胆量。
哗啦啦——余阳瞬间反应过来,孤峰在罡气的碾压下化作碎石湮灭。
碎石中穿过一剑,苍松伸手,遒劲的松枝探向余阳眉心。
抢攻,还是抢攻。
和拦江手聂海一样,余阳也太过轻视吕缘。
五品的华山剑法之险峻被吕缘发挥到了极致。
苍松破碎,大日浮现,一道长虹惊天而起,贯穿日月。铁索横空在翻腾的云海之上,双峰之间一道吊桥横跨在万丈之中。
余阳心中憋闷,空中罡气四溅激荡,光芒迸发,连绵不绝的攻势让他一时半会突破不了,凌厉密集的剑网交织笼罩住他周身。
“该死,等我腾出手来一定将你四肢拧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余阳心中大骂,被一个紫府后辈抢攻压制,这让他在葛季面前丢了大面子。
王炼之脸上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神色,以他的出身和阅历,自然能看的出来这是一门不俗的剑法武学,尤其是剑招式式求诡求险,剑势滚滚恢弘浩然绵延,尤其可贵的是对方居然能仅凭紫府的修为领悟武学意蕴,压制明神境界的余阳一时半会无可奈何。
有意思!
王炼之心中闪过一缕想法,如果有可能,将之门武学弄到手也算是对秘境传承的一丝补偿。
陆远目瞪口呆的说:“他这么厉害。”
“哪里,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等余阳气海中一口罡气跟上,这小子就死无葬身之地。”葛季抚须道。
钱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向前一步,手中罡气化作一道金色匹炼滚滚而来。
一个明神,一个天宫,两个人联手欺压一个紫府的弱者传出去实在不好听,只是若任由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僵持多久,旁边岳麓书院的几个人还在看笑话,四周黑雾涌动,阴邪弥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好机会。”
“好机会。”
余阳和吕缘两人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吕缘斩出一道剑芒,滚滚真气化作虚幻的兵刃迎向金色匹炼,凌厉的攻势中露出一丝空挡,余阳翻手一掌,罡气磅礴如同滔滔大江,正印在吕缘胸口。
在众人都没有看到的时候,一抹乌光在吕缘皮肤上一闪而过,吕缘应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喷出,却根本没有收到多大的伤害,他倒飞出去的方向正是钱毅所在,交手中穿插碰撞,吕缘已经不知不觉的将自己转到了另外一边。
看着倒飞过来的人影,钱毅脸上露出一股狰狞。
罡气化作两道金色的丝线爆射出去,乾阳金光秘法,金丝恍如真实存在的一样,若是落在实处,吕缘四肢都要被割下来,到这一刻他仍然没有必杀的心思,只想要虐杀吕缘,让他在自己的面前露出恐惧愤怒的表情。
心中强烈的危机感笼罩住了钱毅,让他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化神境界神识精纯清明,直觉往往很敏锐,只是不知道危机从何而来,难道是岳麓书院?他们怎么敢如此?
一犹豫的功夫,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体外周身密集凌厉的剑气遥遥正对钱毅周身大穴,锋锐的气息让他感觉得皮肤一阵刺痛,心中大骇。
钱毅一心虐杀,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危险,一时不察,竟然让自己落入险地。
“不好。”
余阳呲目欲裂,心中大恨,没有想到对方死战中居然目标是少爷,如果少爷不幸,自己也要跟着送命。
“小子,莫要自误!”
余阳大喝,身体化作一道金光流转,再无一丝保留,只想要在剑气引动之前赶到钱毅身边。
一道浩荡的气息直入青冥,如同天地正气化作乳白色的光柱接连天地。
余阳眼眶泛红,看着虚空剑气在空中交叉成网,凌厉的剑网中,钱毅表情惊恐,剑气轰然引爆。
蓦然,点点墨渍浮现,每一道剑气和墨渍碰撞,都发出金铁交戈的声音。
岳麓书院秘法——执笔春秋。
好在最后还是有人出手护住了钱毅,余阳心中大定,折身站住,罡气汹涌澎湃,巨大的压力笼罩吕缘而去,无匹的威压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光芒闪现,气浪翻涌,罡风四溢。
一连十四拳,每一拳都正打在吕缘身体的每一寸,余阳真是恨死了这个阴毒的后辈,差一点自己就阴沟里翻船,他要将吕缘四肢骨骼,每一寸都砸的粉碎,让他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求饶。
吕缘的身体和小魔女宁萱萱刚刚如初一辙,如同一道流星轰然往后倒射砸落,惊起广场四周一片灰尘,灰尘落地,他静悄悄的躺在深坑之中,一动不动。
“公子胸襟宽广,余阳多谢公子不记恨大殿中怨隙,施加援手,救命之恩不敢忘怀。”
转身,余阳拱手感谢道。
“余前辈客气了,佛道儒三家同气连枝,如何能坐视不理,在殿中大家不过都是利益相争,过去了就过去了。”
王炼之微笑着说道。
葛季抚须,看着傲然挺立的王炼之,心中十分欣慰,这个后背虽然起步很晚,大器晚成,但是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不迂腐知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