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开心了一阵,看林逸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道:“林大人还有别的事情?”
林逸故作犹豫不舍的看了眼李瑁,这才道:“不瞒殿下说,前些日子您救下的那对父女,今日来到下官府中,说要想要亲自拜谢殿下您的大恩。”
李瑁想都未想,连忙脱口而出:“可是那个叫夏花的女人?”
“正是。”林逸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强颜一笑:“本来下官想代替殿下接待一下便好,后又怕有损殿下声名,这才来此相告。”
李瑁哪里顾得上听这些,左右看了看:“夏姑娘人呢?”
“此时正在门外候着。”
李瑁眼中露出一丝欣喜:“快快有请。”
哪有少年不爱美?李瑁如今表现出来的模样很真实,便如林逸第一次见到杨玉环时,那眼中的欢喜和怜爱是骗不了人的。
……
不多时,夏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看到身旁数十名威风凛凛的兵士后,有些蜡黄的脸上满是不安与惊吓。
李瑁见状匆忙撤下了身边侍卫,上前笑道:“夏姑娘多日不见,老父的病情可有好转?”
说起父亲,夏花妩媚多姿的脸上满是悲容:“多谢殿下关心,爹爹身患肺疾,郎中说根本无药可医,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瑁目露同情,忍不住宽慰道:“夏花姑娘不必担心,本王在长安时,也曾认识不少名医高士。说不准老伯的病还有得救。”
一旁林逸摸了摸下巴,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耳熟呢?
好像当日那柳不适也是这么说的……
娘的,这些富二代还真是一个德行!还老伯……真是那不要那个脸了。
夏花脸上顿露欣喜,那种小女儿家的妩媚与娇柔,令人心神荡漾:“真的吗?”
也不知李瑁是不是真有把握,但语气却是坚定:“自然是真的!”
林逸忍住笑,恰逢事宜开口道:“如此真是极好!夏姑娘不如这就和寿王殿下一同离去,等回了长安,殿下定然有办法救治你的父亲。”
“这……”
夏花顿时犹豫起来,目光闪烁地看了眼林逸,施了一礼:“不瞒林大人说,家父病重恐无法远行啊!”
闻言李瑁有些失望,无奈的点点头:“啊?啊……姑娘说的是。”
林逸故作思量了一阵,道:“殿下,微臣有一法子,不知可行否?”
“讲!”
林逸故作大方道:“眼下夏姑娘居无定所,不如就先让她留在殿下这里,至于夏老爷子微臣以找了城中最好的郎中照看,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言下之意很明白。
机会我给你争取了,能不能拿下,那就要看自己的道行了。
李瑁岂能不知,连连点头:“如此也好,既然夏姑娘无处落脚,那便暂住在本王这里吧。”
夏花自是受宠若惊,连忙跪下谢恩。
……
杨府坐落在洛阳城北,虽算不上富贵之地,但对于杨家这个被贬谪到洛阳的外来户来说,也算是不错的位置了。
林逸和李瑁刚到门前,便见中门大开,十数个丫鬟仆役分站两侧。杨玄珪带着两个嫡子正恭敬的站在门前等待。
不等李瑁下了马车,杨玄珪一路小跑至前,恭敬一礼笑着道:“殿下光临寒舍,杨玄珪受宠若惊。”
至于杨玄珪的两个儿子杨帆、杨行。当看到李瑁身后的林逸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人家如此嚣张,连自己父亲都不放在眼里。有寿王这个天大的靠山在,一个杨家的确是不够看的。
二人很有默契的向后退了几步,生怕林逸一个不顺心上来找麻烦。林逸看在眼里,心中笑笑。不过是两个二世祖,还犯不着他放在心上。
李瑁笑的客气,一句话带过了寒暄:“说来杨公也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不必多礼。”
“陛下近来龙体可还健朗?”杨玄珪依旧热情,紧紧跟在李瑁身边,不离左右:“这一别三年,老臣日日思念陛下,实是夜不能寐啊!”
李瑁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敷衍一句进了杨府:“杨公有心了,父皇身体强健不必挂念。”
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看在林逸为自己帮了不小的忙,李瑁说不定连杨家的门都不会登,毕竟一个被贬谪来的官员,实在是犯不上自己操心。
杨玄珪也是尴尬不必,点点头干笑两声:“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
走进杨府,林逸忽然在心中对杨玄珪多了一份好感。虽然他人品不怎样,但这审美还是很有品位。
整个杨府虽算不上豪华,却显得格外古朴典雅,古香古色的亭台楼榭,周围种满了牡丹兰花。府邸中央是一片人工开凿的湖泊,其上坐落着一座书亭,周围被无数的荷花莲叶簇拥着。
三人直接上了湖边的小舟,向着湖中心的书亭划去。
一路上,杨玄珪显得格外殷勤,不停地夸赞李瑁如何优异,更不忘了表其忠心,想要复官回京的想法不言而喻。
李瑁自然心如明镜,但碍于身份也不好直接反驳,自当是听了一通废话,自顾自的与林逸谈笑风生。
眼看杨玄珪一脸委屈求援的模样,林逸心中好笑,只好接过话音,笑道:“听闻杨大人熟知音律,乃是梨园翘楚。改日下官定要登门与您学习一二。”
杨玄珪报以一抹感激的笑容,道:“林大人谬赞了,本官对于音律也只是略通一二,陛下在这方面可是大家之才,无人能比。”
李瑁终于感受到了杨玄珪的存在,淡然一笑:“说起音律,杨大人近来可有何佳作?也好让本王带回与父王品鉴品鉴。”
说到音律和李隆基,李瑁渐渐有了兴趣,倒不是他多喜欢戏曲,而是为了投其所好博自己老爹欢心而已。
杨玄珪顿时正经起来,恭敬道:“不瞒殿下,老臣这些年来也多有作曲,奈何资质平庸,恐入不得陛下法眼。”
对于杨玄珪在音律上的造诣,饶是李瑁也有所耳闻,摆摆手道:“杨公莫要谦虚,本王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欣赏杨公佳作的。”
“殿下谬赞了……”
……
三人上了书亭,正中央摆着一张半人高的书案,其上文房笔墨排列整齐,一旁还放着一架竖琴。
杨玄珪先是招呼李瑁林逸落座,又为其斟酒一杯,后才笑道:“说起音律,小女玉环也是深谙其道。老臣斗胆请小女为殿下献上一曲。”
林逸刚刚端起酒杯的手猛地一震,目光阴冷的看眼杨玄珪。
千躲万躲,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杨玄珪还真是百虫不僵,他是不回长安誓不罢休啊!
没等他多想,远处的湖面上忽然想起阵阵琴音,悠扬婉转动人心弦。
杨玉环一袭红衣,坐在一方小小的竹筏上,随着水纹的荡漾,微微飘荡在湖面上。
这一幕,扣人心弦!
那妖娆俏丽的身姿,伴随着琴音而来,宛如雨后霓虹艳丽夺目。亦如那画中的佳人,似隐似雾动人心魄。
原本毫无兴趣的李瑁,待看到如此景色后,目光顿时离不开了:“这位是……”
对于李瑁的转变,杨玄珪心有成竹,笑容顿生:“此乃老臣养女玉环,幼时过继与我,如今刚好二十。”
二十年花,芳容夺目。
此时的杨玉环简直美艳得不可方物,便是世间任何女子与之相较,都有些黯然失色。那灵动悠扬的琴声,那傲人夺目的身姿,无一不在映衬着她那倾城的荣华。
就连早已熟知的林逸,此时有些看得入神。心中对于杨玉环的那份紧张,又加深了许多。
杨玄珪笑容不减:“殿下觉得,这琴声如何?”
不等李瑁开口,林逸赶忙结果话音,笑道:“殿下,这位杨姑娘美貌出众,倒是与那夏姑娘不相伯仲。”
经这么一提醒,李瑁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点点头:“杨姑娘的确貌美,单是这琴技已是不俗。不过夏姑娘善于舞蹈,昨日本王也是开了眼界。”
林逸稍稍松了口气,笑道:“微臣今日已将夏姑娘的住所安排妥当,不知您何时启程前往颍州,下官也好着手准备为夏姑娘搬家。”
说起颍州赈灾,李瑁也顾不上欣赏什么音律了,正色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本王准备后日启程。皆时还望林大人多多照料夏姑娘才是。”
林逸嘴角带笑,一副风流知己的模样:“如此说来,殿下已经成竹在胸了。”
到底是涉世未深,李瑁脸上一红,笑道:“这还是多亏了林大人心思缜密成人之美啊!”
林逸摆摆手,笑得更是内涵:“殿下说笑了,能为您解忧,乃是微臣分内之事。”
……
被二人这番没头没脑的对话打断,杨玄珪稍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目光看着林逸思忖几分,而后露出一丝深长的笑容。
“林大人真是好心思啊,看来老朽日后也要多多仰仗林大人照拂了。”
原本想要攀附李瑁,却被林逸中途打断,杨玄珪虽心有不甘,但好在也算是与李瑁搭上了关系。更重要的是,有了林逸这个洛阳翘楚在前打点,杨家重回长安,也不算是毫无希望了。
林逸岂能听不出他话中意思,连忙笑着回礼道:“杨公言重了,日后若有用得上林某的地方,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PS:终于赶上了……今日太忙,让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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