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刺客!刺客!”冲上右阁的暗哨狂呼。
燕鸢瘫倒在地,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此时的燕鸢是显得那般的无助,她在一一场场的变局中,永远都是傀儡一般的存在。
在越国如此,在楚国也是如此。
燕鸢眼神空洞,她的一生或许都是在无尽的杀戮中度过的。
或许真正杀戮的人不是她,但她却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
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她!她!她就是刺杀王的杀手!赶快把她拿下!”这个声音充斥在长歌台中,但却像撕破了时空的诅咒,永远的缠绕着她。
燕鸢,出生之时,她的父亲,用藏在她被褥里的利剑,刺穿了他爷爷的胸膛。那年,燕鸢尚在襁褓。
他的父亲去世了,她的大哥即位。
三年前,他的二哥用藏在她房中的利器,引大哥的儿子,来到她的房中,将其杀害。
那年燕鸢及笄不久,而她则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她便是越国的公主,而她的父亲则是弑君上位的越王朱勾。她的大哥是越王不光,而她的二哥,则是杀了越王不光三个儿子的豫!
杀戮似乎永远缠绕着她,所以的罪名似乎都要强加给她。
她是杀戮路上的占卜石,凝聚这所有的不祥。
她真的绝望了!
她恨不得了却自己的一生,让厄运就此终结!
或许这就是命!以前燕鸢不信命!但此刻,她所有的坚强,最终还是被命运击垮,命运的利剑,削得她体无完肤!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燕鸢的泪水再一次滴落下来,她终于明白,她所得到的荣华便是死后给一个弑杀者的荣华。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她的父亲,她的哥哥,甚至是她的爱人,都在利用她!
人生还有什么比她的命运更为绝望的事情吗?
儒家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她想要的命,或生或死,她都能接受,可她唯独接受不了的是,命运近乎戏弄的安排。
燕鸢被架了起来。
长歌台外一连串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一个盔甲的武士,持戬冲进了长歌台!
“把这里都包围起来!任何人都不能放走!”武士怒喝,他身后严阵以待的楚军很快便把长歌台给围了起来。
“刺客就在楼上!上去捉拿!”阳城君负手而立,对武士吩咐道。
阳城君自己则带着万千的怒火,先一步到达了左阁雅间!
王的暗哨,见阳城君赶来,立马对其躬身,道:“禀告大人!她就是刺客!”
阳城君嘴角缓缓上扬,带着让人难以琢磨的微笑缓缓点头。
他们一共六个人,三个人围拢住楚王的尸体。两个人把燕鸢架了起来。
而最后还有一个人,则是在像阳城君禀告。
楚国的侍卫冲上了左阁!
“大人,此人应当……”这人还未说完话,阳城君抬手拔剑,血贱楼阁,此人瞬间绝命倒下。
“你!你们……”他的同伴怒指着阳城君。
然而他们的控诉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们便被利剑封了喉。
燕鸢惨白的脸,被鲜血贱染。
燕鸢抬头看着阳城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已经恐惧。
她不明白阳城君为什么要放了她。但她知道,像阳城君这样的人,是绝不可能让对她留有一丝仁慈!
“你应该谢谢你的郎君!”屈宜臼从阳城君的背后走了出来,对她燕鸢道。
燕鸢仍是不解。
屈宜臼轻叹一声道:“我也不想就这样放了你!可惜,你的郎君太聪明了!”
燕鸢问道:“大人他……他和你达成了共识吗?”
屈宜臼笑着点了点头。
后道:“既是,也不是!你的郎君和我素未谋面!但我们之间的确达成了某种共识!”
“你应该明白,你为什么被卷入这场动乱吧?没错!你就是卦中的劫!你的郎君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你!很庆幸!他的确做到了!”屈宜臼赞赏道。
燕鸢联想起公子羽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困》卦三阴,燕鸢便是劫!
这是燕鸢的命,逃无可逃的命!
当公子羽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便是用着自己的智慧,让燕鸢变成了卦中的解。
至于公子羽和屈宜臼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要说明这一点,还是要从公子羽送燕鸢给屈宜臼说起。
公子羽让燕鸢出现在屈宜臼的面前,一个原因是想事情从好的方面发展。而另一个原因,则是让屈宜臼知道,他的谋划,公子羽是知道的。
然而公子羽明白自已在楚国中只是一个乐师的身份,他并不能改变什么。
所以他只能顺应屈宜臼,让屈宜臼利用燕鸢,从而让屈宜臼放弃除掉燕鸢的想法。
燕鸢是劫,只有拥有存在的价值时,才能得以保全。
而屈宜臼的确也承了公子羽的情,让计划围绕着燕鸢来进行。
因为燕鸢是劫也是解,她的参与,无疑是屈宜臼唯一破卦的方式。
所以屈宜臼接受了!
至于屈宜臼为什么要放过燕鸢,这一点也同样很好解释。
因为屈宜臼所谋划的一切,公子羽都看在眼里。
若是屈宜臼此时没有放燕鸢,很快屈宜臼、太子疑和阳城君的罪行,所有的楚人都将知晓。
“大人为了救我,他失去了什么?”燕鸢忐忑不安的问道。
屈宜臼脸上的笑容很诡异,诡异得让人不安。诡异得燕鸢的心几乎就要蹦来出来。
“他需要付出的代价很昂贵!他的确有保全你的能力,但他却太过自负了!他付出了整个长歌台!但不得不承认,他最终也是赢家!因为他只是乐师,长歌台酒家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若是此刻,他还没有离开楚国!那么……”
燕鸢攥紧了双手,咬着嘴唇问道:“大人他会如何?”
屈宜臼长叹一声,随后一些惋惜道:“那么他将付出他的生命,那么连你的生命,也会被终结!”
屈宜臼回眸,忽而又大声的笑了出来。那笑声就如调戏一般。
“当然,你不用为你自己担心!在我们还没有抓到他之前,你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楚国!我们并不会阻拦!”屈宜臼承诺道。
同时,屈宜臼一个闪身,则把燕鸢离去的路退了出来。
燕鸢目光呆滞,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她拼尽全力,让自己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
燕鸢猛然抬头,长歌台最高处的隔间中,还有一个伫立在窗边的人影。
燕鸢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流淌了下来。
燕鸢抬头的一瞬间,屈宜臼、阳城君同时抬头。他们的眉头紧皱,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燕鸢脸上惶恐再次涌出,燕鸢嘶声力竭朝最上层的隔间嘶吼道:“大人!快走!”
(ps:还有一章完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