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骄阳似火,阳光明媚。
警车里,叶大少抽着烟,透过车窗,
忧郁地望着湛蓝的天空。
这下,
老子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很有威慑力,将来谁若敢得罪老子,老子就动动嘴皮子,咒他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说不定会有效果。
张景阳无奈地降下车窗,
这小子,关着车窗抽烟,也不怕把我们给呛死?
“说话,今天小梦不在局里,你怎么不问问?”
叶寻闻言微微一怔,诧异道:
“我为什么要问她?”
张景阳耸了耸肩,
“哦,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会互相关心一下来着。”
叶寻点点头,
“那她去哪了?”
“呦!真的开始关心了?”
叶大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开口道:
“老张啊,你要是不提起她,我还真想不起来她,但你这么一提之后,我又忍不住好奇了,所以才问。我关心个屁啊!”
这事儿,
谁误会都可以,唯独老张不能误会。
张景阳点点头,
“行,那就不说她了,小谣儿呢?你们俩怎么样了?”
看看,坑在这里呢,这不就来了么?
没想到老张这么正直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样奸诈的一面。
叶大少懒散道:
“我们俩啊?还好吧,也就是相濡以沫、百年好合、海枯石烂、举案齐眉……”
“停!你小子说的什么玩意儿?”
叶大少又点了根烟,摊手道:
“老张,咱两明人不说暗话,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这半个女儿,我叶某人要定了!”
“哼!”
老张猛然一拍座椅,咬牙道:
“你小子以为老子真不敢把你怎么样不成?竟然敢打我半个女儿的主意?!”
叶大少怔了怔,委屈道:
“不是,老张,难道我很差劲么?配不上你这半个女儿?”
张景阳沉吟道:
“配倒是勉强凑合配的上——咦?你意思是想将来和小谣儿结婚?”
“不然呢?”
“哦,我还以为你又是想玩玩而已。”
怪不得这老家伙反应这么激烈。
不过,
我叶某人的名声有这么差么?
“嘿嘿……你想做老子女婿?
我可告诉你,
我这半个女儿与我真正的女儿没多大区别,你必须得过了我这关才行。
这真不是骗你,小谣儿她母亲,这些年我可没少照顾,我早就和她说了,小谣儿的终身大事全凭我做主!”
没少照顾小谣的母亲?!
叶大少诡异地看了老张一眼。
“哎,你小子心思怎么这么龌龊?我是说她母亲病重,我经常给买些补品,偶尔付个医药费什么的,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这小子,看来心思很不纯啊!
不行!小谣儿可千万不能落了你手里去!”
草!
我特么说啥了?!
凭我一个眼神就看出我龌龊来??
你才龌龊!
你全家都——这个还是算了。
“天要下雨,小谣要嫁人,你想拦那是蜉蝣撼树,螳臂当车,本公子就是要偷了她的心,我看你怎么拦?”
张景阳气笑了:
“你小子,竟然还敢威胁我?你认为,小谣喜欢你之后,我不让她嫁,她会不听我的不成?”
还别说,
小谣那么听话的一个姑娘,说不准还真会听他的。
这老张,
就是个杠精啊!
叶大少无奈叹道:
“我这身体不好,天天在家里呆着憋屈,都快要骨质疏松了。
你说咱江城里有这么多的美景,我竟然都没怎么去过,
活的真失败唉!
赶明儿个,我就天天出去晃悠转转,
生命在于运动,不是么?
我打算,用我的双脚丈量整个江城的土地,每一分每一寸都丈量一遍,一遍完了那就再来一遍。
到时候,我们就很难见面了——
我在忙着旅游,你在忙着处理命案……
咱们各干各的,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井水不犯河水。
……”
你不是迷信么?
你不是认为我走到哪就死到哪么?
好啊,
我也和你杠,看咱们谁杠的过谁!
“……”张景阳。
我有一句mmp,
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队长无力道:
“来,咱们谈谈彩礼吧。”
这时,
高远忽然来了一句——
“真香!”
张景阳瞬间恼羞成怒,
“香什么香?!”
高远一怔,尴尬地转过头来,连忙道:
“张队您别激动,我是说路边那个烤串的味道,刚才飘过来了……
真香啊!
我们中午还没吃饭呢!”
这两个魂淡小子,还真拿他们没辙,张大队长欲哭无泪。
开车的警察强忍着笑,憋得脸色通红,难得看张景阳吃瘪。
“行,谈吧,要什么彩礼?”
张景阳沉吟道:
“这最基础的有房有车我就不说了,至于彩礼——我发现,钱在你叶大少眼里还真不像钱,想来千八百万的应该没问题吧?”
“唉……我这身体确实不好,缺乏运动啊!”
“……”
张景阳的脸色黑如油墨。
你如果就靠这个理由一直来威胁我,莫非老子还只能将女儿白送给你不成?
“要不你还是先说说嫁妆吧。”
张景阳点点头,
“也好。这嫁妆——对了,你在我那里放了辆自行车是吧?回头当小谣的嫁妆送给你好了。”
“……”
远方的小谣:
我怎么感觉,有人好像把我给打包卖了?!
……
诚安小区,
到了。
三辆警车开了进去,到了单元门,一部分警察守在外面,一部分走步梯,一部分乘电梯,往18楼赶去。
其实他们也知道,现在封锁路线其实没什么用,凶手应该早已经不在现场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封锁的。
因为也有些凶手,喜欢停留在犯罪现场,欣赏着自己留下的杰作,这会让他心里产生很大的快感。
到了1802,门是敞开着的,门外也没人观看。
如果是老式低层小区的话,中午居民们上下楼买菜,如果哪家出了事,门又开着,自然会有不少人好奇观望。
但这样的高层建筑,大家出门都是乘坐电梯,某一家出了事,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会被人发现。
众人能清楚地看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身上有着大量的血迹。
沙发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难道死了两个人?!
众人连忙走进去一看,
沙发上的,是一个女人,浑身赤、***上与腰上有大量红色的抓痕,鲜血是自脖子上流出来的,应该是死于割喉。
沙发旁边地上躺着的,是个男人,油光满面,西装革领……
想来就是王明路王大律师了。
“咦?王明路好像还没死!”
叶寻看到,他的胸膛好像在起伏。
法医连忙上去查看,探动脉、翻眼皮……
“张队,王明路确实没死,身上也没有伤口,他只是昏迷了而已。”
“……”众人。
这是怎么回事?
叶寻戴着鞋套,走到女人身边,仔细查看着,尤其是她的下体部位。
女人眼睛大睁,眼中残留着恐惧,下体上则是有着一些白色的浆糊状物体,想来应该就是精斑了……
入室强、奸,
然后杀人?!
她的身边不远处,散乱地落着一些内衣,有些已经破裂了,想来是挣扎地时候被凶手撕裂的。
还有一把染血的菜刀。
叶寻开口道:
“这个女人,在家里穿的很少,想来就是王明路的老婆了,王明路在与我们通话的时候,正在开门进家。
他应该是在进家之后,发现自己的老婆死在了沙发上,于是吓昏过去的。
快把他喊醒吧,我们问问情况。”
一个警察皱眉道:
“作为律师,王明路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遇到这种情况时,如果能及时叫救护车的话,说不定会将人救活的,他竟然昏过去了?”
叶寻点点头,冷笑道:
“大概他是心里有鬼吧,这些年里他做的亏心事太多了。”
王明路醒了过来。
先是茫然地看了众人一眼,然后惊慌道:
“警,警察同志!快,快救救我老婆!快!”
张景阳微微摇头,没说什么。
王明路愣愣地看着沙发上的女人,忽然大哭了起来,泪眼婆娑地走过去,摸着她的脸,喃喃自语了半晌后,替她盖上了衣服。
“王明路,我问你,你刚进家门时,看到的与现在一样吗?”
王明路失神地点点头,
“嗯,就是,这样的!”
“先取证吧。”
张景阳沉吟道:
“凶手应该就是那个连环杀人犯吧?也就是贾蝶的儿子。”
叶寻微微皱眉,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撬开的门锁、地上的菜刀……等,
摇头道:
“不对!凶手恐怕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