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连忙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秉承从不多管闲事的原则,他是能有多快就走多快。
耿秋站了一会儿,也跟了上来,他问白笙,“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白笙。
白笙坚决地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吗?难道我还出现幻听了?”耿秋有些郁闷,他明明听见有别的声音。
虽然很短暂,也很模糊,但确确实实是听到了。
听白笙这么一说,他反而有些怀疑自我。
“嗯,真的没有。”白笙边说着边走,脚步一点都没有放缓,反而更快了。
耿秋突然从后面拽住了白笙,把白笙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你干嘛?”
耿秋指了指他的肩膀,“你的伤口裂开了,去前面的小诊所包扎一下吧。”
白笙这才发现,自己肩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渗了血出来。
他的衣服都被玄猫给撕烂了,羽绒服更是直接报废,里面的衣服都是昨晚耿秋给他缝起来的。
现在衣服缝过的地方,都差不多被血给渗透了。
“没事没事,这都是小问题,我上网查过了,这镇上到扬州市的车就只有一班,在中午十二点四十分,再不快点我们就赶不上了。”
“我说你怎么走得这么急,原来是这事啊。再怎么急也不急这一时了,伤口还是要及时处理,扬州晚一天回也是一样的,大不了我们到镇上了再多住一天。”
白笙突然有点想掐死耿秋,明明长了一张反派脸,内心怎么还是个老好人?一点都不符合他的人设好吗?
他就应该去做大反派,反人类反社会的大反派。
在这儿做什么关心人的暖男啊?
再关心一下,估计俩人都走不成了。
“吼!!!”山里传来一声怒吼,然后一切都回归了寂静。
耿秋抬起头,那双有些渗人的眼睛从宽大的卫衣帽子里面露了出来,看着白笙,“这不是我的幻听吧?”
白笙:……
完全不想说话。
耿秋转脸看向那座山,山下那群孩子还在那里玩耍,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山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伤口好痛,我觉得还是先去前面的小诊所先处理一下吧。”白笙捂着肩膀,一脸痛苦的说道。
眼不见为净,既然走不成,那他尽量离远一点好了。
白笙心里暗暗地祈祷,希望那群熊孩子不要再作死了。
现在的情况看来,是那些孩子在那儿玩鞭炮,惊醒了山里的什么东西。
耿秋看了白笙一眼,又看了看山脚的那些孩子,最后还是跟着白笙走去前面的小诊所。
“啊!”山脚下传来了一声尖叫。
那群在玩鱼雷的孩子一哄而散,耿秋再次停了下来,往那边看去,但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只有白笙眼尖的看见,山脚下的那些石洞里面,流出来了鲜红的水,像血液一样。
不多,一下子就被河水给冲散了。
刚才那些孩子,肯定是被这水给吓跑了。
……
今天大年初一,但是小诊所还是开着门的,不得不说,这医生还挺敬业。
一走进去就能看到诊所的整个格局。
一间不大的房子,两边摆着有些陈旧的木沙发,应该是提供给需要打吊水的病人坐的。
屋子里面用玻璃隔开了一个小隔间,小隔间里面摆着一张破破旧旧的木桌子,木桌子后面则是一个中药柜。
一个看起来六十来岁的小老头,坐在木桌子那儿,戴着一副老花镜,在看书。
白笙和耿秋两人走了进去,老头子听到动静,摘下了眼镜,抬起头,“两位是要看病?”
耿秋指了指白笙,“帮他包扎一下伤口。”
“先坐过来我看看。”老头子朝白笙招了招手。
白笙坐了过去,把肩膀露了出来,之前他自己包着的布,基本上都已经渗满了血,要知道,这血可是把他外面的衣服都给染红了,虽然他穿的不厚。
白笙向来是最惜命的,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所以他扒衣服扒得很爽快。
昨晚那是没办法,只能和玄猫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又不用他去拼命,他当然也会选择先把伤口处理好。
毕竟,如果他不说来的话,看耿秋的架势,是想去山里探个究竟,他可没那么多的命,去关心这些事。
老头子把他肩上的布拆了下来,看见了他的伤口之后,都有些震惊,“你怎么现在才来处理,这么大的伤口,恐怕是要缝针才行。”
“不用,你清洗一下,帮我止一下血就行了,我们赶时间。”
老头子在这村子里面,看过不少病人,因为这村子就他一家诊所。
有很多干活受了伤的,伤口比白笙的还要严重,他都处理过,但他从来没见过像白笙这样奇怪的伤口。
这个不属于病人的隐私范畴,所以他是可以过问的,也是为了能更好地处理好白笙的伤口。
老头子先是看了看耿秋,见他连脸都没露出来,然后又看了看白笙,问,“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不小心划伤的。”
老头子眯着眼,看了半天,摇摇头说道,“这不像是划伤的伤口,反而像是被抓伤的。”
“让你包扎你就包扎,哪那么多废话。”一向温润有礼的耿秋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老头子的脾气竟好得出奇,见耿秋这样,他也没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说道,“你误会了,我是说如果是被什么抓伤了,就要打狂犬疫苗了,并且伤口这么深,也不知道有没有感染了细菌,必要时候还得打免疫球蛋白。”
“现在的疫苗,真假都不知道,打和不打有什么区别。”
老头子继续乐呵呵的说道,“当然了,我这儿地方小,东西不齐全你们就是想打也打不了,我只能给他简单的清洗一下,至于要不要去打针,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小老头从他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来了一瓶碘酒,一瓶二氧化氢,开始给白笙清洗伤口。
老头子一边清洗,一边小声的叨叨,“这年头山上难不成还有野猪?我也好多年没吃过野猪肉了,改天让那些年轻小伙子到山上去转转,看能不能把这野猪给找出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就算白笙不说,他也已经看出来白笙的伤是被野猪给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