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猫消失之后,白笙去把自己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把肩上的伤口随便包扎了一下。
这里什么都没有,所说的随便包扎,就是用清水冲洗一下,然后用干净的布包了起来。
而耿秋,则是把这房子给收拾干净了。
他看过了晕倒在地上的老妇人,只是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他先是把老妇人扶到了沙发上,才开始收拾,但是收拾完之后,老妇人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就只好把老妇人背到了房间里面休息。
终于把所有事情都弄妥了之后,耿秋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他对白笙说道,“睡吧,先将就一晚上,还有几个小时才天亮呢。”
白笙没有说话,同样靠在了沙发上,闭上双眼。
今天他是真的累了,明明和玄猫交手就这么短短的半小时不到,但却感觉所有的精力都耗完了一样。
肩上的伤口,还在抽抽的痛着。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眉头皱起来,努力的放松自己,忘记疲劳。
睡觉,是补充元气的最好,最快捷的办法。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让自己睡过去,即使只睡两个小时。
……
白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俩人是被老妇人给叫醒的。
“哎哟,你们两个年轻人,昨晚上怎么就在这儿睡觉?”老妇人醒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人,显得很惊讶。
白笙还在努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就听见耿秋对老妇人说道,“不碍事的老人家,我们年轻,在哪儿都能睡。”
“你看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都没把你们给安排好就自己跑去睡觉了,真是老糊涂,这还得你们帮我收拾房子,真的太不好意思了。”
“呵呵呵,老人家你说笑了。”耿秋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虽然大部分都被卫衣的帽子给挡住了。
他没有对老妇人提起半句昨晚的事情,有时候,误会比真相,要美丽得太多。
“你们等一下是吃完早饭再走吧?”
“也行,那就只能再多叨扰你老人家一阵子了。”
“这说的哪里话。”老妇人说着,就往厨房里走去了。
也许是因为白天光线比较好,她走起路来,比晚上要稳多了。
白笙靠在沙发上,看着耿秋,突然笑道,“没想到你哄老人还挺有一套的。”
“也算不上是哄吧,不过都是人之常情罢了。”耿秋说着,又把烟掏出来。
他递烟给白笙,白笙拒绝了。
最后,他给自己点了一根,长长地吸了一口之后,耿秋说道,“今天就回扬州吧?”
“我无所谓,不过你好像不是扬州人吧?”白笙反正是习惯了,他在哪里过年都一样,顶多就是在外面没有在照相馆里舒适,但他也没那么矫情。
“不是。”
“今天都大年初一了,你不打算回家过年?”
“只要心中有家,走到哪儿都是家。”
“呵呵。”白笙冷笑了两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真的没有兴趣,两个大男人睡醒了在这儿讨论人生哲学。
老妇人做早餐很快,就下了三碗面条。
味道一般,两人也不挑剔,全部给吃完了。
吃完了早饭,休息一下之后,耿秋对老妇人说道,“老人家,那我们就先走了。”
玄猫消失了,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突然蒸发了一样,他们继续留在这里,意义不大。
“好好好,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要坐车的话,得到前面的镇子去坐。”
“嗯,好的,谢谢你老人家。”
像耿秋这样谦谦有礼的绅士男人,如果不是脸上的伤疤太过狰狞,应该有不少人要抢着给他介绍对象吧。
白笙和耿秋离开了老妇人的家里,顺着大马路往前面的镇子走去。
路过一家小卖部,耿秋走了进去,买了两罐啤酒。
这个村子其实风景不错,是沿着河边而建,马路就建在河堤上。
河水相对来说,很清澈,也没有见到漂浮的垃圾。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白笙和耿秋两人,一人提了一罐啤酒,走在河边上,很是惬意。
“玄猫真的没死?”啤酒是冰冻的,大冬天捧在手里,很刺激。
白笙喝习惯了可乐,喝啤酒总觉得有些苦,不太习惯,更何况现在大早上的,白笙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
还别说,大清早的喝啤酒,真的提神。
“没死。”耿秋摇了摇头。
“玄猫杀不死,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等死就好了?反正她还会回来找我的。”
“也不一定,这一次,她看起来受伤挺重的,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出现了,连我都没想到,竟然可以从她的肉体下手,伤她的根源,她直接挡住我的攻击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一次我们死定了,还是你有办法。”
“呵呵呵……”白笙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赌,只不过他运气比较好而已。
“这一次玄猫逃走,你应该能过一阵子的安稳日子了,只不过,这样也算是彻底和佛门的人结下了梁子,那些人小肚鸡肠得很,说不准以后他们会咬着你不放。”
白笙喝了一口啤酒,没有说话。
他不了解佛门,唯一的一点了解还是在程子昕那儿听说的。等下次程子昕再出现的时候,他还要好好问一下她关于佛门的事。
之前程子昕说,耿秋能帮他对付佛门的人。其实想想,也是对的。
虽然一路上,耿秋没帮上什么忙,能拿得出手的法器也很鸡肋,但不可否认,没有耿秋,他走不到这一步,他也不可能直接去跟玄猫刚。
白笙想,现在玄猫也消失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河边有很多小孩在玩鞭炮,拿着鱼雷在炸鱼。
鱼雷有大的,也有小的。
小的就拇指般大小,大的足有茶杯那么大。
“轰”的一声巨响,又一个大的鱼雷炸开了。
河对面有一座小山丘,山丘底下有不少的石洞,全部都泡在河水里面的,有几个十来岁的大孩子,在那边玩。
这河的水应该很深,那么大的鱼雷扔下去,也没见水变浑浊。
“轰!”
“轰!”
鱼雷的声音很响,但白笙能在这些响声中,分辨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嚎叫一样。
耿秋应该也听见了,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