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许坤被揍跑之后,有围观者告诉曾浪、金木兰二人,这蔡许坤乃是顺天府府丞蔡臻的嫡子,将他揍了,恐怕二人要倒霉了。
“蔡老爷定会派人来抓你们,还是把蔡公子的玉佩赶快还回去吧!”
“是啊,上次有人在街上卖菜,挡着这蔡公子的道了,蔡公子就打了他一顿,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这蔡公子乃是这儿一霸,你们可惹不起呀!还不将那祖传玉佩还给人家!”
听着耳边的聒噪,曾浪却是冷笑一声,竖起大拇指对金木兰道:“木兰,你干得漂亮!不用怕!有事我和你一起扛!”
说完,也不去管围观群众叽叽喳喳说些什么,跟金木兰伸出手,“木兰,把那宝贝玉佩给我一下。”
“干什么?你还真打算还给那家伙?凭本事赢来的,为什么要还?”金木兰冷睨着他。
曾浪好笑道:“不是,你给我一下,我不还给他。”
金木兰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玉佩递到了曾浪手里。
曾浪拿着玉佩,往街上一家当铺走去。
“掌柜的,帮我看看,这玉佩值多少钱?”
掌柜的认真看了两眼,点头道:“这玉佩乃是最名贵玉材所制,而且又是名师打造的,这样的好玉,我已经十年不曾目睹过了,请问公子是打算死当还是活当?”
活当自然就便宜些,死当就相当于是卖,不可能赎回,可以多赚些,曾浪自然选择死当。
这样也可以恶心那个蔡许坤一把。
“死当的话,不能再赎回去,我给公子一千五百两,公子觉得如何?”掌柜的道。
曾浪急着离开,自然也不跟他砍价还价,很爽快地点头:“可以!”
掌柜的又道:“本店没有这么多现银,请问以一部分宝钞相抵可以吗?”
“自然可以!”
现在是弘治六年,宝钞虽然不值钱,但目前来说,宝钞还是硬货币,不用太担心贬值,到正德之后,宝钞就完全贬值了,跟废纸差不多。
现在的宝钞兑现银大概是十比一,不用担心宝钞换不到现银,更何况这里还是京城。
掌柜的道:“一千两之数,以宝钞相抵给公子,五百之数,以现银给公子,公子意下如何?”
五百两现银,还是很重的,曾浪瞅着金木兰荷包里满鼓鼓的金子,跟掌柜的道:“能否请掌柜的把现银给我换成金子?”
“银换金,本店是按六比一兑换,公子是要以银换金吗?”
“是是是,劳烦掌柜的快些!”
虽然知道银换金六比一的比例实在是坑,市场上其实是八比一的比例。也就是说,一两金子可以换八两银子。
但曾浪急着拿钱离开,也就不在意这些了,六比一就六比一吧,反正这钱是白捡来的。
那掌柜的也不废话,算盘一通敲,很快算出需要给曾浪多少金子,然后取出一小匣子金蒜条,拿出戥子剪子,秤好,剪好,分毫无差,便将金蒜条和宝钞一起交给了曾浪。
曾浪也将这玉佩给了他。
将玉佩死当了之后,曾浪扭头跟身后金木兰道:“走。”
两人从当铺出来,许多围观的好事者指指点点,也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曾浪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旁观者的看法,和金木兰绕着大街走了几圈之后,见再无人跟着,就回到了客栈。
一进房间,曾浪就把从蔡许坤身上坑的钱全部拿出来摊在桌上,包括金木兰荷包里的一百两金子、五百两银子换来的金子、价值千两银子的宝钞……
由于五百两银子是按六比一换的金子,实际已经不值五百两……
如果把这些钱全部折合成银的话,大约值两千二百余两。
曾浪将宝钞塞进自己荷包,然后又拿了五十两蒜条金,剩下价值千两银子的金馃子、蒜条金,一股脑儿推到了金木兰的面前:“不要客气,这是你的。”
金木兰檀口微微张,俏脸流露讶然之色,摇摇螓首道:“我不要你的钱。”
“感情归感情,分账要清楚。如果不是你出手,我们也赚不到这些钱。这些钱,到时候带回去给你的寨子,自然用得着。”
说完,曾浪手枕着脑袋,呈大字躺在床上,浑身舒适快意,高兴极了。
金木兰美眸凝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些金子,一时间脸色微微复杂。
“拿着吧,凭本事挣来的钱,为什么不拿着?”曾浪道,“宝钞我拿着,去兑现银也方便,你在寨子里,还是用金子方便些,我把银子兑成金子,也是为了方便你带回去。”
“谢谢。”金木兰接受了分金,看向曾浪的目光之中,有了些不一样的神色,似乎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曾浪见她收下金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嘿嘿一笑:“木兰,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不会是忘了吧?”
“什么约定?”金木兰咬着唇,俏脸微红,明知道他说的什么,故作不知。
“算了,我知道就是开个玩笑,我出去找别人玩耍了,你在这儿沐浴吧。”
曾浪起身走出客栈,对于金木兰不情愿被他亲一口的事情,他也绝不强求,也强求不来……
因为他怕被打。
回想着金木兰对蔡许坤的那六拳连击,每一拳都堪称拳拳到肉,把蔡许坤打的捂着肚子啊呜鬼叫、满地找牙,木兰那生猛的俏模样儿,真真让人既爱又怕……
出了客栈,他就去找欧阳叔灵了,欧阳叔灵在京师国子监读书,也住里面。
却说蔡许坤被揍之后,带着四五个家仆、十几个五城兵马司的兵卒,又回到了原地,谁知却走了曾浪、金木兰两个。
“人呢!人呢!?”蔡许坤愤怒的囔叫。
有一些围观者,主动上前来跟蔡许坤讲述他被揍跑之后的事情,告诉他曾浪、金木兰两个把他玉佩当了之后,就拿着银子跑了。
“为什么不拦着?为什么不拦着!?”蔡许坤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脚踢翻一个围观者,怪他们不拦着人。
然而这些围观者不过是吃瓜群众而已,他们虽然忌惮蔡家势力,但那个冰美人的手段他们也同样害怕啊,哪里敢替蔡许坤拦人,不是找打吗?
蔡许坤带着家仆去当铺想要赎回那玉佩,掌柜的告诉他,这是死当的,不能赎了。
“混账!那是我的玉佩!我还不能赎回来?”蔡许坤歇斯底里怒嚎。
这玉佩是他家祖传之宝,无论如何也丢不得,丢了玉佩,就要挨揍了。
掌柜的道:“公子,那你可有当票?有当票便可加价赎回。”
蔡许坤哪有什么当票,几乎要气疯了,要是老爹知道他丢了玉佩,说不定把他吊起来打……
最终,蔡许坤几乎以乞求的声音跟掌柜的道:“掌柜的,你卖给我行吧?既然是死当,你卖给我总行了吗?”
掌柜的道:“好的,蔡公子,其实您这玉佩很值钱,没有四五千两是买不下来的,但本店也想卖个人情给蔡公子,就拿三千两来赎吧?公子觉得如何?”
“三千两?”蔡许坤急忙从身上找银子,最后才找出几粒金子、玉石,便跟一个家奴吩咐:“你回府去,去找夫人,就说他儿子被人绑票了,需要三千两赎金,不然就撕票……快去啊!愣着干什么!”
家奴领命而去。
蔡许坤揉了揉依旧疼痛的肚子,咬牙切齿:“你们两个该死的贼,等我找到你们,定有你们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