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罐头几杆枪,两个人节约节约,混过一个星期非常容易。
可是考虑到娱乐需求,生理需求,精神信仰需求,招人越多,避难所内部出现矛盾的概率就会越高,换句话来说,罗夏对于收容没啥卵用的小屁民并不感兴趣,虽然魏南征那是有任务可做,救越多平民就能赚越多金粒,那毕竟是有风险的。
要是避难所人数直奔8人,每天至少支出2个罐头,那么收集一波食物,安稳守家混到战争结束的计划就很难实现。
除非,有人愿意吃基因异常土豆制成的食物,否则这么大的热量需求缺口是不可能补得上的。
“基因异常土豆已经把他爸妈给融了,以我目前的能耐,我也不知道怎么把一坨土豆变回一个活人,目前情报是在人道主义救援物资堆,强盗战利品和居民手头可能有土豆存货,如果人们缺乏燃料,没办法完全煮熟土豆来吃,这类情况会越来越普遍,要不了多久,这座城市的绝大多数人都会成为土豆的一部分。”
罗夏看着魏南征,魏南征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惴惴不安的握着双手。
“是那群敌军偷的,你大可不必自责,我和你谈只是想谈人口收容问题,毕竟避难所的食物压力还是很大的,我们能凝聚这些难民在我们身边,核心原因是因为我们能够提供食物和保护,一旦无法满足最基础的生存需求,这些人就可能会自行离去设法谋生,更坏的情况就是变成敌人出卖我们,然后又是一顿折腾。”
魏南征吸了口气,说道:“如果放任土豆不管,会死很多人。”
“你管不了的,这座城市里除了活人,就是蟑螂和老鼠,还有各种阴沟里的动物,如果它们吃下土豆后,变成了路边、废料堆边更具有迷惑性的土豆植株,你要怎么终止这一切?基因异常土豆就像高毒害残留的农药,一旦它加入食物链开始循环,想人为制止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与其考虑这些,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关于那名木匠和儿童你打算如何处理?”
罗夏看着魏南征,又看了看另一边抱着孩子表示想要收留的凯瑞莲。
“我想收留他们!”魏南征想了想,还是承认了事实,“我承认我贪心了,从金粒角度来说,100金粒等于10万元,我非常需要钱,我的妹妹病了,每天住院都是在烧钱,我想让她活下来,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没有钱是不可能的……”
“饮食分配,避难所物资储备在精打细算的情况下,最多能够维持几天,枪械弹药,假设每晚都需要开枪劝退入侵者,理想状态下能够维持几天,关于这些信息你有清单吗?”
“抱歉,你说的这些我没什么都没做,我确实没做好,你要说我就直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魏南征的回答让罗夏有些气血翻涌,虽然罗夏是一股说教质问的语气,尽可能的没有表达愤怒来引起争执,但是从魏南征那梦游一样的态度来说,他显然还是个觉得抱大腿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傻白甜。
最让罗夏无奈的是,也许是他有错在先,太想博得魏南征的信任,又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秘密,还想顺带捞点好处,结果导致魏南征觉得自己刚穿越就抱大腿了,对于牌局世界完全没有准备,真的以为是穿越过来躺着赚钱的。
“人力安排,物资安排,你每天晚上留在避难所并不只是让你看着珠宝和食物,围着篝火数星星数月亮混日子的,这是一场真正的战争,每一个失败的决策和选择都有可能导致人心溃散和物资崩盘。更何况心智牌还是有冷却有轮回机制的,我们也不是力量无限的超人,万一所有卡牌都失效,你活下去的倚仗是什么?”
“大不了我晚上出去找物资嘛……”魏南征有点心虚,但嘴皮子上还是很不愿意接受事实。
毕竟事实就是,一旦家里人数激增,原本可以呆在避难所安心过夜的情况,就变成了每天晚上必须有人出去找物资来补贴家用,否则不出3天避难所就会食物告罄,再说这些人又不是圈养起来的牲口,对于魏南征和罗夏的决策还有不同的反应和意见,想要所有人都认同一个概念,这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又想贪人数,又想轻松渡劫是不可能的,除非珠宝抠一点出来,拿去和军方交易,不管他们善恶好坏,我们只要活到战争结束就行。”罗夏忽然说道。
“这不好吧?”魏南征一愣,他没想过罗夏居然会动珠宝的主意。
“有什么不好?通过和黑市商人交易,变相将珠宝流动到军方手里,购买相对安全的蔬菜和食物罐头,总比莫名其妙死于土豆要强,你可别说每天捡一晚上垃圾就能轻松养活8个人,就是和平时代拼命做兼职赚钱,都未必能够提供8个人的一日三餐,而且,到现在为止你也没有和我对账,告诉我总共的金粒收益是多少,我不是责怪你,是太贪了真的会出事。”
罗夏苦口婆心的又劝又说,无奈魏南征这小子捂着珠宝就当成了自己的,说是牌局结束肯定分罗夏一半奖励,但他家庭比较困难,需要烧钱的地方特别多,一谈到金粒,表情就变得相当不自然。
魏南征穷怕了,所以他在得到财富的时候,就会抓得太紧,甚至还影响了他的选择和判断。
“好吧,我稍微算一下。”
“珠宝,手表显示的是1份珠宝200金粒,目前折算是总共56份珠宝,也就是总共11200金粒。”
“我的理想情况是我们至少保留一万金粒的奖励池,这样牌局结束,差不多等于我们一人中了一张500万的彩票还不用缴税。但是说真的,浪费珠宝去换几个破罐头,我又觉得亏得肝疼,毕竟幸存者人数也是奖励的一部分……”
“我的妈,难道发牌员没告诉你吗?所有获得的金粒是会计入牌局生成时的难度判定的,你打算拿这么多金粒去换现金,一点也不提高自己的实力,后面的牌局怎么办?下过3次牌局的人收入都不一定有你这一局高,你要是太想当然,将来肯定会吃大亏的。”罗夏这回是彻底无语了,难怪魏南征这家伙不肯说,100金粒等于10万,10000金粒等于1000万。
平常人家,基层员工,操劳忙活一辈子也几乎不可能赚到这个钱,他被金钱的数字迷住了,非常需要急用钱的人舍不得浪费这宝贵的穿越机会,罗夏能够理解,但确实很担心这样下去会爆炸。
“要不,我们想办法尽快结束这场战争?”魏南征看着罗夏,他是真的不愿意割舍这些钱财。
“你有什么办法和计划,直接说,我很怀疑发牌员不会放任我们轻易拿钱走人的,这并不符合常理。”
魏南征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走国际舆论通关路线,我们需要西曼那个证人,而且需要和外界取得联系,并且把基因异常土豆扩散杀人的锅丢到敌军叛军的生化实验头上,引起国际范围内的恐慌,让国际干预提前降临,迫使停战。”
“说到底,一开始你要是和我说那个男人是西曼,也许我们就不会面临这种尴尬问题了……”
罗夏和魏南征同时陷入沉默,机会确实是存在的,可是当抉择出现的时候,并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的预料未来。
“想贪下这波金粒,看来这是最快的通过路线了,但是这条路线风险极高,毕竟西曼作为重要证人和筹码,在被敌军控制以后,想接触到他肯定是非常困难的,我们的基础牌顶多适合打游击和伏击,并不适合强行劫狱。”罗夏说道。
“我们可以用到阿兰,反正他是逃兵,如果只是逃了一小段时间,我们可以给他制造假伤,让他回到军营当间谍,和我们来一波里应外合,这样我们的成功率会提高很多。”魏南征说道。
“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你这样做的时候,别人心理会怎么想吗?要是他在痛苦和压力下只求自保背叛我们,暴露我们藏有大量珠宝的事实,等待我们的就是无止境的敌军追杀啊!更何况你换完金粒,超出限额的还会被抽成一部分,我们真的不值得冒这个险,假设抽20%手续费,我们把这20%的珠宝拿来降低风险不是更好吗?”罗夏质疑道。
“没事,只要我们商量好对策,先把他融入进我们的避难所,再让他替我们卖命就好,作为了解剧本世界和剧情角色的人,我目前只知道这一条最完美最高效的通关路线,如果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我们可以再谈,如果没有,我决定就这样做了,你不去就我去,反正我也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了。”
魏南征说着,像是想通了一般的看着罗夏,不管有多么大的风险后患,他需要这笔钱来改变人生轨迹,他也需要这笔钱来挽救家人。
罗夏无语,看着魏南征故作微笑的宣布愿意收容木匠和小孩,并且开始渲染气氛,让整个避难所的人互相认同,他知道这条路要变得非常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