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过程很简单,别说是一队骑兵,就算半个营地的突厥人一起上,也最多能逼得魅魔张开翅膀飞走罢了。面对闯入凡间的恶魔,一无所知的突厥兵没有半点机会。异国来的强盗撞见了化身为人的鲁比,满脑子尽是猥琐的念头,以为走了好运,遇上了个只能任人摆布的漂亮妞。现在他们变成了余温尚存的尸体,其中不少至死都没来得及拔刀。魅魔杀的入了迷,等她清醒过来,只剩下两个活人。
鲁比一手拎着一个,把吓破胆的俘虏丢到一边。魅魔不怀好意的奸笑,想到了无数种办法,将这个无聊的下午变得稍微刺激些。
她更喜欢第一个,忽略了眼窝深陷导致的凶狠眼神,突厥兵其实长得不错,人又年轻。扒开了盔甲和遮体的衣服,结实的肌肉令魅魔爱不释手。但他废话太多了,每一次触碰都换来他高声怒吼,鲁比只是在摸,还没见血呢。她逐渐没了耐性,偏偏对方咬牙切齿说的帝国语是“臭婊子”。
魅魔徒手扯掉了突厥兵的喉结,抱着手欣赏了一会敌人的垂死挣扎,很快失去了兴趣。不顾满手的鲜血,她走向了第二个俘虏。
肥胖的突厥人被反绑在树上,同伴的下场令他深受启发,嘴巴上乖了许多。鲁比赏了他个痛快,用锋利的指甲划开了喉咙。胖子在临死前,含糊不清的诅咒着魅魔。魅魔无所谓的甩着手,任由受害者的鲜血顺着指尖滑落,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要怪就怪突厥人运气不好。没遇到鼻孔朝天自以为美的冒泡,又充满了正义感,善良到让人想吐的的圣骑士大小姐吧。
鲁比知道同伴不久之后就会跟上来,而某些人的死法委实奇怪了点。她得想办法补救,用剑剁下了尸体的头,以遮掩脖子上可怖的伤口。
切口处流出的鲜血害得她心猿意马,魅魔克制住趴下去舔的冲动,她感到桑切斯接近了。契约能让订立双方感觉到彼此的存在,距离越近效果越强。鲁比灵光闪现,一个主意成形了。
她拿剑在地上刻着字,魅魔卸下盔甲武器,放走了坐骑。她即将去干的事情用不着这些东西。
“你觉得地上几个字写的是什么?”艾米莉都快把脸贴上去了,也只认出“我”和“等等”这两个单词。其他字母刻的歪歪斜斜,像是作者刚学会写字,旁边惨不忍睹的尸体又太让人分心。
“鲁比说她要潜入突厥人的营地,叫我们在这里等她。”桑切斯当然看得懂“老婆”写的字啦,都是他教的。
“哦。”艾米莉才不会担心一个恶魔的生命安全,马鞍快把她大腿磨破了皮,这才是要紧的事。法师刚想坐下喘口气,却不小心踩到一滩血水,恶心的她只吸凉气。
“谁来把这些人埋了。”法师理所当然把自己排除在外。
混进营地并不难,表面上看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人。鲁比才看见营地的帐篷尖,就如愿遇到了巡逻的骑兵。她假装惊慌失措转身逃跑,本想自己故意摔倒在地上的,后面冲来的突厥人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上马。
鲁比很欣赏骑手的力量和敏捷,对伸进衣服里的毛手相当不爽。碍于人多眼杂,魅魔只好忍耐。
突厥人似乎知道没有军队会来攻击他们,连最基本的木墙都没设置,只是简单的挖了壕沟,后面插上些削尖的木棍当作拒马。沟里干活的人全是抓来的村民,突厥兵在边上守着,谁敢磨蹭劈头就是一鞭。
至于女人被丢到哪儿了嘛……鲁比心想她马上就能见到了。摸着她胸部的大手突然狠狠捏了下,粗暴的动作把魅魔彻底激怒了,她牙齿咬得咯咯响。
动手吧,反正没一个人打得过我,魅魔正欲拧断令她作呕的脏手。路边帐篷里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虽然戴着兜帽,外露白发和黑漆漆的手臂还是暴露了异种族的身份。
黑暗精灵,还是个法师。魅魔强忍了乱杀一通的念头,她扭过头记下那人的长相,暂时满足于翻来覆去的血腥妄想。突厥兵龌龊的事干得太多,早没了良知。他肆无忌惮的对怀里的女人上下其手,满心算计着一会把她带进帐篷为所欲为。
梅斯堡是座高度军事化的小城镇,男人走光了,绝大多数酒馆被迫关门歇业,新来的众多军人也没能照顾生意。骑士团自有严格的清规戒律,每天早晨都会对敢于跟当地姑娘眉来眼去的新兵抽鞭子,可笑的是这种公开处刑逐渐成了城里新的娱乐项目。除了在边上擦眼泪的姑娘,大家都看得很过瘾。很多寂寞难耐的军属嘴上不说,实际上从未缺席过一场处刑,她们爱死扒光当事案犯上衣这个环节了。
军法中的鞭刑有着详细的规定,针对特别顽劣的,鞭子不是抽打背部。而是脱下裤子,像教训小孩那样打屁股。每当此时,台下的气氛都异常火爆,军属们目不转睛,胆子大的还起哄要求犯人转过身亮亮相。
粗俗市烩的场面公主不能涉足,也没太多的事情可作,她的军事知识大多来源于书本,加之托马斯爵士个性强硬,教会骑士团地位又特殊。维多利亚列席了几次军事会议,见自己只是被人当成摆设,便不怎么去了。她的年龄和性别都成了劣势,但她的身份又过于高贵,每每让在场的军官欲言又止。她一旦出现,男人们便用眼神交流,每当她离场,所有人都为她起立,喧嚣也会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回来。
好吧,她自我安慰,要这群谢顶的老男人向个女孩俯首帖耳也不太现实。她想到了克里斯蒂娜,即使是一百岁的精灵女人,也经常在这种会议上受到排挤。也许有一天,我会招些自己的幕僚,到时候一个男人都不要!让你们不把我当回事!公主气急败坏。不行,得为里昂破个例,我那么爱,不,我那么喜欢他。少女的心思总是飘忽不定的。
穷极无聊之下,维多利亚只好重新扮演起母亲的角色,带着侍女访贫问苦,穿梭于难民的临时住所。她做的很好,安抚住了拖家带口逃到梅斯堡的可怜人。难民争先恐后的来摸她的手,喊她的名字,公主深受爱戴,享受到了平民的瞩目。
可她要的不是这个,身为言行举止历来都很得体的公主,“爱戴”是她最不缺的。都城的平民更爱她,可那也挡不住射来的箭,改变不了远嫁他乡的婚约。女人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竟是这般艰难。
路过的小女孩拉起裙摆,向她行礼,不熟练的动作把公主逗笑了。瑞吉娜没主人那么放松。公主乐善好施,每个有心无意的礼貌都能得到赏赐。侍女从钱包里掏出几枚铜币,散给了孩子们。
有了榜样带头,更多的孩童涌上来。公主只管微笑就好,侍女累的苦不堪言。钱包渐渐干瘪,可难民的人数一点也不见减少。
从城门进入的搜索队吹响了归来的号角,把孩童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帮助瑞吉娜摆脱了累断手臂的危险。天性驱使下,孩子们更愿意追逐穿盔甲的骑士,而非受父母的教唆,去榨干公主的钱包。
维多利亚在路边站好,为首的骑士翻身下马,走到离她几步远单膝跪地。史蒂夫带来了令公主兴奋不已的消息。
“突厥人,突厥人来了。”男爵夫人反复念叨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字眼,她才三十多岁,理所当然对异教徒的威胁不清不楚。长久以来帝国军队的作战对象都是非人生物,并且连续取胜,正所谓威名远播,无人敢惹。
上次异教徒入侵的危机,还是珍娜以故父亲年轻的时候,战场位于大公国威尔堡。这段吓唬小孩的故事很快就被漫天飞舞的巨龙给取代了。
“怎么连个信使都没见到?”托马斯锤着桌子,说不清是异教徒还是知情不报的大公国更让他恼怒。
“大人,筑起堤坝坐看邻居淹死的事可发生过不少。”史蒂夫也很愤怒,但乱发火解决不了问题。
“我们该怎么办?”珍娜看着地图上乱七八糟的箭头,试图理出个头绪。要是格林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毕竟才当上贵族,家庭主妇的思维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
“我们出兵。”大门被全副武装禁卫军推开了,公主披盔戴甲,马靴强有力的撞击着地面,令她每踏出一步都引人侧目。
“还是说谁有更好的主意,嗯?先生们?”维多利亚径直走到长桌正中央,双手撑住桌面来回扫视与会者。皇族那种与生俱来的权威令托马斯不由自主的往旁边退。
没人回答,史蒂夫刚才就说了,突厥人似乎没有攻城略地的打算,而是一门心思的抓捕难民。在城墙后面当缩头乌龟,任由同胞被异教徒掳走,这名声要是传出去,在座的骑士老爷就不用在贵族圈里混了,都城的皇帝饶不了他们。
兰斯洛特爵士亲手举着鹰旗,与骑士团的旗手走在一起。两面不同色调的旗帜,代表着边境仅剩的守护者。
维多利亚自马鞍上转过身,朝城头上举起了拳头,重新披挂上阵的女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以女性特有的清脆声调回应了公主。澎湃的激情充盈着她,一如那越跳越快的心脏。公主目视行进中的军队,每个走过的士兵都挺起了胸膛,盔甲与矛尖发出的耀眼反光,比皇宫花园的景色好看多了。
公主打马冲到最前排,骑士们给她让出了正中间的位置。
尊重,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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