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死士来到了玉熙宫,小皇帝和太后都被眼前的死士吓到了,这时刘瑞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上前单膝跪下说道:“臣救驾来迟,让太后和陛下受惊了,臣之罪也!”
李婉早就听说刘瑞病重,如今看着刘瑞脸上那有半点病态,这让她有些吃惊。
小皇帝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喊道:“师父,他们都说你快死了,朕没有相信。”
刘瑞捏了捏陈琦的小脸,陈琦顿时咧嘴笑了起来,不过旁边的太后李婉皱了皱眉头,看向刘瑞的眼神也多了一些警惕。
不过一瞬间,李婉又换上一副笑脸说道:“陛下,你师父来这里一定有事要说,你应该问问。”
陈琦“哦”了一声,转头向刘瑞问道:“师父来找朕有何事?”
刘瑞正色道:“陛下,臣率领五千北宫卫,一万御林军和一万骧骑营前来诛杀国贼,请陛下下诏,诛杀夏江和孟奢。”
李婉担忧道:“长安如此动荡,不会伤着陛下吧?我听说夏江在皇宫西偏殿已经打起来了。”
刘瑞说道:“太后放心,除了臣,还有大司农张森、司隶校尉黄挽、尚书郑公业、平羌校尉杨赞,皆是大周朝的栋梁忠臣,如今夏江等人败亡在即,只差陛下的一道旨意,臣就可以立刻诛杀孟奢、夏江,然后讨伐夏启。”
说完背后的死士也跟着跪下喊道:“请太后下旨。”
李婉谈了一声,说道:“好,不过刘瑞,你不要忘了,你曾在先帝面前发过誓,你一生一世只做周臣。”
刘瑞身体一僵,马上又恢复过来说道:“太后明鉴,臣这一生,只做大周臣子。”
李婉点了点头,在帛上写了起来,写完之后,盖上玺印,交到了刘瑞手上。
刘瑞接过帛,举过头顶大声说道:“臣刘瑞,领旨!”
然后带着几名死士向外走去,此时在殿外,北宫卫已经到来,和那数千死士并排而立。
刘瑞站在台阶之上,面对着下方的死士,拿出诏书大声喊道:“奉陛下旨意,诛杀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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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齕带着京营的士卒来到了西殿,杨赞的三千关东军与夏江的五百亲卫交战处。
不得不说,关东军是彻底烂透了,数倍与敌人的兵力,居然还显现颓势,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溃。
沈齕在西殿庭院外,听着里面的喊杀声,过了一会儿吩咐道:“骧骑营督战,三大营给我杀进去。”
三大营的士卒们有些犹豫,毕竟烂久了,变得怕死了,不是一两天就能转变的。
沈齕抽出剑,指着他们说道:“怯战不前者,杀无赦!”
随着沈齕的话音落下,骧骑营士卒很配合的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对准了京营的士卒,只要他们退后一步,这些士卒就会立刻冲上去。
沈齕喊道:“都听好了,冲上去,无论何人,皆杀之。”
京营的士卒们见此情形,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沈齕招来两个骧骑营士卒说道:“你们两个去把大司农他们带过来,刀剑无眼,误伤就不好了。”
“诺!”
这边,关东军和夏江的亲卫政战在一起,分不清敌我,不料数千京营士卒突然冲杀入战场。
京营涣散的军纪和混乱的战法在此时反倒起到了作用,整个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京营士卒见人就砍,遇人便杀,就为了不被对方所杀。
一时间无论是京营、关东军还是西凉亲卫,都损失惨重。
就在此时,沈齕带着骧骑营将在场所有人围了起来。
张森愣了,夏江也愣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只见沈齕走到四人面前说道:“见过大司农,见过郑尚书、黄校尉、杨校尉。”
张森最先回过神来问道:“沈将军,这是怎么回事?骧骑营怎么会到此处?”
沈齕笑了笑说道:“还请诸位休息,早朝之时,自会有答案。”
说着看了看被押起来的夏江,说了一声:“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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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孟奢听说城内出现叛乱,立刻赶往了西凉军大营,调来人马入城镇压。
他们到达城西时,本来一片黑暗的街道突然出现一片亮光,只见他们的前后方都站满了甲士,前后列好盾阵将孟奢等人夹在中间。
而左右两边的房屋上,出现了无数的弓弩手,拿着弩机对准了他们,随时准备扣动扳机将他们射成筛子。
孟奢认识这些甲士,就是名为天子亲军,实际上是刘瑞私兵的北宫卫。
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刘瑞做给他们看的戏,装病就是为了让夏启对其放松警惕,好寻找像今天这样的机会。
孟奢深呼吸了几下,提起嗓子喊道:“贞亭侯,来都来了,就不肯出面一见吗?”
“伯文别来无恙啊!”从前方的甲士中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刘瑞就从人群中策马而出。
孟奢苦笑一下,说道:“亭侯真是好耐性,忍了这么久,就为了等这个机会吧?”
刘瑞笑了笑说:“伯文,夏启败亡在即,你说是束手就擒,我保你。”
孟奢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亭侯以为自己赢定了?”
刘瑞也跟着笑了起来:“难道不是吗?”
孟奢说道:“亭侯不要忘了,丞相还有二十万西凉兵,若是攻打长安,亭侯能守得住吗?”
刘瑞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伯文啊!凉州牧韩陆,已经和夏启交战了,现在长安已入我手,他是腹背受敌,进退两难,长此下去必定败亡。”
孟奢冷笑道:“亭侯以为,那韩陆是丞相的对手?”
刘瑞摇了摇头:“若是两军正常交战,十个韩陆也非夏启对手,可若是此时长安失守的消息传到西凉军中,伯文以为韩陆有胜算否?”
孟奢依然否定道:“丞相可以封锁消息,只要打败了韩陆,便可以腾出手来收拾长安,长安的军队除了卫尉寺三营数万兵马,还有可用之军吗?”
刘瑞笑道:“伯文,看看屋顶上这些人。”
孟奢望过去,透过火把照亮下,他看清了这些弓弩手的全貌。
这些人并非卫尉寺三营任何一营的士卒,而是穿着黑衣黑甲,孟奢毫不怀疑,若是把火把熄灭,这些人能够瞬间隐于黑暗之中,毫无声息。
只听刘瑞说道:“这些人是我刘家的死士,像这样的死士在西凉大军中,不下百人,一百人一起散步谣言,足矣瓦解一支军纪涣散的军队了。”
孟奢叹了口气,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不过他并没有投降的打算:“亭侯手段果然高明,不过丞相于我有恩,我不能弃他而去,故,还请亭侯容我死在这些将士手中吧!”
说完,他冲着身后的西凉军大声喊道:“杀!”
看着冲过来的西凉军,刘瑞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最终冷冰冰的说了一声:“放!”
箭矢迅速结成箭雨,朝着孟奢极其他身后的西凉军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