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操在大规模打造投石车的消息,审配不由叹息,他对袁绍说:“在下本欲请主公于曹操营寨外修筑多处土山,如此一来我军便可以居高临下以弓弩射之,不料曹操事先造好投石车,在下这一计策便无用了。”
袁绍听罢也是长叹,环顾帐内,发现除了刘备和其他武将,跟在他身边的谋士只剩下审配和许攸田丰、沮授,一个被关押在冀州,一个被贬黜负责运粮。郭图则是被驱逐,逢纪、荀谌没有随他出征。
袁绍把最后希望寄托在许攸手上,许攸道:“曹军不耐久战,而我军屯与乌巢的军粮足可供我数十万大军百日之用。当此时,主公只需稳坐中军,派出多部小股人马袭扰曹军粮道即可,用不了多少时日便可不战而胜。”
“持久战”这个想法田丰、沮授早已提出,只是当时袁绍正在气头上不听,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袁绍一筹莫展,便采纳了许攸的方案。
紧接着,审配又想到了一个计谋,急忙向袁绍说道:“主公,在下还有一计。可教军士挖掘地道直通曹营,曹军必猝不及防!”
袁绍听罢又恢复了信心,仿佛胜利就在眼前一般,他当即下令审配立即开始挖掘地道,另一边又精选多路人马作为游击部队,伺机骚扰曹军。
然而,这两个做法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因为当袁军士兵辛苦挖掘、好不容易挖通时,走出来一看,发现自己面前居然出现了一片空地。这是因为郭嘉和刘晔事先向曹操建议在营寨周围挖深壕沟,防止袁绍军挖地道,于是那些袁军等于是白忙活一场。
而袁绍派出的游击部队在几天内根本找不到曹军,因为曹操的部队一直收缩在营寨内,而运粮队伍早就没有了。换言之,曹操的部队已经没有后续粮草供应了。
但是,正如许攸所说,时间拖得越久,对袁绍越有利。曹操苦苦等待的战机迟迟没有出现,这让他苦恼不已,同样烦躁得还有宇文宪。
“郭图被袁绍驱逐,就没人向袁绍打许攸的小报告,这样许攸就不会投靠曹操,不投靠曹操,就不知道袁绍的粮草到底在哪。没有证据,曹操是不会相信粮草在乌巢的,我自己都不太肯定粮食就快用尽了,怎么办?”宇文宪在营帐里来回踱步。
另一边,袁绍大帐内,押运粮草的韩猛此刻正跪在袁绍面前,只听袁绍怒斥道:“留了粮草,损兵折将,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请主公息怒,那徐晃突然杀出,末将反应不及,这才被他烧了粮草。请主公再给末将一个机会吧!”此时韩猛心里恨死徐晃了。
本来他押解着粮草再过半日就到乌巢了,徐晃却突然杀出,双方刚一接触,徐晃就诈败而走。韩猛因轻敌追了上去,结果中了徐晃的调虎离山之计,待韩猛返回时,粮草几乎被烧光了。
袁绍这一次南征,人才的损失实在太大了,因此他让韩猛戴罪立功,去和淳于琼一块守乌巢。
不过,就在韩猛离去之后,许攸却对袁绍说:“主公,乌巢之安危关系到此战之胜败,万万不可出现差错。如今沮授、淳于琼、韩猛同在乌巢,此三人皆被贬黜,万一他们三人心生不满,相互勾结、串通曹贼,后果不堪设想啊。”
袁绍细细掂量了一下许攸说的话,感觉不无道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急忙问计于许攸,许攸说:“可将他三人调至帐前听用。”
“那乌巢由谁人镇守?”袁绍不由问道。
许攸却说:“乌巢不必守。”
“你说什么?乌巢不必守?你刚才不还说乌巢事关战局成败,怎么现在又不必守了?”袁绍被许攸说蒙了。
只见许攸笑着从袖戴中取出一支竹简呈给了袁绍,他说:“这数日来,我军派出了诸多人马竟然遇不见一支曹军的运粮队伍,可见其已无后续粮草。正巧在下昨夜带着一小队人前往探查曹营,发现一支单骑飞奔而出,将士们将其截杀后,得此竹简。这已经表明曹操军中早已断粮,军心不稳,此时正是和曹操决战的大好时机。”
“真是天助我也!”袁绍顿时兴奋的站了起来,不过马上又露出愁容,他问许攸说:“曹操速来狡诈,这会不会是他的诡计?”
许攸十分肯定地说道:“断然不会,自开战以来,曹军屡战屡胜,我军屡战屡败。可那曹军戒备之森严,竟然比之我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决然不正常。这是曹操在欲盖弥彰,掩饰他粮草断绝、军心涣散的假象。”
许攸这一番话打消了袁绍的疑虑,袁绍急忙问许攸:“那你说,此时我军该当如何?”
许攸进言道:“暂时按兵不动,多拖一日,曹军战力便减一分。而我军则可以秘密整兵备战,待我军做好准备之时,曹操也该察觉为何徐州粮草迟迟不来,而灭曹正在此时。
袁绍听罢大喜,急忙聚集文武安排事宜。
话分两头,因徐晃打击了袁绍粮队,曹操根据徐晃带回来的情报猜测,袁绍屯粮地点很可能就在那附近,于是便让宇文宪带着两千轻骑前往那一带搜索。
“但愿我能找到乌巢。”宇文宪心里这么想着。
这是斥候突然回来禀报:“禀将军,前方发现袁军!”
听到有敌军出现,宇文宪立刻提高了警觉:“有多少人?”
那斥候答道:“只有一人一马,看似个将军,而且四周均无袁军埋伏。”
宇文宪感觉有些可疑,不经意的摸了摸下巴,接着便带了三四个精干军士跟随那斥候前往查看。
到了现场,发现果然只有一个人,宇文宪他们又悄悄的接近了一段距离,他发现那人好像正在喝闷酒的样子。“正好抓来问问关于乌巢的事。”宇文宪想到就做,他暗示其他人分别从不同方向绕过去,听他暗号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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