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明确告诉袁绍,他不是宇文宪的对手。虽然赵云的话让袁绍有些灰心,但袁绍很清楚,赵云的出现只是一个惊喜,靠一个人左右战局明显不切实际。
而另一边,曹操刚准备睡下,宇文宪却突然来访,说有要事。曹操认为宇文宪平时几乎不主动进言,今天突然参见,必定事关重大,顿时睡意全无,立传其进帐。
宇文宪入帐后正要行礼,曹操将其打住说:“诚都,这些虚礼免了吧,你深夜找我定是有重大的事,直截了当的说吧。”
宇文宪方才回忆了一遍官渡之战,为了让曹操取得更大优势,赢得更轻松些,于是便来找曹操了。得到曹操许可,宇文宪直言道:“丞相,今日赵云战败,末将估计袁绍不会再斗将了。此外,袁绍会认为我军不敢主动出击,因此他很有可能会开始对我军的营寨用兵。末将以为,其或派军士绕我营寨筑起土山,而后居高临下以弓弩射之,如此我军将极为被动。
绍军兵马众多,我军难以抢占先机,唯有后发制人。”
曹操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而后问道:“那你有何良谋?”
宇文宪答道:“末将建议立即着工匠打造投石车,然这投石车不能和攻城用的一般,发石速度要快,且要便于移动。末将才疏学浅,不知如何建造,然军中工匠技艺精湛,只需将要求告诉他们,他们便能造得出。”
曹操听罢一拍大腿,说:“好,我这便命工匠连夜开始打造。”
所谓兵贵神速,宇文宪明白,不过曹操现在就下令工匠开始打造倒让他有些意外。他本来还以为曹操至少还会和郭嘉等人商议一下。
“没想到他居然完全相信自己的话,我刚才用的可是可能这样的词诶,连我也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曹操的性格还真是费解,时而多疑,现在又轻信我说的话。”宇文宪这么想着。
宇文宪见该说的也说了,就告退了。就在宇文宪走后,曹操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让我看看你这料敌在前的本事吧,投石车反正早晚也要造的。”
第二天早晨,曹军军营里就已经出现了相当数量的小型投石车。很多人还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呢,曹纯见宇文宪脸上表情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便上前问道:“诚都,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夜之间多出了这么多的投石车啊?”
“我昨夜猜想袁军可能会在我们营寨周围筑起土山,居高临下。因此我便向丞相建议”
“好啊!原来是你害我昨夜没得觉睡,不打你几下简直难消我心头之恨!”
宇文宪话还没说完,没想到曹纯突然翻脸,举起拳头就要打宇文宪。宇文宪觉得自己简直受了天大的冤枉,暗道:“命令你起来督造投石车的是曹操又不是我,有本事你打他去啊!”
就在二人追逐之时,其余将领也都聚集了过来,这时曹操也来了,宇文宪和曹纯见是曹操到来,急忙不再打闹,站在队列里等候训示。
曹操走到众人面前,对他们说:“诸位都看到了那些投石车了吧,这些是用来有备无患的。因此昨晚被我连夜叫起来的那几个人不要有什么怨言,谁要有怨言,那就找袁绍撒去,谁让他不在河北好好待着,非得南下啊。”
曹操一番话惹来部下一阵笑声,曹操也难得露出笑容,接着他又说:“我军想要速战,袁军必然百般阻扰。时间每拖一日,我军胜算就少一分。但敌众我寡,我军主动出击必定难以取胜,甚至有可能自取灭亡,故唯有等待战机。我相信,以袁绍那个平庸之辈,定会很快将战机送上门来的,因此诸位不可懈怠!”
“喏!”众将齐声应道。
之后曹操很满意的走了,其他人也都各干各的去了,唯有宇文宪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关羽和张辽不见了。
“往常都是和一同到这里等候曹操的,怎么今天没来?”
这就要倒回去说了,时间是在入夜后,关羽主动去找了曹操。他一进营帐便说:“丞相,关某特来向丞相请辞。”
曹操知道肯定是关羽白天看到对面的刘备,不过曹操哪里肯放关羽走,他想起了昔日和关羽的约定,便装作不知道一般,说:“云长何出此言?为何突然要走?”
关羽眉头一皱,说:“丞相难道忘了昔日约法三章之事吗?其中一条便是,若知我兄长下落,纵使千山万水也要去寻他,丞相不可阻拦。如今吾兄身在袁营,丞相便该遵守诺言,放我离去。”
曹操见关羽看破自己的小把戏,便又想道了另一个留下关羽的办法,他说:“不错,刘备确在袁绍处,只是云长打算就这么离去吗?莫忘了刘备的二位夫人还在许都。”
关羽暗骂自己疏忽大意,忘了自己两位嫂夫人还在曹操控制之下,他说:“丞相以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威胁,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面对关羽质问,曹操哈哈大笑:“云长你误会了,我是说你若要走也该带上两位夫人才是。这样吧,我写一手令,让张辽带上并随你一同回许都,再一同同你回来,之后你便可去寻你兄长了。”
“曹操怎么如此好说话,莫非另有玄机?还是不要文远跟着为好,我持手令便可。只是如此一来,那些关隘守将又如何肯信呢?”关羽暗道。
曹操看出了关羽的担心,便道:“难道想出诸多时日,我曹孟德还不足以取得你关云长的信任吗?”
关羽见曹操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再好推辞。于是当晚,关羽便和张辽连夜回许都了。
然而,曹操是不会轻易放走关羽的,他另有一手准备。
再回到现在,曹军大规模建造投石车的消息传到了袁绍那里,袁绍满是疑惑,他问在场众人说:“两军野战,曹操造那么多投石车作甚?”
这时只见审配充满遗憾的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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