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事陈泽深有同感,但是做为一个小小的千户长,他没有太大的权力,所以也只能听听武亲王的肺腑之言。
如果陈泽不考虑什么,他大可以把关飞鹰和一帮狐朋狗党都给办了,但是他是有点小权力的人,还有一点私心,如果失去这点小权力,那么他将失去几个矿山的股份权,还会失去许多店铺。正因为他爱点钱,不想失去什么,所以他一直犹豫不决。
从武亲王家里出来,陈泽就赶到了山南血衣卫指挥所。关飞鹰是总户长,兼管盛京地区,他手下有四个指挥长,山南陈泽只是其中的一个指挥史。
指挥史的官街就是千户长,陈泽是山南指挥史,统管山南之兵巡与督检,血衣卫队员由皇家和血衣卫各指挥史在比武赛中共同选聘,载入皇家血衣卫名单。
他走进山南指挥史部,段文林早已察觉,他老远从营防走出来,恭敬地肃立一旁,陈泽龙行虎步走到他身边,他胸膛一挺双脚一踏,双眼看着陈泽,赶紧行礼报告:“千户长,属下有事禀报。”
挥挥手,他做了一个回屋说的动作。
段文林说了一声“是”,然后附在陈泽的耳旁唧咕什么。
陈泽点点头,一直进屋。
屋里一名血衣卫队员正在哪儿写着什么,看到陈泽进来,行了一个礼后出去了,偌大的房间剩下二人。
“陈头,经多方打探消息,真武殿已转入地下运作,虽按兵未动,但藏头露尾,被我们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是各部传来的消息……”他小心地递上了一张纸条,陈泽接了过来。
“据探子来报,好多日前曾见过温婉清,她面戴黑纱,乔装打扮成一位贵妇人,在左相府内略坐一盏茶功夫,后来进了永泰堂……”
“永泰堂?”陈泽沉吟,眉梢挑了挑。
段文林左右瞧瞧,然后在陈泽耳旁附耳喃喃几句。
陈泽点点头。
永泰堂是老字号药堂,它的生意远源流长,这儿不仅一般药物齐全,而且还藏纳千奇百怪各色药材,有千年难买的老药,有稀缺动物药,例如值大价钱的稀有的魔核和体珠,甚至人体药材都有。据说永泰堂的老祖宗是一名炼药师,因为年老告辞回乡,后在族中建立永泰堂,除卖各种跌打药外,还卖各种提升功力的药,陈泽达到换血境前后,曾买过几回归元丹和凝血丹,那些药都为极品,价格昂贵,一般穷人很难有钱购入,只能望梅止渴。
现在,永泰堂的分部遍布大楚各地,盛京这座古城就有十几家。而且永泰堂的分部还扩散到了大夏和大燕。
今日的永泰堂今非昔比了。
既然温大才女温婉清去这些地方,想必肯定有一些秘密了。
陈泽坐在椅子,手指习惯性地在桌上“得得得”敲着。温大才女自从那次相约后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他倒是等到了杀他的人,从探香院出来后,他和假女人惊天动地撕杀一场,多日来街上行上寥寥,连菜市场都显得空阔了许多。
时至现在,官家还在修路,店家修店,可是谁也不知是那个小子干的。
想到这里他也不竟莞尔一笑了。
“一群猪……”
情不自禁地说出话,段文林有点疑惑地抬头看他,陈泽的目光回避了,背着手在屋里踱起步子。
“陈头……”
他挥挥手,知道段文森误会自己了,也不解释,只是让他不要再多说什么。
段文林怀着不解止了步,陈泽的脚在地上踱来踱去,段文林也不安地随着他的身影不时瞟他几眼,感觉一点尴尬和枯燥似乎淡了一点,陈泽才在他的面前停下来,目光深沉地望着他。
“文林,你父亲的仇你的家仇你也稍稍淡定一点,处理完一件事再想另一件事。五六年的光景已经过去了,你还在乎多等一二年么?”
段文林点点头,他焉有不知之理。经历了好多事,他对一些事已经没有先前的那般冲动,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段文林,现在的他可以说有点深层的思考了。特别是陈泽知道一些事后,暗暗告诫过他,切莫莽撞行事。他是温家唯一的人了,他如果再出什么事,温家就真的没希望了。
“属下跟着你已经一年了,曾经着急过,动摇过,甚至冲动,但你说的对,这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办到的事,所以在下……只能尽心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来回报陈头的一片苦心。”
段文林的事一直在陈泽心中放着,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曾承诺过,他一定帮助他报仇雪恨。
“看过少夫人了么?”陈泽问他道。
段文林摇摇头。
温家出事时,正好他的妻子在岳母家住着,当风闻温家被九族时,他的妻子也逃了,带着他的一对儿女,而今寄宿在妻子的一位老亲哪儿,还算过得去。
因为段文林有这段不幸事,陈泽对他格外的恩典,甚至段文林的月俸都被别人高一点。
因为段文林也有家室啊!虽然那个家室他不敢再随意回,但他知道妻子和儿女在等着他团圆。
陈泽叹了一声,沉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背,然后一脸温和地面对他:“文林,你该回家看看了……”
段文林感激地抱抱拳:“是!陈头。
“那你回屋打点一下,回去休息吧!晚上还要赶路呢!”
“是!陈头。”段文林胸膛一挺,行了一个礼后转身走了。
……
段文林走后,陈泽就驻扎进了营地。
他很少在营地,喜欢把一切事务托给段文林代管。而家中的生意,他又喜欢托给天雷代管,从他的意识上来说段文林和天雷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其实也是这样。
晚上,一轮皎洁的月儿挂在空中,淡淡的清辉撒满血衣卫营地的院落,照在陈泽那若有所思的背影上。
陈泽已经值班几天了。
以前,一直是段文林全权替他处理一些事务,当他处理完一些事时感觉这个血衣卫营地的事儿也挺多,但是他集中处理了,谁让他把段文林打发回了老家去探亲了呢?而他在夜晚的营地。按理说,他可以留几个血衣卫就可以了。
但陈泽在这儿值班,他喜欢把那些血衣卫都打发回家,因为觉着他们可有可无,虽然他的血衣卫都是武者之中拨中的姣姣者,都有一些身手,可是遇到真正的好手就不行了,只能当一些炮灰而已,这点他太清楚了,所以他这儿一个也不留。
段文林每次探家都得走一个星期,因为是世家子弟,所以手脚功夫还行,他的武功虽然才晋阶魂海境,但是段文林也有一些奇门秘术,还会一些施毒法,所以用段文林陈泽是放心的,最起码在遇到强敌时他能逃命。放眼当下,有魂海境的人也不多,所以段文林因为公事,经常在血衣卫营地值夜班。
陈泽在血衣卫营地值班,又把那些血衣卫打发回营地睡觉,偌大会的营地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没时间再陪老娘了,只能让青眼信鸽传消息,叮嘱天雷和穷奇早睡早起看好院子,保护好老夫人。
今夜的月色很好。
陈泽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拳脚,舞了一会刀,然后坐在哪里又研习起他的不动明白印。
另外他已经进入阳神境,他的法相加身从魂海境就开始孕育了,现在已经有了形体的存在,听说练到大成有通神之力,所以趁着今夜他倒要好好地练练。
一个人在月下独自修行,并且闭目喃喃念着口诀,手在随着诀意上下翻动着,他的影子欣长而灵动,随着一串奇异的口诀他的身影也似乎到了一种诡异的境界。他面对着月光,手在周围翻着一团,地上留下一串串错综复杂的黑影子,整个看上去就象一团黑影儿在诡异地变化,可是变着变着,他如墨的黑影儿似乎在缩,一点一点地缩,而黑影儿消失之时,陈泽也好象不在了,空中满是刷刷的掌风,搅得树上的叶子纷纷落坠,象一张张黑着的蝴蝶翩跹而下。
在一些人看来,陈泽的武功好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