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刀在漆黑一团的夜色中放出淡淡的光,在夜色显得很诡异,而更诡异的是星辉刀一出现,天空竟然打起闪来,随着闪的出现,那些天上的乌云被闪电划得支离破碎。
更让人感觉奇怪的是那些乌云在天空中驳落着,就象剥一张陈年的古画,乌云大块大块地向地上掉去,可是掉到地上时它很快与大地融为一体,成为一个整个的乌黑。
原来,青面鳞猴与噬金牛的血都有化邪压魔之作用,所以星辉刀喷上这些血,压住了邪气。
邪气被压制,月亮也冲破乌云趁机钻出来,好大好亮。
但是那个鬼一看被识破了机关,并不惊惶,而是一抹脸皮显出一张与众不同的脸,确切地说是一张女人的脸。
陈泽猛然认出了他,他就是那个三国游武之时,就在到达地点时他们听到笛声,他被迷惑住的那个女鬼。
真是丑的可以啊!现在,他倒要看看这个女鬼要搞什么勾当。
“陈泽,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看你还是乖乖就范吧!给你一个好死,你不愿意么?其实,给你好死是对你最大的解脱!你见过生不如死么?你尝过生不如死的味道么?”
陈泽可不听他这样骗他,许多人都好象给他面子,让他好死,偏偏他不想如别人的愿,让别人如愿自己就得下地狱,这个道理好象傻子也懂,偏偏他们还要这样说。
“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陈泽冷笑了。
“这个好处多了。第一,你不会再为身上的毒素发作难受,难道毒素发作好受么?第二,你死了这个世界自然清静,你也清静;第三,你知道的东西太多,负担太重,死了就都放下了,不是么?”
陈泽听了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此人并不是鬼,而是大夏国的奸细!和大夏国比武前夕,他们就要把他们都一网打尽,要打尽他们的不是鬼怪,而是大夏国的奸细,这个奸细肯定是温婉清的同伙了。
今晚温婉清根本不是约他,而是设了这个局让人要他的命!
以前,他差点死在这些人的手里,因为他认识温婉清,无意间让他逃得一命。今日,因为他想报复,所以温婉清彻底和他决裂了。
她拿了他的钱,没有为她办事,却让别人要他的命!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可耻呢?陈泽的心里忽然明白了许多。
为了证实他心中的想法是不是可靠,他故意说:
“伙计,你既然要杀我,还说给我一个囫囵尸体,那么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呢?”
“一个快死的人,有那么必要么?”
“当然。死不瞑目啊!”
那个白鬼似乎在犹豫,迟疑几息后忽然抹了一下脸,一轮蛟洁的月下,白头发和白脸不见了,原来是一个头发黑油油,面目看上去很不错的女人,看到那个女人,陈泽一下认了出来。
这是杀过他的一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假女人。
因为他长得极象女人,声音和走路都象极了女人,所以杀他时他差点把他误认为是女人了,直到后来听出他有点嗓子粗格格的,并且他的手很大,脚也很大,所以最终让他认出来。
认出是谁的陈泽自然而然口气里带了调侃:“原来是人妖啊!”
“陈泽,你放尊重一点!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呸!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陈泽一口气说出,那边却也惹翻了人妖,他再也不磨叽什么了,手指微动,元气顺着手势滔滔不绝从丹田奔涌而出,身体扭动,一股青白色的雾气从手指中弥漫而出,一直灌入剑柄之上,而剑柄得到传承,顺着筋脉与骨髓爬附而上,手指间传来噼噼叭叭的关节异音,对于陈泽来说如一股狂风迎面压来,有压倒气军万马的气势。
而陈泽的拳脚也似乎不凡,因为天黑他不想恋战,只想打几个招式就结束战局,所以陈泽下的都是死招儿。
而陈泽按兵不动,只是下意识地把自己的一式血河长空打了一个预备式,慢慢调动腹内的元气,让元气顺着手臂变成元力,听着骨头接二连三地响起,他的刀势在空中打着一些怪戾的印结,这些印结都是手的招式,只有一个守势确到好处,那么这血河长空是不会落空的,他惯用的招式就是后天发制最终一鸣惊人。
果然,当假女人恶狠狠抓扑过来,陈泽的一式由守势突然变成了攻势,而且攻的是他的下盘;但是被假女人使了一个圆环打结,刀就碰在了剑背上,呼呼生风,猎猎衣舞,路边腾起一阵尘埃,噔噔噔几步,假女人竟然被磕得退后几步。
陈泽微微笑了:“说吧!是谁让你来的!”
“陈泽,你管得着么?一个快死的人……”
假女人并不气妥,咬着牙齿再战;好象不胜陈泽他就不甘心。
陈泽也不与他多话,把星辉刀对着空中挥得吹吹生风,把自己都罩在刀影之中,远处看去此时的陈泽就象身上长着许多刀刺,并且向四周发射着暗幽幽冷厉的刀雨。
陈泽已经不是第一次使这刀雨了,每次使用它都有不同的感觉。
“哗哗哗……”在皎洁的月色下,陈泽的刀势气势逼人,越舞越有一股浓浓的杀机从中弥漫而出,渐渐地包裹了这片地儿,就连那天上的月色也似乎带上了阴冷的杀气,那冷森森的怪眼看人了。
这个假女人几个月不见,看来修为也是猛涨。以前,他是阳神境小满,现在已经是大满了,眼看就要升入元神境。
假女人和温婉清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他们竟然要杀他,温婉清又不露面。陈泽敢打赌,如果假女人杀不掉他,那么温婉清是不是还会派其它人杀他呢?
今夜,假女人必须死!陈泽打定了主意,手里的刀越发用的精致,尽量把刀弄得象犹如游鱼似滑,不给假女人下手的机会。
因为在夜晚,星星好象都隐去了,两人在决斗之间只有月亮发着冷冷的光,这种冷是一种对死的畏惧,或者说冷漠。
假女人虽然是阳神境满格,因为天黑他也变得特别小心,就象踏在薄冰之上那般的小心,把自己的防范也开到极大了。
陈泽知道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武道高强,他曾和他对过手,那次他企图暗杀自己,他就怀疑这个人是大夏国人。因为人妖是大夏国特有的特产,由于男子出生的家庭太贫穷,成年后娶不到媳妇,或者娶到媳妇过得也是交寒交迫的生活,所以一些男人就别出心裁通过变性手术变成女人,而这种女人也是假女人。
而这个男人在上次暗杀他时,曾经提到温婉清让他手下留情的,陈泽知道,温婉清所以要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手下留他一命,那是他陈泽对温婉清有点用途,否则,以温婉清什么事也能做出来的性情,他的命何时金贵了?他对她出语不恭,冷嘲热讽,她能不记仇么?他凭着第三感官温婉清在她盈盈和蔼的表情中,藏着一点愤怒的杀机,如果他没有什么用处,她恨不得杀了他!
因为他的出众,因为他的修武的实力已经极大地引起温婉清一行的不满,他们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随时都会有杀机出现。
只是陈泽还没有危害到他们的某些计划和利益,所以他们也就不太管他,放任他的行为。听说大夏的奸细已经策反过一部分人,他们给大楚人钱,让他们做危害大楚的事,而这些大楚人因为没有主心骨,看到钱就忘记自己是大楚国人了。陈泽心思,或许下一步他们也会联络自己策反。
可是他想错了,他们不但不联络他准备策反,而且更为恶劣的是他们要直接把他杀掉!
“杀掉老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想到这里陈泽的嘴巴微翘,冷冷地哼了一声,一股杀气从身上弥漫而出。
人妖也感觉出了浓浓的紧张气氛,带着一股血气味,不由多加防范。身上有血色气味这是陈泽与众不同的地方,陈泽早在几年前就练就了轻风拂云诀,练成现在即使不能说得上是大成,也算小成,而所以说小成是指他的这种轻风拂云诀越练身上越有一种腥臊味,也就是血色味道,所以以后就叫血河长空。血河长空也是刀心通灵体的初步境界,这套刀法是跟口诀配合生成,练到妙到整个人汗水会变成淡红血水一个劲地淌下来,而使出的刀就带了血腥味。带了血腥味的刀法诡异凌利,稍有不甚就把人头飙出去了。所以创这一刀法的祖先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今晚没有月亮,陈泽也没有使出他的血河长空,等到陈泽识破了人妖的阵法,满天的诡异消失,月亮还是月亮,星星还是星星地挂在天上时,这个世界也变得真实起来。
陈泽的一式血河长空使出来,虽然是守势,但也是诡异之极,那怕你朝那个方向攻,陈泽的刀式总是好象正对着他的剑式,而且还是破式。这是相当厉害的一招。
所以人妖见陈泽的刀式在月亮下出现锃亮的闪式,反而有点顾忌了,因为他虽然是大夏国武者,但对江湖中的一些刀法还是比较清楚的,当他的剑式寻着陈泽的刀找破绽时,他发现这个招式无法能破,只要他攻,面对的就是那刀法的诡异变动,一闪一闪似乎在讨命。
人妖再嗅一下那弥漫而出的气味就知道自己遇上真正的敌人了。
“血河长空?!”他大声喊道。
这个血河长空在三国游武时,陈泽就用这招式废了武状元益学博,在与大燕国比试时,他也曾几次用到这个血河长空。好多武者都知道有血河长空这个招式,但并不知道血河长空怎么才能使出来。
血河长空诡异、神秘、就象一道道疑问吊着大家的眼球和胃口。
如果那个不知道这个血河长空,那就白在江湖混了。
陈泽自然得意,这是他意想到的结果。一般人或许并不把它的血河长空当回事,那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在他的刀下,而且是糊里糊涂地死。
有的人认出了血河长空,自然死得比较明白一点。
象这个人妖自然不是糊涂鬼了。
血河长空惊煞了人妖,陈泽冷冷地笑了:“人妖兄弟,看在你认出这招血河长河的面上,我赏你一个全尸,怎么样?”
假女人听到陈泽叫他人妖,反而哈哈笑了:“陈泽,其实你也不用怨怼本人,谁让本人家穷呢!都是家穷惹得祸!你也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就张狂,有朝一天,你说不定也会剦的一天呢!”
“你的脸好大!”陈泽忍不住又讽刺道。
如果换一般人,这样被人揭个短处,早就羞涩拙口,而假女人不但不羞涩拙口,而且还照样把想说的话说了,他是拿捏着细细的嗓门说话,不知说到哪里嗓子一粗,让你听出那是被剦以后特有的音调。男不男女不女就是这个效果吧!就想老狼装人家的外婆,无论怎么乔装打扮都掩饰不了自身的缺点,它的尖嘴獠牙和狼尾巴总有外露的时候,想伪装没有天衣无缝!
假女人真是经练出来的厚脸皮啊!
这些都是陈泽讨厌的!
夜晚的月色很好,但是满空的血色杀气却是不妙啊!
真是杀人的好天气!陈泽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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