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些人命官司关飞鹰摊上了血案,按老百姓的话说那可了不得了,是要掉脑袋的,可是关飞鹰由于朝中有人,有一帮老油条帮着他,他的脑袋非但没有掉,而且还长,长出一大截乌纱帽来。
而助关飞鹰一臂之力的竟然是他滥杀血衣卫的功德,被左相说成:“关飞鹰也是有功之臣了,他平叛败类暴动,前几天他还平息了一场蓄意已久的颠覆大楚的阴谋……”
可真是奇葩王国奇葩宰相哪!
关飞鹰找到亲家左相,不想还找对门了。本来嘛,两家是儿女亲家,关飞鹰的发迹不只是个人有相当的实力,他背后的亲家也给他顶着大力,所以关飞鹰一跃而起,在随后的几十年里可谓春风得雨节节盘升。
文有左相撑腰,武有暴虎将军徐迟相持相扶,他能不如雨得水么?他的二个女儿不仅长得好,嫁的也是优等之中的优等,大姑娘嫁给了左相家,二姑娘嫁给暴虎大将军的儿子徐鸿风,还有三女嘛,还没有选好人家,他准备嫁给一位王爷家,至于四姑娘嘛,他准备嫁给太子,虽然太子已经有了妻室,但纳妾也可以嘛!
他关飞鹰的女儿不是白养的,至少在关系上能给他得力的帮助,所以他的五个女儿就是五朵金花,他要统统攀到高枝。
至于三个儿子嘛,大儿子关修杰是真武殿的弟子,就在他准备娶明亲王的孙女时,不想关修杰竟然被陈泽暗杀了,这口气他是强压在心头的,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把陈泽送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他的二子,三子,三姑娘,四姑娘,还有五姑娘就是他的未来的希望,他要利用儿女把这张关系网大而扩之,那样,他在大楚国就真的成为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枝枝丫丫都是一些大众眼里的荣耀。
现在,他才四十多,这个世界的人平均寿命都达到200——300岁了,他翻算了一次又一次,自己不希望活千年万年,能活到500岁时就行啦。
他的亲家左相在朝已经六七十年了,本来是上任帝王楚心雄的心腹管家,天灵刀就是左相的老祖宗慧眼识宝扣在大楚后保留下来,特别是老祖宗们去逝后,因为天灵刀的功绩,他们本人也有能耐,所以左相也是代代相袭了。
大楚的这份遗泽是少有的,惠及左相的几代子孙,也多少惠及到了他家,因为他关飞鹰总是受左相的恩泽。
左相对大楚是忠诚的,所以他对左相的忠诚就是大楚的忠诚。他认为这是一个道理。
关飞鹰回到家里,想着杀了几个血衣卫给他带来的麻烦,心里很不爽。他当千户长之时,血衣卫全凭自己一手控制,生杀大权也掌握手中,他虽然官职不大,但一手遮天下,做了什么事都用不着向上汇报,随便杀一二个不听话血衣卫,那是正常的事,哪里象现在这般都要丁是丁卯是卯地呈报。
如果那么糊涂着多好。可惜都怪那个九皇子,向皇上奏报什么血衣卫本来就是皇家的直属御队,可以视为士代夫,获什么罪要由上面量刑而用。还明文规定什么血衣卫除执行任务时出现违规现象,可以视情节轻重给予责打和生杀,一般不可量刑。
按此说来,刑不上代夫,能混到血衣卫就不错了,血衣卫是皇家亲封的士代夫。
这么想着心里又一动,他忽然想起左相的吩咐,看来,只能照左相的意思去办了。那些杀掉的血衣卫,真是阴魂不散,死掉不就算了,还害得他惹下这么大的麻烦,照武亲王的意思,他关飞鹰已经触犯了国家令规,私自屠杀皇家御卫,是罪不可赦的。但他关飞鹰向来就是一个能急中生智有急才的人,危险的时候总会想出一些好的办法转危为安,想到这一层,他的心里又稍稍放松了一点。
丫环捧上茶来,他没喝一口,却解下披风大声叫道:“师爷在么?去叫师父来一趟吧!”
丫环答应一声,把披风挂在衣架上,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竹帘微动,屏风上映出一个黑影儿,那人走到明亮的房间才看清是一个老头儿,大约七十多的样子。
“周师爷,快快写一个呈报,关于那几个血衣卫被处决的实情。”
师爷虽然有点老相,还背躬屈膝着,但身形很矫健,不看脸根本不知他的年龄。其实这个师爷已经近百岁了,是他父亲在世时的师父,父亲在战场上阵亡后,这个师爷就跟着他了,一直到现在。
他简单地途述了一些他的想法,周师爷点点头,很老道铺纸磨墨,然后提起饱饱的墨笔开始在纸上挥舞。
关飞鹰只在一边端盏捧盖喝茶,有几粒茶沫喝到嘴里,他轻轻地吃唾到旁边的盆花里。喝着茶水,他盯着一盆笑脸花出神了。
周师爷抬头看见他傻呆呆地望着一盆花出神,也不吭声,只是会心地一笑,然后龙飞风舞,笔走游龙,不一会儿一张呈报就写好了。
关飞鹰喝完一杯茶,周师爷的呈文也写好了。
周师爷写好后长出一口气,还用嘴轻轻地吹着一些未干的墨迹,他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显得很优雅潇洒,就是有点花白了。
周师爷把呈报递过来,关飞鹰把眼光从各种杂色的花上一盆盆调过来,皱着眉盯着那些文字在看。
“这儿的改改,他们这些人目无法纪,扰乱国纲,甘做奸细,瓦解大楚民心,私自组织暴动力量,被我组织血衣卫队员发现,组织围攻,最终一举歼灭,应该死有余辜……”
修改的文书内容当然是关于他杀的那些血衣卫队员的有关内容。周师爷听了,又在上面添了几笔。花白胡子一翘一翘的,好象情绪激动,手都抖了。
关飞鹰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师爷的举动,他在一旁的叫做“婴儿啼”的花盆中取过几片绿叶和花瓣,吹着口哨,然后递给笼里的鸟儿吃。
“八哥儿,叫一声老爷你好!”
绿八哥儿上下跳动着,好象要出来,就是寻不见门道。
“快叫呀!八哥儿是乖孩子……”
“乖……孩子!乖……孩子!”八哥儿偏不听他的指挥。
“不对,叫老爷你好!叫呀!”关飞鹰催促。
绿八哥飞到一个小杆上,不定睛地四处扫瞄着,好象心不在焉了,但主人的话还是要听的,所以它又叫:“老爷你好……乖孩子!”
“错了,是老爷你好!”他纠正。
绿八哥儿飞到一个铁丝网线上,摇头晃脑的,就象一个调皮的孩子,怎么也安份不下来。
“老子你好……错了!”
关飞鹰有点没耐心了,嘴里兀自喃喃:“什么玩意儿?连个话也叫得丢三砍四,再不好好叫,老子把你烧得吃了!”
绿八哥顺嘴就说:“烧得吃……老子!”
关飞鹰的耐心终于彻底崩溃,拍打着鸟笼,叫唤的惊天震地:“老子打死你!你这个破鸟儿,赶明儿老子杀了你!老子杀人还敢,杀你不是捏一只蚂蚁么?他妈的,老子几天不在,竟然连话也记不住了,真是个破玩艺儿!”
鸟笼被关飞鹰拍打的颤颤悠悠,八哥也在笼里颤颤悠悠地晃荡着,一下跌落在笼子里,关飞鹰看到绿八哥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时高兴的哈哈大笑,还笑骂道:“小杂种,你是不学好,对不对?”
绿八哥终于从笼子里站起来,它好象很怕关飞鹰了,它用胆怯的声音叫道:“老子……杀人,老子……杀人啦!老子打死你……小杂种,不学好……”
绿八哥叫得乱七八糟的,把关飞鹰逗得哈哈大笑,就连那位师爷也笑得停下了笔,一脸无奈地看着绿八哥,胡子一翘一翘的。
关飞鹰玩了一会儿,周师爷到底是细心人,就在旁边提醒他:“关老爷,是不是把一些证据也搞回来呢?不然,空口无凭啊!”
关飞鹰转过身来,一副满以为是的样子:“那还用说嘛!我既然然敢让你这么写,我肯定有人据物证,什么证据也有啊!”
“可是,一些证据必须是真的,这个是最首要的。”
“放心吧!我是做什么的呢?别说一二个证人,就是八个十个我也有办法,咱们混江湖多年,是吃肉长大的,他陈泽才多大呀,就跟老子叫板,有资本么?有经见么?还是有势力……”
“再说这个世界,有几个真的呢!假的太多,即使你弄一个真的,鬼才相信是真的呢!这事你哄我,我哄他,大家把大楚的钱儿挣了就是正理儿。”
关飞鹰一本正经地说,又搔着头皮,好象师爷不该问这些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