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就是艾丝塔的男友,不知道冕下想问什么?”在教皇几乎令人窒息的气势压迫下,普林斯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站立,没有扑通一声跪倒。
教皇点点头,将逸散出去的圣光收回体内,转变回那副时刻准备撒手人寰的衰弱模样:“很奇怪的是,我曾发动整支裁判部队对你的来历进行检索,预言,可却没收到任何结果……生命宝典上没有你的名字。”
喘着粗气的普林斯茫然地摸着下巴,完全没搞懂教皇到底要表达什么。
生命宝典他是知道的,圣光之神亲赐给圣光教会的宝物,在上面记载着任何已经出生、将要出生和逝去的智慧生命的信息。
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冕下,说不定是宝典出了问题呢?”虽然心里对原因大致有个猜想,但普林斯还是摆出一副略显玩笑的表情,语气轻松地调侃道,浑然不顾面前的人是一个大帝国的实际统治者。
教皇哼了一声,声音浑似十几年没用过,被灰尘塞满的破风箱:“油嘴滑舌!生命宝典是神器,怎么可能会损坏?问题在于,在翻阅古代典籍时,我发现了一个你应该很熟悉的名字:斯维尔·基特森。”
“确实很熟悉,”普林斯一挑眉,“他是我父亲。”
果然是因为这个!龟龟……我现在连智慧种族都不算了?
“然后,顺着这条线索,我继续翻阅了一些年代比较久远的古书……”老头没有理会普林斯的自报家门,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一般有关大灾变的典籍中,我找到了一条很有意思的消息。”
冕下眼皮一番,浑浊的眼睛像钉子一样盯着普林斯,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这位大灾变后突然消失的普林斯·基特森,是我圣光帝国开国皇帝菲尼克斯·莱特的姐夫,初代教皇奥莉薇·莱特的丈夫!”
话音刚落,教皇惊讶地发现,普林斯从刚才开始就因为自己气息外放而塌下去的背挺了起来,脸上的左顾右盼,谨小慎微被一股莫名的自信所取代,胸膛一挺,整个人仿佛都大了一号。
鼓了气一般,目光直视教皇冕下的普林斯现在史无前例的膨胀。
他不知道开国皇帝菲尼克斯·莱特是谁,但初代教皇奥莉薇·莱特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
自己的父亲有两位妻子,一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蕾蒂·杜姆,而另一位就是奥莉薇·莱特!
顺带一提,她还是给自己带来这身女性恐惧症的罪魁祸首之一……另一位祸首则是奥莉薇的孩子,自己的姐姐,跟着父母一起玩失踪的莉亚。
噫——我亲生母亲是圣杜姆帝国开国女皇,奥莉薇妈妈是圣光帝国初代教皇,这个从来没听过的舅舅是圣光帝国开国皇帝,两大帝国的祖宗全是我的直系亲属,冕下你算个球嘞~
……普林斯现在已经膨胀到了这种地步。
话说,老三口都一万多了,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诶?比这个才几百岁的老骨头年轻多了~
“阿嚏!”教皇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从地上捡起喷出去的假牙塞回嘴里,恶狠狠地盯着普林斯,“刚才你骂我呢吧?”
普林斯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教皇冕下千秋万代,一统大陆!”
“……总之,虽然你的身份很特殊,但你不要指望我会对你另眼相看。”教皇轻咳一声,伴随着冲天而起的圣光从礼堂中消失,只有声音还在飘荡,“不管你的身份有多高贵,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即将到来的战争中,希望你选对阵营。”
一直等到礼堂里的圣光完全消散,艾丝塔这才长出一口气,拍着胸口:“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教皇爷爷要对你干出什么不好的事呢……话说,他和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普林斯苦笑,“奥莉薇·莱特是我父亲的另一个妻子。”
艾丝塔惊诧地大张着嘴,好半天才拍拍普林斯的肩膀:“……厉害了,这么说我还得管你叫一声祖宗。”
“咱们之间何必讲究这个?大可不必!”普林斯豪气万天地大手一挥,向礼堂外走去,“不说这个,先回房间休息吧,我还以为你的教皇爷爷刚才要杀了我……”
对于群星大学代表团,皇家学院表现出了最大的诚意,房间的安排完全是按最高规格:上到带队老师比利,下到随行人员,每人一间最高档单间,装修之豪华,甚至超过许多高级酒店。
当然,身为公主殿下与公主殿下的男友,艾丝塔与普林斯的房间与其他代表团相比,规格更高。
然而,很尴尬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授意,皇家学院对于二人的房间安排充满了恶意:
二人被分到了同一间客房,只有一个卧室。
“这……”推开房门,目瞪口呆地看着房间中的各类装饰,普林斯的面部表情难以形容,总之和开心,兴奋什么的沾不上边,“我去找负责人说一下,重新安排房间!”
这满屋的玫瑰花几个意思?沙发上摆着的安全措施几个意思?茶几上装着蓝色药丸的玻璃瓶几个意思!
艾丝塔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普林斯:“嘛去?这事估计是我爸的主意,你为难教职工有什么用?”
一把抓住装着成堆安全措施的盘子,和蓝色小药丸一起扔进走廊里的垃圾桶,艾丝塔想了想,终究还是没对玫瑰花下手,而是全都摆进卧室:“你看,这不就完了?”
“……那我就在外面打地铺好了,或者睡沙发。”普林斯顺手把自己的行李扔到地上,往沙发上一躺,枕着自己的右手——左手太硬,实在是不舒服,“我先睡一觉,一会活动开始了叫我。”
艾丝塔嘴角一扬,在普林斯的面前蹲下,戳着他的脸:“要不你先睡我卧室吧?我不在乎的。”
“……少来。”普林斯翻了个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我干出点什么来怎么办?”
“我说了我无所谓~”
“女性恐惧症……万一死在你身上,我这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