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斯克是一座比较大的城市,在战争爆发后,虽然也曾经进行过疏散工作。但工作刚开始,城市就失陷了,以至于大多数的居民都留在了城里。
城东忙碌了一天的居民们,正纷纷往家走的时候,忽然看到有德国兵押解着一群俘虏,从城外走了进来。正在街头巡逻的德国警察,连忙将走在路上的居民,都撵到了人行道上,免得他们影响到俘虏队伍的行进。
从战争爆发到现在,大批苏军指战员成为了德国人的俘虏,在自己的土地上被屈辱地押解着行进。库尔斯克作为一座被德国人占领的城市,居民们经常可以看到从各地押来的苏军战俘。因此他们都静静地站在路边,表情麻木地望着行进在街上的德国兵和战俘。
当战俘位置从自己的面前经过后,居民们纷纷散开,各自返回自己的家中,因为很快就要宵禁了,假如继续停留在街道上,一旦被德国人抓住,就有可能被当成地下抵抗分子,被关进暗无天日的监狱,或者是被当街枪毙。
但一名叫雅拉克的年轻工人,却留在远处没动窝。他意外地发现,战俘部队入城后迅速地分成了四队,每队都由十名挎着两支枪的德国兵,和三十名赤手空拳的苏军战俘组成,他们在那些帮忙维持秩序的警察带领下,沿不同的街道迅速地朝前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雅拉克小声地嘀咕着:“关押战俘的营地在城南,但看这支俘虏队伍显然不是朝那个方向去的。难道他们想把这些新抓到的战俘,都关在城里嘛?不过就算要关在城里,也应该关在一处,怎么会同时前往不同的方向呢?”
正当雅拉克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看到一名德国警察从人群中跑出来,用德语大声地喊着什么。但他的喊声很快就被打断了,一名跟着冲出来的德国兵,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并用锋利的匕首划开了他的脖子。
见到这一幕让人震惊的场景,雅拉克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德国人怎么开始自相残杀了?”他深怕遭到池鱼之殃,连忙躲在了一个角落里,仔细地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被杀死的警察被扔进了旁边废墟里,杀死他的德国兵又重新回到队伍里。令人奇怪的是,队伍里的战俘居然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有人还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看到这种场面,雅拉克越发地吃惊了,战俘和德国人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友好了?更何况还是在杀死了一名德国警察之后。
但更令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街道上执勤的德国警察被清空之后,城市的入口处,又出现了一群苏军指战员,他们借助街道两侧的建筑或废墟,快速地朝前推进。
“营长同志,”雅拉克的身边忽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这里发现了一名老百姓,我们该如何处置他?”
雅拉克扭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身后站着十几名苏军指战员,其中还有一名是军官。他深怕自己会遭到那名德国警察的下场,不禁两腿打颤,神情紧张地说:“不要,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到。”他本来说完这两句话,就想逃之夭夭的,但因为太害怕,两腿根本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站在原地听天由命。
站在雅拉克面前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索科夫。为了加快夺取库尔斯克的速度,他命令伪装成德军的战士,要清空所经过街道上的德国人,这样自己就能带着部队跟在他们的后面进入城内。
原以为天色将晚,居民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一名正在偷窥的居民。索科夫望着面前的年轻人,表情严厉地问:“你是谁,是做什么工作啊?”
“指挥员同志,”听到对面的人说的是标准的俄语,雅拉克猜到对方可能是真正的苏军军人,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他连忙回答说:“我叫雅拉克,是机械厂的工人,刚刚下班路过这里。看到有一群德国人押着我们的战士进城,出于好奇就停下来多看了几眼。”
“说说吧,雅拉克。”索科夫的手指搭在了突击步枪的扳机上,如果对方的答复不能令他满意,他就会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送对方去见上帝:“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刚刚看到一名德国兵,杀死了一名为他们带路的德国警察。”雅拉克说完这话之后,立即意识到自己所看到的德国兵,也许是苏军伪装的,便惊喜的问:“指挥员同志,那些德国人不会是我们的同志伪装的吗?”
索科夫将手指从扳机上移开,冲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的确是我们的同志。雅拉克,你知道什么地方还有德国人吗?”
“有的,在我们的厂里就有德国人。”雅拉克咬牙切齿地说:“有五名德国兵,另外还有二十名警察,他们深怕我们把厂里的产品偷出来送给游击队,每天下班时,还要对我们进行压根的搜身。前两天,德国人怀疑有几名工人是地下抵抗组织的,就把他们抓到厂门口,当着大家的面把他们全部枪杀了。”
“该死的德国佬,现在已经到了让他们偿还血债的时候了。”索科夫说完这话后,问雅拉克:“雅拉克,你愿意带我的人去工厂吗?”
雅拉克听到索科夫这么说,立即意识到对方是打算除掉工厂里的德国士兵和警察,连忙使劲地点了点头,激动地说:“愿意,指挥员同志,我愿意给你们带路。”
索科夫朝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二连二排长热利亚一名军官,便吩咐他说:“少尉同志,带上你的排跟这位雅拉克到机械厂走一趟,把厂里的德国人全部干掉。”热利亚响亮地答应一声后,带着自己的部下,随雅拉克赶往了机械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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