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十分清楚,此时不动手,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准备用自己无敌的身躯去给队友挡子弹时。
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这叫声之凄惨,令所有人都动容。我听着这叫声有种熟悉的感觉,人在极度恐惧与不甘下才会发出这种惨叫。这在丧尸横行之后很是常见,因为人被丧尸咬住,便会出现这种惨状。
声音是从房屋侧面传来的,纵然雨声磅礴,却依旧无法掩盖这划破夜色的悲惨叫声。
那些人此时也无暇再顾及我们,都警惕地看着屋子旁边的黑暗深处。也没人给我们行刑,八人已去了六个。那刚才还满脸得意往屋内走的带头大哥,此时也变了脸色,拔出一支枪,撞开我们离去了。
很快,枪声便传了开来,震慑着黑暗中的每一个生灵。
胖子和我对视一眼,用唇语对我说:“是不是丧尸?”
我点头表示有可能,然后做了个动手的手势。心里同时也不由暗笑:这群人也真够笨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能出现在尸城中的人会是普通人吗?老子好歹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专家。就他娘的两把枪两个人,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胖子回应我点了点头,正要动手。却发现有人比我们还快,动作轻如鬼魅,那守着我们的俩伙子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个黑影已经到了他们身边。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人竟是看起来最不济的娘娘腔。
只见他那看似柔弱的拈花指此时变成钢爪一般,扣住那两人的喉咙。俩伙子的脸色瞬间大变,想要呼救的声音哽在喉间。又听咔嚓声起,已是再也发不出来了。
一系列动作在眨眼间一气呵成,不带丝毫犹豫。如果换了我和胖子,自问是做不到能在瞬间将这两人制服。
真可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娘娘腔这看起来就是一个耍着拈花指的伪男人,可没想到动起手来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刚狠凌厉,杀人不眨眼。
我想起他之前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来是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早已成竹在胸,在关键时候动手杀敌。他虽有如此本事,面对这么多枪,也自是不能轻举妄动。所以他选择第一个举起双手,放松敌人的警惕,从而也为他后发制人埋下了铺垫。
好可怕的一个人!我在心里感叹。
陈琴看着两个活生生的人被捏断了脖子,已经被吓得一动不动。捂住嘴巴,显然是想哭却不敢哭出来。
自这之后,我们对于娘娘腔的态度完全改观。胖子更是脸色惨白,估计着是想到之前自己与娘娘腔关系最差,现在有些后背发凉了。
队伍里面突然多了一个这样的人,也不知该说高兴呢,还是颤栗。
“还杵在这里干嘛?快上车走啊。都他妈的怨这……奶奶的,休没休息,还折腾出这种事来。”胖子原本是想说怨娘娘腔,因为是他停在了这里,说要进屋过夜。不过碍于刚才娘娘腔的表现惊人,胖子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我摇头说:“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胖子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一指地上那俩人手里握着的枪,胖子的脸色顿时由雨转晴,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把枪从尸体手上拽了下来。
娘娘腔对于枪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和胖子不同,现在手里有了枪,感觉腰板都硬了。想起刚才那带头大哥踢我的那一脚,我心里的气真不打一处来。心说你丫的要是敢再出现,我老伍肯定把你打成筛子。
才准备要走,就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叫声:“你们?”
那人嘴巴大张,惊讶的话也不说了,端起枪就朝我们开火。
慌忙之中,我也来不及多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地,好像子弹打不中我一样大无畏地挡在大伙面前,举枪与其对射。
胖子见我一副大义凛然,不畏生死的模样,顿时肃然起敬,差点就要停下来给我行个军礼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敬礼说废话的时候,躲开这些不长眼的子弹才是正途。忙对安然她们叫道:“快进屋子!”
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枪林弹雨’的可怕。黑暗中,我甚至能感受到子弹贴着我的脸皮飞过,气流割破我的脸颊。面对这种场面,感觉就和面对丧尸的时候差不多,恐惧紧张之中,竟还夹杂着隐约的兴奋。
可能因为太黑看不清彼此的原因,一时间,他打不中我,我也打不中他。僵持了许久,黄花菜都要凉了。
胖子在一旁看得几乎要吐血,忿然骂道:“你们他娘的在玩过家家吗?”
就在胖子缩在门口准备助我一臂之力的时候,忽生变故。
一个黑影从旁边蹿了了出来,犹如猛兽扑食一样将那人扑倒在地。他正一心一意地和我玩着打空气的游戏,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就已经被黑影彻底制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这个局中人大惊失色,这情形我太熟悉了。是丧尸!
周围没了枪声,便只剩下了雨声。之前的那群家伙也不知道是全军覆没了,还是死的死,逃的逃了?
我见状不忍,开了两枪,想把丧尸打死救人。虽然那人刚刚还想要开枪杀我,虽然他已经根本没得救了,可我还是无法忍受亲眼看着同胞就这样被这种冷血怪物残杀。
也不知是哪一枪击中了那怪物,它突然仰起头来,不再咬他,转头盯着我们。猝不防及地,闪电般朝我们冲了过来。
原本就这么一只丧尸过来,我和胖子赤手空拳就能解决。可没想到,它的身后,还跟着一大波兄弟姐妹。
前脚才进屋,为首的一只丧尸已经追到门口了。我一脚将其踹开,然后迅速将门关上。
有句话叫‘书到用时方恨少’,我此时真想骂他娘的,门到用时方恨烂啊。我此时才想起来这门腐朽不堪,早已经摇摇欲坠了。被我这一关,整扇门就从中间裂开成了两大块,哗啦啦掉了我满头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