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听完太颠的解释,苏澈转睛看着南宫乙,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已被南宫乙毅然断臂的举动,深深地震撼住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傻子!
眼眶湿润,泪雾朦胧,苏澈急忙转过头去。
“是我没用,不能为公子驱除犬戎,还要累及公子亲征……”
南宫乙垂头丧气地道。
“你好生养伤!”苏澈伸手轻轻地按了一下南宫乙的右肩,“至于犬戎这些鸟人,接下来交给本公子就行了!”
“是!”
南宫乙点头道。
苏澈转头问太颠:“那几个劫掠百姓食粮的虞城将士呢?”
“已经死了!”
“死了?”苏澈皱了皱眉,“怎么死的?”
“犬戎驱巨狼攻城,姜超为救一个同伴,被巨狼咬死!”太颠叹了口气,“其他几人,也都英勇战死!”
苏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原本还想,倘若那几名将士仍然苟活于世,他便想个办法,借口杀了他们,为南宫乙的那只断臂殉葬。
如今,既然他们知错能改,为城捐躯,一切恩怨情仇也就随风而殇了。
如此看来,南宫乙毅然断臂的举动,确实收获到了难以形容的奇效。
断一臂而令军民同心,于南宫乙个人而言,虽然损失巨大,但对整个虞城来说,却是一针强力的镇定剂。
正说话间,有哨探匆忙来报,说是敌军在城下叫阵。
“我还没去找他们,他们反倒找上门来了!”
苏澈冷冷一笑。
一缕杀气从眼眸中闪掠而过,苏澈让南宫乙安心养伤,不必担忧战事,然后领着太颠,转身出了房间。
西岐公子姬发亲至虞城,并以一己之力,击退犬戎巨狼,消息如般,瞬间传遍了虞城。
军民无不振奋,士气为之高涨。
登高而望,果见城外数里,犬戎三军,严阵以待。
阵前竖着一杆帅旗,旗帜迎风,猎猎作响,上面赫然绘着两头白色狼犬,模样很是狰狞,充斥着浓烈的杀气。
帅旗下面,一名魁梧大汉以巨狼为坐骑,表情严肃地眺视着虞城。
“何人烧杀我家巨狼?有种站出来,与我玁狁一战!”
那大汉肩抗一柄长杆大刀,冲着虞城纵声大喊。
声若雷霆,纵使相隔数里远近,虞城上方的将士仍能听得清清楚楚。
“玁狁?”太颠脸色微变,“想不到他也来了!”
苏澈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奇怪地道:“玁狁?这人什么来历?”
“玁狁乃是犬戎之首,少有奇志,力大无穷,原本自高辛氏便已分裂的犬戎一族,因玁狁而再次一统,势力逐渐壮大,北联鬼方隗赤,不时侵凌中原边境!”
苏澈恍然大悟,原来这货就是犬戎族的老大,其经历跟后世的铁木真有些相似。
听得太颠继续说道:“玁狁此人,乃是蚩尤远裔,身怀异术,可以驱巨狼为先锋,又有巨人为其把持斧钺,实乃劲敌,公子切莫小觑!”
甫一听说玁身怀异术,无需太颠提醒,苏澈当即多留了个心眼。
在封神演义里面,从来不缺什么身怀异术之士,但最让苏澈头痛的,当属于精神系法术,比如张桂芳,只要叫声“某某不下马更待何时”就能让人落马,足以跟申公豹的那句“道友请留步”相媲美。
除此以外,无论对手多强,苏澈都是来者不惧。
但是,玁狁叫阵城下,倘若虞城高悬免战牌,岂不有损士气。
苏澈当即率领两千人马,出城对阵。
玁狁远远望见苏澈,催狼上前,横刀而立,指着虞城,高声喝道:“来将通名?”
苏澈心中略紧。
难道这货果真也会精神系法术?
然而,对方叫阵于三军前,若不答话,未免显得胆怯。
进退维谷之际,苏澈突然想起一事。
“系统大神,窥仙术能否窥察对方的法术神通?”
苏澈在心里问道。
“可以!”
系统答道。
卧槽,牛逼!
苏澈顿时大喜,当即运转窥仙术,打量着玁狁。
修为:固体境九层
战力:12000
神通:驯狼术
法宝:巨灵玉瓶
……
在窥仙术的分析下,玁狁周身顿时出现了不少属性,包括修为境界、战力、神通等,都被苏澈一览无遗。
卧槽,原来窥仙术竟然还有这般妙用!
苏澈确认玁狁并无精神系法术,心下当即大定,当即催马上前数武,答道:“吾乃西岐二公子姬发是也!”
“西歧二公子?姬发?”玁狁见他不过弱冠之龄,轻蔑之心顿起,满脸不屑地道,“就是你烧杀我家巨狼?”
“嗯,味道不错!”
苏澈舔了舔嘴唇,好像是在回味着狼肉的美味。
轻描淡写地一席话,立即激得玁狁哇哇大叫。
犬戎以狼为祖,在他们心目中,狼犬乃是至尊无上的存在而,如今不仅被苏澈烧杀,而且还给吃了,怎能不让他为之暴跳如雷。
“黄口小儿,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喂我狼灵!”
玁狁勃然大怒。
坐下巨狼似乎感应到了玁狁内心的愤怒,猛然仰天长啸,声音远远传荡,惊得苏澈的坐骑连连后退。
“小小畜生,也敢嚣狂!”
苏澈死死地勒住缰绳,右手一扬,板砖破空飞出。
嗷!
不等玁狁回过神来,听得坐下巨狼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叫,突然蹦跳了起来,将猝不及防的玁狁掀翻在了地上。
此板砖乃是封神系统出品,地仙以下,指哪打哪,百发百中,何况只是一头畜生而已。
玁狁就地一滚,这才跃身站起,脑袋上顶了两根枯草,神色尴尬,与先前叫阵时的凛凛威风相比,气势上顿时矮了半截。
目睹玁狁失利,太颠忙命人使劲擂鼓,己方士气,愈加雄壮。
玁狁纵横西北之境,所到之处,对手闻风丧胆,不料今日竟会出师不利,双方还没真正地手底下见真章,他就被击落下地了。
奇耻大辱啊!
玁狁顿时恼羞成怒,脸上闪过一缕阴气。
“是你逼我大开杀戒的!”玁狁将手一挥,传令下去,“三军退后半里!”
看着玁狁的神情举止,苏澈心想这货肯定是要发大招了,抬头却又看见犬戎大军竟然开始后撤。
什么情况?
一愣之下,苏澈蓦然醒悟。
“撤回城中!”
苏澈回头喝道。
听了苏澈的命令,虞城将士无不奇怪。
敌军失利,慌乱撤退,己方士气如虹,何不趁胜追击,一举将犬戎击溃,反而还要撤回城中。
“公子……”
饶是太颠久历沙场,也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苏澈。
“两军尚未交锋,对方便开始后撤,你看他们,退而不乱,显然是在故意回避什么!”苏澈遥指敌阵,“更何况玁狁乃是异术之士,事出寻常必有妖,所以撤退回城,绝对没错!”
太颠亦觉言之有理,急忙传令三军,先且退回城中,察看究竟,再做决定。
玁狁回头见虞城将士正在后撤,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就算你退回城中,那也没用!”
探手入怀,掏出了一个玉瓶。
玁狁双手捧着玉瓶,口中叨念有词,打开瓶塞。
须臾间,两股黑气冲天而起。
如乌云覆压,笼罩方圆,天地为之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