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现任掌门白离如今已是忙的焦头乱额。
剑宗发生巨大变故,人心乱成一盘散沙,昔日猛兽被抽去脊柱已然变成病猫。
白离临危受命任一宗之首,肃剑魂,斩宵小,清门户。
有许多贼人妄图吞咬剑宗这块寸骨肥肉。
光脚不怕穿鞋的,白离以自损一千誓伤八百的架势以命相搏,吓退无数蝇营狗苟。
郑乾凶名被他压于身下禁止宗门再提及此事。
当了掌门人后他才知道原来掌门人并非武功高就行,还得知人善用。
像是宗门的吃穿用度,剑器的损坏重补,药师的草药需求,宗门阵法的维系,附属门派的上供,长老家眷的哭诉与后续安排等等全需要他来拍板做决定。
白离咬着牙跌跌撞撞挺了过来,短短数年剑宗重焕生机。
白离他平日里忙于宗门之事疏于练武,一日他在查看宗门账目的时候突然感觉胸口憋闷,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发。
他被同宗的弟子洛贾下药偷袭,白离大怒,忍痛将毒逼出体外,捉住洛贾废其武功。
他召集剑宗现有弟子一万人,当着他们的面把洛贾千刀万剐。
他亲手执剑,剑法精确快速,洛贾皮肉见骨还未断气,哀嚎已然无力。
此乃郑乾所授杀鸡儆猴之法,就连千刀万剐也是年少时郑乾所灌输。
白离脑海中还记得郑乾所说的放天灯,只是此时不合时宜,放天灯暂且压后。
白离放言,同宗之人不得自相残杀,若有违者千刀万剐伺候。
杂事处理繁多,他好不容易有闲暇时间练功,一封书信穿箭而来。
白离木着脸将书信打开,有次他在打斗中伤及了脸,药师医好后他的面部再无喜怒哀乐。
书信讲的是郑乾作恶多端,屠杀无辜百姓,上有老叟下至孩童无一幸免,希望他剑宗能够清理门户。
真是笑话,短短几日他收到多封类似的信件。
白离又不是没有脑子,自己的师兄什么样,他清楚的很,在他心里郑乾很懒,就连杀人都嫌弃鲜血淋漓。
平日里郑乾从不乱出手,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千倍奉还。
再说了,信件中时间相近,地域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不管是被灭门还是被灭门派,他师兄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会瞬移。
轻功如飞鸟,踏雪亦无痕,轻功之境界快如闪电疾如风。
瞬移之事,他还未见有人能跨越千山万水。
白离将信件如往常一般放在红蜡烛之上,橘色火苗瞬间盛旺。
余烬寸寸成灰,被他碾碎融进尘埃。
白离拔剑练武,不再懈怠,如此一夜不觉疲惫反觉神采奕奕。
鹤发依旧,心境早以不似从前,宛如原石被打磨抛光精心雕琢而成。
一人浑身血腥之气倒在山门前,身上血迹斑斑已经变成褐色翘起。
把守山门的孙沛将人救起,那人一醒便捉住他的手,急问此地是不是剑宗。
孙沛答是,那人推开孙沛,小跑在外放声怒吼道:“剑宗掌门给我滚出来~”
白离手上拎着三尺长剑慢步走了出来,淡定的问:“何事?”
只见那人啪叽往地上一跪,开始哭诉郑乾恶行,大意就是郑乾见财起意,狠下杀手取了他谭家百人性命,他是躲在深柜之中躲过一劫。
白离断然不信,呵斥谭望三胡说八道。
谭望三声泪俱下道:“小人纵然再混蛋也不至于拿全家老小的性命做此龌龊之事,那郑乾不仅杀了我的妻儿家仆,他还玷污了她们。”
“呵呵”白离面无表情的干笑两声,他看谭望三长的粗枝大叶,想来妻儿奴仆也寻不到丽人,他师兄即便不是石人,万分饥渴也不会饥不择食。
更何况他与师兄共事十多年,自认对师兄脾气秉性了解透彻,以师兄郑乾所想根本就是无情无欲的石人。
谭望三气急欲要以死明志被白离所拦,谭望三还以为剑宗掌门相信他所言喜极而泣。
不料白离的意思是~想死的话离开剑宗再死。
谭望三愤恨的说:“还什么名门正派,不过就是狼窝里的饿狼。你们为虎作伥放纵门下弟子奸淫掳掠,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白离呲笑一声,挥剑将谭望三剁成肉酱,吩咐弟子将其收拾干净,他拎着一摊肉泥洒在湖水上。
不多时,尺长黄鱼从湖底跃起飞扑在肉泥之上,这黄鱼是他偶然捕捉的,当时本来想做腹中餐。
可是被郑乾拒绝,说什么劝君莫食三月鲫,万千鱼仔在腹中。劝君莫打三春鸟,子在巢中待母归。劝君莫食三春蛙,百千生命在腹中。
白离向来是对郑乾言听计从,那鱼也就没有烤食,随后放入小湖之中,没想到那黄鱼真的诞下许多鱼苗。
鱼苗嘶咬成长,慢慢长成大黄鱼,黄鱼产仔,周而复始,湖中黄鱼已经多如牛毛。
他还没有喂完黄鱼又有人来山门闹事,指名道姓辱骂郑乾。
白离很是生气,何时他剑宗天梯这般好登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来撒泡尿?
那些守门的弟子也该好好调教一番才是。
不过此时白离的当务之急是处理掉那个在谩骂他师兄郑乾的人。
此人嘴中满口喷粪,所用之言语不堪入耳。
白离大怒,也不问其缘由,直接动手斩杀。
那人也不是吃素的,还有两把刷子,二人僵持半刻后以白离自残式剑招取胜。
那人留下一句:“技不如人我认栽,可你们剑宗便是这般行径?我耻于葬身于此”
那人打滚掉下登天梯,白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三人成虎,他只是感觉有什么阴谋诡计要害他师兄,决议去寻找郑乾。
这厢刚安排好人事调动,又有人来闹事。
白离率领众弟子相迎,发现是白莲教的人。
“圣姑远到而来,我白离扫榻相迎,只是你何故打伤我剑宗弟子?”
“哼,你们剑宗真是好威风,我白莲教全是女子就好欺负的很?郑乾呢?让他滚出来,我教中女子怀了他的骨肉,让他看着办!”
白离惊的目瞪口呆,有些尴尬的说:“我师兄人不知道身在何处,要不我去寻寻他?待我寻到,我二人必将亲自去白莲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