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鹊追着花花出来,看到郑乾身后还跟着一个很是狼狈的姑娘,她吹口哨调笑道:“呦呵,英雄救美去了?”
郑乾将棉布丢给花鹊,他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自己做月事眠,布上有针线。”
花鹊点头,她近身嗅了嗅:“有血腥味,你又杀了些什么人?”
“废柴而已,你身上血腥味不比我少,忙你的去”郑乾推花鹊离开。
花鹊一个转身甩开郑乾,她盯着傻姑好奇的说:“你我师兄妹十余载,我竟然不知道你好这口。”
“滚粗,她是傻子,你认为我会喜欢傻子吗?她像我的鹿。”
花花凑到傻姑脚下闻,傻姑吓的哭了起来。
花鹊喝道:“闭嘴!不准哭”
傻姑吓的抽噎,确是不敢再哭,她捉着郑乾的衣裳:“爹爹我怕”
“爹爹?”花鹊险些摔倒,她拍着郑乾肩膀,一脸崇拜的说:“在下佩服,敢问师兄是如何做到这般厚脸皮的?”
郑乾指着花鹊对傻姑说:“傻姑乖,喊姑姑”
傻姑觉着郑乾不会害她,让她喊姑姑,她就乖乖的喊姑姑。
花鹊用棉布盖脸:“伤不起,走了”
花花跟在郑乾身边,傻姑紧跟其后。
傻姑连蹦带跳的鼓掌:“好,好漂亮。”
“花花一边待着去,我忙,你一会过来”郑乾拍了拍虎头,花花甩头将花环甩散,它卧在竹林旁打盹。
郑乾从袖中拿出一包银针:“傻姑你过来,坐在草地上。”
傻姑乖乖照做,她像一尊佛像般坐在草地上,连呼吸都不敢有太大的起伏。
郑乾将银针排开,从中抽出一枚一寸长的银针插在傻姑百会穴上。
“别动,我帮你冲脉,一动便前功尽弃,一个时辰就行,忍一忍”
傻姑是傻子,傻子听不懂人话,她执意要起,被郑乾快速用银针插便她人身三十六大穴。
神阙穴一推,傻姑身不由己,呆坐草地,无声哭泣。
郑乾视而不见,继续在傻姑的其他穴位插针。
“这是在扮刺猬吗?”花鹊取笑道。
“是呀,要不要参与?”郑乾手下银针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寒光。
“不了,说笑而已,你继续。这刺猬有何用?”花鹊大大咧咧的坐在花花身边,一点也不畏惧这头看似凶猛的老虎。
“大概就是拔针后可以从弱鸡变成猛虎,不过代价就是不过百年寿命。”
郑乾插完针便躺在花花虎身下侧,他的脑袋刚好躺在花花侧肚上,那黑色的毛皮油光发亮。
花花是只爱干净的老虎,身上没有什么怪味。
花鹊看着郑乾的侧脸道:“我想片刻的辉煌也是有人想拥有的,如若不然为何世人皆爱争名逐利呢?”
“人生在世总要有所求才是,若是别无所求,那不就活成行尸走肉了吗?”
“这般说来也对,师兄我年少之时曾想当仗义疏财替天行道的女侠,后来发现自己太天真,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救别人?”
郑乾闭目不言。
“郑乾你回我话!”花鹊踢了郑乾一脚。
郑乾漫不经心的说:“据我所知,人的成长便是逐渐认知到自己不足的时候,就像是你抬头看天,突然发觉自己异常渺小但是你无力去改变。”
“你说的是什么鬼?”花鹊压根不懂郑乾在说什么。
“笨,简单的来说,坐井观天,身处在某种环境中受地域限制,你的认知被压缩,当你跳出那个圈去接受新鲜事物的时候内心会茫然恐惧,懂了吗?”
花鹊尴尬一笑:“不懂”
郑乾把脸埋贴在虎皮之上,蹭了蹭后说道:“你在剑宗有教条束缚,有师父庇佑,同门帮助,当你走出剑宗之后虽然发现你脑袋中的江湖与现实截然不同…”
郑乾说的口干舌燥,花鹊似懂非懂。
“我睡会,你自便”郑乾揽着花花入眠。
花鹊在推敲郑乾所言,没有注意到郑乾说了什么。
郑乾他这一觉睡到庄汉与林昌归来,只见他二人都背着一人高的包袱,哼哧哼哧慢腾腾的走来。
“庄汉去把它们一锅熬,熬三个时辰后倒入药桶泡着,初入会有钻心之痛,熬过去便好。”
“谷主大人我二人累的够呛能让那些活尸兄弟们帮忙吗?”林昌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再动弹一下。
郑乾打了个响指,活尸围了上来,拎着药材远走。
郑乾从地上弹跳起来敲晕庄汉与林昌,花鹊双眼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将傻姑身上的银针一一取出,傻姑低着头,双眼含泪。
“抬头,看我的眼睛”郑乾的声音变得轻柔且富有磁性。
傻姑看着郑乾的眼睛,好像他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让她难以转移视线。
“你叫”郑乾一时间想不起来给傻姑安一个什么名字,他看到百花中的一株黄色月季花,从头说:“你叫黄倩”
傻姑双眼呆滞的看着郑乾,下意识跟着郑乾说:“你叫黄倩。”
郑乾是在给傻姑催眠,让其为我所用。
傻姑脑海中现如今就如同一张白纸,你可以随意勾勒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郑乾为了图省事,直接把北洛冰的过往与花鹊的过往拆拆捡捡,拼凑起来强加给傻姑。
傻姑听完郑乾所言便晕了过去。
花鹊已经神志清醒,她等傻姑昏睡后才问道:“师兄你这是?”
“这就涉及到无跟有的问题,当没有的时候会有所欠缺,拥有的时候又怀疑是否忠心,为了心有所安自然要有所作为”
“那你把这俩敲晕是为了?”
“我不是说了,他们还是他们,我只是动笔添上几抹色彩,合欢,把人送到我竹阁旁边”
合欢将比她高两头的傻姑拎了回去。
花鹊指着合欢的背影“她?”
“花镜谷本来就有的武尸,小家伙挺可爱的,我看着喜欢便留了下来,你别看她小,下起手只怕你也不是她的对手。”
“切,师兄你可劲的吹,小心牛皮让你吹破”花鹊自认师兄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郑乾怼道:“你管得着我吗?罗里吧嗦,赶紧回去休息,别在这嗡嗡。”
花鹊甩袖离开,内心对郑乾所为有些不满。
三个时辰后汤药熬制成了,他让活尸把林昌跟庄汉丢进汤药池中。
像是十万多只蚂蚁在胸前穿来穿去,林昌跳了起来:“谷主饶命”
“你未犯错,我为何杀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要日后横行无忌,前期先将自己打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