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在机场的一处仓房里休息,但一个下午的时间,还是让远道而来的伞兵们以饱满的精神参加了晚间的会议。
“同志们,首先,我代表蓝军旅党委,热烈欢迎大家的到来。你们的加入,将为蓝军旅插上一双战力强悍的翅膀。”
平南乡精心准备了一晚的稿子早就烂熟于心,放下了心中的紧张之后,直接脱稿发言,倒是真正体现出了他作为一名老政工的业务水平。
一番慷慨激昂的论调之后,平南乡将话筒转向沈耘:“下面,请咱们的旅长沈耘同志发言。”
对于这种场面早就司空见惯,沈耘起身敬礼后,表情严肃地说道:
“大家到来的意义,政委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欢迎的话,我不多说,等你们真正习惯了这里,就知道我这个人会把最好的事情放到最后来做。”
“作为这支部队的军事主官,我首先要向你们介绍你们即将面临的情况。”
“蓝军旅是一支专业化的蓝军部队,成军一年零十七天,但是在最近三个月里,接连进行了两次师级规模的演习,两战,全胜。”
“在未来的很多年里,蓝军旅还将持续迎来频繁的演习和战斗。而最近的一次,预计在一周内就可能到来。”
“我不会因为你们初来乍到就把你们放在后方看戏,非但如此,我和参谋长还会专门制定几套以你们为核心的作战计划,无论我们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会选择其中一套执行。”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指挥员进行高强度学习,迅速适应蓝军旅的作战体系;战斗人员积极备战,同时接受旅教导大队的培训。”
沈耘一语瞬间让滕志飞等几名飞行员和伞兵营的所有官兵全都沸腾了。
滕志飞几人是没有想到沈耘会这么干脆果决,而伞兵营的战士们却是在激动演习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尤为关键的是,沈耘居然说会以他们为核心制定作战计划,对伞兵而言,这是多少年来空降兵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一想到他们只有一个营,这些战士们心情又有些失落。
在他们看来,一个营的兵力充其量也就发挥一下侧翼佯攻或者突袭后方的作用,在正面战场压根没有决定性的作用。或许,沈耘只是说来让他们高兴一下的。
似乎猜到了这些战士们心里在想什么,沈耘看了看坐在前排的一群军官,随手指了指:
“闫参谋,告诉他们,你手底下有多少人,在上次演习的时候有什么战绩。”
闫参谋正是气象分队的指挥员,听到沈耘点他的名,迅速起身,用手扶了扶眼镜,随即挺直了胸膛骄傲地回答道:
“报告旅长,气象参谋闫伟,带领气象分队十五人,与上次演习中,配合无人机分队,迟滞敌高炮团和炮兵团机动,最终成功等到我方主力到来予以歼灭。”
闫伟极尽谦虚,但是沈耘还是补上了他遗漏的东西:
“之前的人工降雨不说,迟滞高炮和炮兵两个团,造成敌方战损怎么也不说?两个分队,不足一个排的人,硬是打掉了他们四分之一的重装备。”
“你们伞兵一个营,难道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相继点起其他几名军官,在各自讲述了他们在演习当中以营为单位发挥的战斗力作为实证,沈耘如此反问。
伴随着伞兵们高亢的回答,他们的训练也正式展开。而回到基地的平南乡在三天后,脸上难掩诧异的神色,把处于休息状态的沈耘从宿舍叫回了办公室。
“旅长,你这可真是神机妙算啊,上边还真是不打算让咱们得到片刻的休息啊。”
根本不用看平南乡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沈耘神色淡然:“这次又是哪路神仙要来?”
长叹一声,平南乡并没有直接回答沈耘的问题,而是一脸感慨地看着他:
“说什么来什么,我看你才是真神仙啊。喏,328师,还附送一个陆航团,这仗怎么打我不懂,但看起来很难啊。”
328师沈耘非常熟悉,因为这支部队是军报的常客。各种轻型战车的应用,各种战车的协同使用,悠久的历史,各种英雄模范人物……
依照沈耘记忆中的东西,甚至于他现在都不需要专门到研究所去查阅资料,就能对这支部队做出一个非常具体的概括。
铁军。
跟他们的各种装备一样,这个师绝对够硬。
沈耘万万没有想到,演习的难度在第三场的时候居然提高到了这个程度。最为重要的是,似乎是为了平衡双方的硬实力,总部硬是给这支铁军也插上了一双翅膀。
压根不需要平南乡介绍,他就知道这附送的陆航团肯定是328师的上级单位65军直属的陆航一团,好马配好鞍,这话放在这里算是合适透了。
“总部首长这是要砸一块牌子下来啊,这次不是咱们蓝军旅的招牌被砸,就是328师的名声要毁,壮士扼腕,这是铁了心了。”
沈耘一句感慨让平南乡连连点头:“刚才我值班的时候上边已经来了电话,通知你跟参谋长后天到北部战区司令部参加演习情况介绍会,这可是一场鸿门宴啊。”
328师就是北部战区的王牌部队,偏偏这场演习还要在北部战区司令部召开。
前两次演习已经将蓝军旅推到风口浪尖上,平南乡真的难以想象这次沈耘和夏锐过去,将会遭遇什么样的状况。
“鸿门宴算不上,就算是,我也不是单刀赴会,怕什么。”
不就是开个情况介绍会么,沈耘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对了,政委,在我走之前,咱们通知各单位先开个电话会,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这次咱们遇上的可是只插了翅膀的铁老虎,演习展开之前,让参谋们先认真研究一下咱们对手的资料。328师的名人太多了,任务还真是有点重啊。”
嘴上虽然如此之说,但沈耘的声音却依旧铿锵有力。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