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你这是?”
人生而降世,死自当是入土为安,张十九的做法有点颠覆他的三观,反观他麾下的将士反而一幅理当如此的样子。
“军师你不知,这乃是主公吩咐下来的,他说了一旦尸体得到妥善的处理亦或是随地掩埋的话,容易造成瘟疫。”
张十九的一番话顿时让陈忠楞了一下,当即陈忠脑袋中回想着自己所看过的典籍。
每逢大战,必定瘟疫横生。
亦或是遭逢乱世,瘟疫更重。
“公刘何在?”
既然张十九等人有办法民愤,烧了这些尸体,陈忠何必去纠结这个。
“史将军他....”
闻言张十九一下子话卡在喉咙上,不知道该怎么向陈忠禀告。
见状,陈忠脸色一变,心中一咯噔,晓得这是出了事情了,平静无波动脸上终于了波动。
“公刘他如何了?十九快说!”
“事情是这样的....”
张十九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边带着陈忠向着史涣修养滴地方走去,一边解释着昨日发生的战事。
“公刘你...”
不知不觉中,张十九已经把话给说完了,同样的,他们也来到史涣的跟前。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昏迷不醒的史涣,陈忠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忠心?
鲁莽?
....
不对..
陈忠右手拍着脑门,并非是陈忠的错,乃是他们并没有把五千人马的事情告知史涣。
又或是面对与那样的情况,援军迟迟不见影子,换做了谁心中都会开始变得焦急起来。
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陈忠仔细的想了想,要是他也会把握住这个机会,趁势出兵绞杀了董访。
只是谁能料到,董访这不过是在疑兵之策罢了。
一个董访董公义的胆魄尚且这般大,足以让人吃惊。
“郎中来了可说了什么。”
“史将军需要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过来。”
“走吧,让公刘好好的休息一下,顺便我也有事与你说道说道。”
紧随在陈忠身后,张十九与陈忠二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中。
“十九,城中还有多少的人可以用。”
“六千余人。”
“好,明日你率领五千兵马前往各县,一一把各县控制住在手中,尤其是考城、酸枣、济阴、长垣四县需小心。”
“诺!”
张十九不问为何,遵命行事。
但张十九可以不问,可陈忠却不能说。
“兖州刺史刘岱刘公山一直以来欲要占据陈留,可张孟卓在陈留的根已经扎下去,要想把张邈连根拔起,刘公山少不得要伤筋动骨,这一次能顺利的拿下陈留没付出多少的代价,实属侥幸。”
侥幸?
还真的是侥幸。
一步错,步步错。
况且是蓄谋已久才有如此的效果出来,要是换做另外一人来,恐怕结果就要换一换了。
“侥幸也好,还是天命归属也罢,终究是没费多少的力气拿下陈留,可其他的人并不知啊,至少目前为止他们不曾知晓,约莫着,现在浚仪县被攻下的消息才传到他们的耳朵中。
刘公山一直以来都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必定会兵发陈留,与此同时我担心不仅仅只有刘公山,还有身在东郡的曹阿瞒也会蠢蠢欲动,随意我让你小心酸枣一县防的就是曹阿瞒。”
曹操这个人,陈忠从未小觑过,并不曾因为曹操的身份就曾小觑了曹操。
出身对于陈忠而言从来不是问题。
不然他何以选择了张阳。
“十九有一事不明白。”
“但说无妨。”
“刘公山不是会拦着曹操?曹操怎么会?”
闻言,陈忠捧腹大笑道:“十九啊,你还不明白?”
“十九不明白。”
“天底下那里来的绝对的仇恨,有的只是单纯的利益间的关系,自从东郡郡守桥瑁身亡后,兖州各郡的郡守把刘公山视之猛虎,又有几人愿意出兵相助,当然了除却山阳郡守袁伯业外。”
“此话怎讲?”
“袁伯业与渤海郡守乃是堂兄弟关系,曹阿瞒与袁本初乃是发小,曾在颍川时,听人说道过,曹操约摸着是搭上了袁本初这条船,所以才能在东郡站稳了脚跟。
只要曹操搭上袁本初这条船,袁伯业出兵抗曹,说不定就会变成说服曹操出兵陈留为张孟卓报仇。”
一层一层的剥削开来,就像是剥洋葱一样,陈忠把外患里里外外都分析的干干净净的。
“十九明白了。”
张十九当即拜服。
“十九倘若东郡有举动,当以酸枣为主,曹操者比之刘岱之流,更让人不放心。”
陈忠眼眸中流露出深思之色。
曹操从无到有,在从有到无,轮回数次,再一次的重新崛起。
你要说这是运气使然也是没错,要是说跟曹操没啥关系,那完全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当张阳率领着大军从中牟赶到陈留后,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四日后。
陈留郡以及河内郡都有条不紊正常的运行着的时候。
然而坐在郡守府邸内的张阳内心却开始不安了起来。
“为何张福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回信?”
张福对于张家的忠心毋庸置疑,况且他自身的武艺也不低,按理来说五天的时间,足够让他从高都回到陈留。
一路上两个来回,你要说他迷路了,就是在说笑话了。
但时间过了这么久了...
坐在郡守位置上的张阳在他眉峰的皱蹙之间,隐有云雾缠绕着。
“主公为何烦扰。”
就在张阳思考时,外面的声音响起。
“孝先,恐怕上党是出事了。”
“主公为何会这般觉得。”
刚进门就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陈忠脑门上都是一大堆的问号。
随之,张阳便把派遣张福回到高都的事情告诉陈忠。
“此事...”
陈忠面部的表情与张阳一般无二,要说有点差别的话,就是陈忠比起张阳多了一分的冷静。
欲要脱口的话,瞬间藏在心中,陈忠神情一变,仔细的品味一番后才缓缓的说道:“倘若上党有危,主公欲要何为?”
话音一落,陈忠抬头与张阳略微通红的眸子对视着。
他在等待着张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