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内
陈纪与陈群二人皆面带着笑容迎接着来客。
无论是善客也好,还是恶客也罢。
颍川陈家的礼总是要送到。
不然,传出去了,颍川陈家的名岂不是一坠千丈。
陈家两父子可不希望世代经营的名声就这样没了...
更何况,就在跟前的少年,虽然未成年,但已经有了一方诸侯的气度,甚至比之一些诸侯的气度更加,同样的也更为强势。
“元方公、长文兄。”
做为晚辈,张阳先行一礼。
颍川陈家历史渊源,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的纵横家颍川侯陈轸,经历了数百年的沧桑变化,终于有了如今的规模,当然陈氏一脉在继续往上的话,就可以追溯到舜帝重华一脉,给自己家增瓦添砖的行当,他们可是相当的在行。
不过,颍川陈氏真正在东汉年间能立足与朝野间,还要多亏了陈纪的父亲陈寔陈仲弓(陈太丘与友期行中的陈太丘就是陈寔了。),无论是才情还是德行都是当世一等一的翘首,不然也不会与荀淑等人称作颍川四长之流...
到了陈纪这一脉开始,继续发扬着他老爹陈寔的光辉,与其弟陈谌二人于其父并称三君,德行与才情上都堪称少完美无缺的一类人。
“贤侄请。”
花花轿子众人抬。
张阳给足了面子,陈纪自然不会不识趣。
与陈群二人当即行礼把张阳请进大堂内。
三人坐在堂内不言不语,一使劲的喝着水,陈纪本来准备上自己的煮的茶汤与张阳,直接被张阳给拒绝了,那味道..
简直是卧了个槽...
那酸爽不可言喻。
一入口,胃就一阵的闹腾,翻江倒海的,这种苦,张阳可是受够了,比起中药来,张阳忽然觉得中药还是比较不错的。
“今汉室倾颓,天下大乱,董贼未亡,天子岌岌可危,不知伯父可有意出仕....”
“贤侄勿多言,家父未亡三年,为人子者,如何能离去。”
张阳话还未说完,就被陈纪这一番话直接给打发了,张阳心中一阵的腻歪,这只老狐狸到时找的一个好借口。
天下时局未明,这个老家伙就是不愿意把鸡蛋全部的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就怕鸡飞蛋打了,篮子到了,鸡蛋也没了...
身为一家之主者,需要考虑的东西着实是太多了,多到陈纪谨慎到不敢迈出一步。
“时候不早了,元方公、长文兄,就此告辞。”
还没坐多久,张阳起身拍着了一下衣袖,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去。
二人连忙起身,送着张阳到了大门口,见张阳上了马车。
颍川这几天风格外的大,车帘轻飘飘的掀开,露出车帘内女子的面容。
虽然是一瞬间,却也落在陈氏父子二人的眼中。
等车轱辘字开始转动,缓缓的向着远方行驶而去的时候。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陈群有点不可思议道:“父亲,假若我没有看错,刚才马车上的人似乎是伯喈公的女儿,传闻她不是...”
“休要多言。”
陈纪狠狠的瞪了陈群一眼,眼中满是感慨。
外界传闻皆不可信啊..
陈纪有一种深深的感慨。
都说张稚叔的儿子张阳顽劣不堪,整的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现在呢....
说这话的人啪啪啪的脸都被打疼了。
都说蔡伯喈的女儿菜昭姬性格温柔贤淑端庄大方,从不会做出违背礼教之事来,如今呢...
“伯喈兄,恐怕自身都难保了...也许昭姬如此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蔡邕交友遍布天下,陈纪自然也与蔡邕交好,蔡邕被董卓逼着当官,无奈前往,一旦董卓身亡,他深知蔡邕的性格,他那样的性格会为自己招惹来祸端。
“季方,张子阳此人你以为如何?”
背对着大堂,陈纪双手双手负在背后叹道。
“干净利落,有枭雄之姿,兄长小弟欲让孝先前往高都。”
从大堂内走出的一个与陈纪面貌有五成相似的男子,迈着步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闻言,陈纪迟疑了。
他父亲倒是生了不少的儿子,但能出息的人也只有他与他的四弟陈谌陈季方,同样的,相同的教育中,他们的子嗣下,能成材者也只有他的儿子陈群以及陈谌的儿子陈忠。
陈纪突然想到以往,他父亲陈寔尚在人世的时候。
那时,长文和孝先争吵,各自夸耀他与季方二人的功业德品高,吵了好久争不出胜负,这两个娃娃跑到父亲陈寔那里,要父亲下结论。那时父亲的回答,陈纪依旧历历在目,仿若眼前:
“论学识品行,元方和季方各有所长,互为兄长,难以分出高下优劣啊!“
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
“四弟你真的想清楚了?”
依照陈纪的打算,等到时局明了,再放自己的儿子以及侄子出山,届时陈家就能获得到最大的利益。
但是现在陈谌的话,着实是把陈纪的算盘给打乱了。
“大哥,先下手为强,初闻张子阳之名,以为是少年得势不过昙花一现,当不得真,但今日见了真人,却晓得往日的看法果真是愚不可及。大鹏一日同风起,张子阳此人干脆利落,眼珠子掺不得半点的沙,今后他若是得势了,大哥在让孝先与长文前往他的麾下,固然可以,但想要得到重用,却是不可能了....”
闻言,陈纪再一次沉默了。
心中不断衡量着陈谌的这句话中的利弊。
现在天下时局未明。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成什么样子,到底是谁入住中圆,成为中原之主,谁心里都没有主,就算当世英才,人中之龙都不一定敢断言自己能定鼎中原,恢复天下的太平。
现在的张阳固然是一匹黑马,但这一匹黑马究竟还能跑多久,谁心里都没有底。
“四弟就依你所意,或许如你所言,为兄太过的保守了。”
陈纪背对着陈谌,谁都无法看清楚陈纪面容上的神色。
无奈尽显与色。
终究他是陈家的家主,肩膀上所担的重任,非是其他人能理解的。
终究
陈家是陈家
荀家室荀家....
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