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拼命之际,由皇宫之处,冲来了一队人马,开始向蒙古军队散兵推压过来,直到两人浑身是血,怒目而视之时,两军开始正面交锋,打得如同两人般,一样惨烈,可惜惨烈只是明军一方,那怕明军占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还是挡不住萧峰精挑细选的蒙古勇士,他们都有以一挡百之能,死战不退的心,更有伍长什长兵长,在不停的指挥他们边打边退,有续的收缩兵力,若不是如此,怕是早就围入明军之中,被人桶成马蜂窝了。而明军正好相反,久疏点阵,不懂配合,见到人少就是一通冲击,等发现身后没多少人,又慌忙后撤,如此一进一退,成了一众乱兵之象。
几次乱象后,带队之人一通砍杀,才制止住乱象。而这带队之人正是在内阁议事的张居正,本来,皇宫被围,最好的选择就是守卫皇宫,另思良策退这群流匪,而且内阁之中,各位阁老都是如此想的,张居正自然也不好反对,但有消息传来,说是朝阳医院被围,张居正便有些坐不住了,与几位阁老商量,愿领一队人马,去退匪患,这时首座阁老是徐阶,按说,出这大的乱子,下野是铁板钉钉的事,不想出来一个没事找事的张居正,想了想,或许这祸有人来背,到时以分兵而不守皇宫为由,把罪过全推给张居正便可,就许了张居正所请,给了一部兵马。
萧峰侧眼看向不远处的街角,很是奇怪那来的一队大明军队,按之前猜想就明军反应能力,那有如此之快的行动,而且,城中还在四处点火,为何偏偏要往自己这处而来?莫不是知道了自己在此?随后又抛开这种想法,计划都是突然性,肯定不会有人知晓。但事到如今,又不得不想脱身之法,不便再此久留。
看了看在那强撑着的白芷,萧峰举起的手很想挥下去,招来兄弟,乱刀砍死白芷,了结这个后患,可举在空中的手臂却是怎么都挥不下去,心中不停问自己:我真的能无耻到如此地步吗?如果真能无耻到如此地步,还佩称英雄吗?
当萧峰有此种想法时,他已然不自知,英雄结局都是悲剧,而无耻才能为后世大放‘光明’。
萧峰还是没有挥下手臂,只是招来手下,扶起身来,转头狠狠地对白芷说道:“下次来时,吾将再次亲取你的首级,或是到时你想通了,愿意承欢我跨下时,许会饶过你一命。”
白芷也挺后悔,第一次剑架到他脖子上时,就应该一剑划过,结束这疯子的命,不然怎会有如此羞辱,挥动手中的断剑,恨声道:“断剑重铸之日,其势(骑士)归来之时,你这战五渣,来多少老子虐多少,秀不死你丫的。”
等萧峰走后,看着街角处带不走受伤的蒙古兵,白芷想了想,过去一一结束他们的生命,并不是怪白芷有多么的狠心,去屠杀无力反抗的蒙古人,而是想到,若是被官府抓到,这群人怕是都要受那千刀万剐的刑罚,造反者的待遇可是都不好的,为此同情他们的境遇,才痛下杀手,给他们一个痛快。
张居正是文官,但也身先士卒,所谓身在卒前只是好听的说法。他站在小卒背后,提着剑,见到有人后退便一剑斩杀,让那些被杀得胆寒的卒子们,稍稍提起一点点勇气,不得不用命换命的打法,总算结束了蒙古人反击后的溃退,也总算把这群流匪赶出朝阳医院的地盘。
当看到张居正时,白芷强撑着的身体再也挺不住,跪坐到地面,无神的眼睛看着张居正。
看着白芷凄苦模样,和浑身是血的伤情,张居正错愕,想医院被围,也不至于如此之惨,早前便知道医院还有几十名护院,守得一时全没问题,不想白芷居然搞成如此模样,很想骂她几句,‘为何不躲起来?’但又开不了口,只得对围到旁边,身不染片尘的护院骂了个遍。
白芷提了口气,虚弱的说道:“老张我没事,就是脱力了,这血是别人的。也怪不了他们,要怪还得怪自己一时心慈手软,想以较技退去强敌。”
本来一张清秀的脸上,额头却肿起老高的一个大包,再看她衣裳和被利器划破伤处,知道白芷在安慰自己,但又不好发作,只得点头说:“没事就好。”
而后明军也不管了,吩咐他们守到医院旁即可。
听到张居正吩咐下属,白芷急切道:“老张不可,这群人是蒙古人,由一个叫萧峰的人带领,并不是匪类,你务必要斩尽杀绝,不然后患无穷。”
与流匪们交战之时,张居正便发现不对,这群流匪过于勇猛,比传闻中的戚家军都不遑多让,他们被打下马后,还能够立即三人配合组成刀阵,能攻能守,颇有章法,想来,调教出如此战法之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流匪之流,而今被白芷一提醒,自然知道厉害,可自己并不是武夫,之前作为只是为了救援白芷,如今强敌退去,当然不肯再追,多生事端。
见张居正不知道其间厉害,又不好解释这人就是个穿越者,一时也不知如何劝说为好。
张居正或是觉得白芷报复心重,但又不好驳她想法,叫来一千户,让他留下一半人守卫医院,其他人再次追击,算是小小为白芷报点小仇。
听到张居正只有几百人去追杀,白芷心中暗道,这不是送菜?就是礼送出境。白芷被张居正的安排噎着一口气没提上来,便昏了过去。
......
昏迷之中,白芷站在紫禁之颠,与萧峰进行最后的对决。四周都是熊熊烈火,整个宫墙内外铺满了死尸,其中更有熟悉的人,南山先生还抱着他那杆笔,双眼无神的平躺在地上,屠厨子的双手还死死抓着他的宝贝菜刀,可惜他的双手虽然抓着刀,但是双手却与身体分离,还有很多很多认识的人都躺在不远处,他们都是跟着自己,直到被人砍死,而没有一点办法伸出援手去救他们一救。
离自己最近的人,是那张永远都没有表情的脸,或是天才太早成名,心智过早成熟,让他的神情定格在不苟言笑之中,但是现在,他的脸上却带着笑,一种淡淡的微笑,好似正在安慰自己。
看到如此情景,白芷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青竹剑的剑柄被捏着吱吱作响,怒火终于爆发,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仇恨的火焰燃烧,化作一团火球,她义无反顾,用尽全部的气力吼道:“萧峰贼子,看我一剑耀九州。”
这一剑带着身周仇恨的烈火,与剑上的寒芒,化作流星,直扑萧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