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刘表求见,见还是不见?”
贾诩匆匆而来,硬着头皮禀报。
看着刘协惨白得无一丝血色,粗气不断地喘息,他的内心冷到了极点。
就凭主公现在这状态,刘表恐怕一眼之下就看出了端倪,他的大军,也必来攻伐。
刘协深深吸了几口气,小声道:“文和,孤令你搞的滋养身体的汤,熬好没有?”
“正在熬。”贾诩眼中闪过疑惑,现在是讨论见不见刘表的事,主公为何要将话题扯到汤上面。
刘协满意点头,他的身体状况,堪堪能让白瓜猛将附体,附体结束后,必须第一时间喝滋补的东西。
“咳咳~让刘表过来吧。”咳嗽了两下,刘协挥了挥手。
贾诩大急,迅速跪下,带着哭腔叩首,说道:“主公,臣恳请主公独自离去,我等定当以死阻拦刘表。”
让刘表看到主公这样的状态,他一定回来攻打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刘协独自逃离,他们来断后。
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在贾诩眼中,只要能让刘协安然离去,那么他的死,就是重于泰山。
“文和忠义,孤欣慰。”刘协露出由衷的笑容,挥手道:“你无需担忧,孤保证,此行,可安然无恙。”
“主公,臣恳求主公不要逞强了,主公,您就听臣的一句忠言吧。”贾诩怎会相信刘协的话,以为刘协不忍离他们而去,一时间老泪纵横。
刘协感动无比,认真道:“文和且放一万个心,孤将你们带来,定会将你们安然带回宛城。”
贾诩感激涕零,叩首还要再劝,却被刘协摆手打断了。
“文和,你难道信不过孤吗?”刘协无奈,长叹问道。
贾诩脸色大变,急忙叩首,高喊“不敢。”
“去吧,听孤的,没错。”刘协闭上了双目,慵懒半侧身,等待附身的那一刻。
贾诩站了起来,看着刘协迟疑不决,一咬牙,还是转身离开了。
“哈哈,昨晚曹贼夜袭大王,某救驾不力,特来请罪,望大王恕罪啊。”
人未到声先到,隔着老远,刘表就一个劲鞠躬,朗声告罪。
刘协眼神一闪,喃喃自语道:“附体。”
“叮~武将附体即将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系统一如既往的发出提醒声,刘协紧守心神,下一刻,身体被另一个灵魂操控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那股折磨他许久的虚弱感,也刹那间消散一空。
握了握拳头,刘协嘴角翘起,嘿嘿笑道:“拥有力量的感觉,真是爽。”
养仲是春秋战国楚国大将养由基的十三代玄孙,是白光猛将,武力值只有七十六,附体所带来的力量感,绝非虚弱时期的刘协能比的。
贾诩在前引路,一路上都眼神闪烁,更有几次闪过一不做二不休,将刘表就地斩杀的念头。
“哈哈,景升言重了,你我之交情,何来怪罪啊。”
一声轻笑响起,贾诩浑身一颤,整个人呆若木鸡。
抬头看去,却见得刘协满脸红光,龙行虎步,哪还有虚弱的状态。
“这~这~这~~”这份反差,别说贾诩,就连赵云几人,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表笑容凝固,待得刘协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这才反应过来。
“昨夜曹军袭击突然,让我等反应不及,大王没什么事吧?”吞了吞口水,他上下看了几眼刘协,不觉眉头狂跳起来。
文聘这厮,一而再再而三保证刘协出状况了。人家现在完好无损不说,还精神抖擞,还好没有听从他的话,不然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感受到刘协手掌的孔武有力,刘表又惊又怒,回去之后,定要问罪文聘,叫你乱谏谗言。
“景升突然到访,所为何事?”刘协拉着刘表往自己座驾走去。
刘表急忙躬身,将他扶上座驾,背后已被冷汗侵湿,惶恐道:“没什么事,就是与大王一日不见,某思念得紧。”
刘协倚靠着座驾,似笑非笑道:“孤怎么看都没那么简单啊,莫非景升,是来探查孤的虚实?”
“不敢不敢,万万不敢啊,某是真心思念大王。”刘表吓得脸色狂变,急忙拱手鞠躬。
刘协微微点头,笑道:“孤想也是,你我乃汉室之后,同根同源,孤也想你想得紧啊。”
刘表诚惶诚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眼珠转动了几下,他决定要将话题扯开,不然这么下去,非露馅不可。
“大王,上次景升提的事,您考虑好没有?”在刘协的示意下,刘表也爬上了座驾,跪坐在刘协面前。
刘协眉头一皱,惊讶道:“你是说,关于你那女儿刘婉的事?”
刘表急忙点头,摸了摸脑袋,故作憨厚笑道:“正是,景升敢保证,大王只要见了我那爱女,定会爱不释手。”
“景升侄女,孤怎敢不敬,不然景升查明情况,孤恐怕就危险咯。”刘协嘴角含笑,像和老友开玩笑一样。
刘表则不是这么认为,此言一出,他背后冷汗直流。
他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刘协在指桑骂槐,另有所指。
看来,他此行拜访的目的,已经被看穿了。
“大王言重了,大王乃先帝之后,小女能服侍大王,那是她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就算大王将她当牛做马使唤,某也心甘情愿呐。”刘表拱手一拜,满脸诚恳。
刘协无语了,忍不住暗道:这些诸侯,个个都特么是演帝级别的人物,说起慌来,那是不带眨眼的。
“你有这种觉悟,孤很欣慰。”刘协斜视他一眼,双目寒芒一闪而过。
刘表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叩首,干笑道:“不知大王考虑好了没有?”
刘协摇了摇头,笑道:“这几日事务繁忙,孤未曾有空考虑,你且先回去吧。”
刘表知道刘协看穿了他的意图,生怕返回军营后,刘协改变主意,率军来弄死他,当即急忙思索对策起来。
“大王啊,你我乃汉室之后,又为邻里,若亲上加亲,有助于同仇敌忾,不如今日就将事情议定吧。”刘表搓了搓手,露出期待的眼神。
刘协内心冷笑起来,看来刘表若不将女儿嫁给自己,他是不会放心了。
“孤现在心烦意乱,没心思顾及儿女情长,景升莫要再言。”摆了摆手,刘协意兴阑珊道。
“大王啊,您不为你我联盟着想,也要为小女的清白着想啊,婚配之事,天下皆知了。”刘表欲哭无泪,叩首高喊。
“此事容后再议。”刘协不耐烦挥手,突然眼珠一转,笑道:“景升,孤与你打个赌,若孤赢了,这几日休来烦我,如何?”
刘表楞了一下,点了点头,疑惑道:“不知大王要打什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