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派出所,身无分文的我只好走路回了江北。
再回到家里的时候,那舅妈已经不在了,妹妹跟我说,舅妈走了有一个星期了,听说走的时候身上带着几千块。而我们的老爸,还是跟以前一样,身上不会超过一百块。别的收荒匠都是堆积很多东西才大车小车的拉去卖。
而我爸每天收多少就卖多少,纯粹的赚点儿来敷衍生活。
脾气没变,依旧每天喝酒,去小胡同,他除了不赌博不吸毒外,差不多男人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会做,家暴什么的是家常便饭的事。而且打人的时候,不管手里拿的是什么,不管你怎么惨叫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过了没多久,生意不好的老爸,出去了几天。
然后回来就让我们收拾东西搬家,从江北搬家到了距离宜宾市区不远的柏溪县的224。
到了224我跟妹妹才知道,他给我们找了个后妈,年纪都快赶上奶奶年纪的老女人。她家在812兵工厂的家属住宿小区跟224宜宾火力发电厂的小区的中间。就一间,比较长,按照现在的修造方式可以一分为四的那种。
房子是她已经死去的前夫的。
让我奇怪的是我这个后妈年纪那么大了,竟然还有个十四岁在读初中的女儿,后来才知道我的这个叫‘杨雪琴’的姐姐,是后妈从224大桥过去云南的水富县捡到的。如果说我老爸是一只铁公鸡的话,那么我这个后妈就是连铁都能捏出水来的人。
她那一间长度约为十米,宽度五米左右的瓦房,中间用木头弄了个夹层。
下面用砖头隔离了一个房间,吃饭煮饭在一间,里面一间有两张床,吃饭的地方,还有个猪圈,猪圈里养着两只猪。我这个后妈,一年的自来水水费,大约在十块钱左右。因为,水龙头拧开一点点,让水一滴一滴的跟下雨似的往水缸里滴水,水表是不会转动的。
所以一年下来,也用不了多少钱。
后妈捡来的女儿杨雪琴跟我倒是有些相似之处,反正后妈的脾气比我老爸的脾气还要暴躁,天天挨打是常事。同时,已经14岁的杨雪琴也每天都出去捡垃圾。放学回来捡几个小时的垃圾,然后去街上的小面馆里把他们的馊水都挑回家来喂猪。
门口不远处,有一条小路,连接着兵工厂和火力发电厂的两个校区。
有大约一公里长,一边是围墙一边是瓦房和菜地,就跟老街一样,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那条小路,早上的时候就是菜市场,从两个小区的门口开始,绵延一公里都是买菜的,我后妈早上就会带着个塑料袋出去,回来的时候会捡回来几口袋的菜叶和人家卖不出去,已经变质的白菜之类的,实在是不能吃的就和餐馆里带回来的馊水煮在一起喂猪。
然后勉强还能吃的,就洗干净了人吃。
我跟妹妹,还是跟以前一样,到处捡垃圾。
晚上的时候,看一会儿电视,就睡觉,我,杨雪琴和妹妹三个人睡一张床,那时候年纪小,根本就不分什么是男女的。后来,由此杨雪琴来姨妈,不舒服我才被后妈赶到了楼上去睡。所谓的楼上就是用来堆放各种垃圾的。
用席子往用两块门板拼在一起的板子上就是一张床。
睡到楼上后,我才知道,隔壁那家两室一厅,跟后妈家连在一起,天天有许多女人在里面聊天打麻将的,是个猫窝。由于就隔了一到用竹子做成的墙,我在楼上刚好可以看过去,时不时的也会偷看一下。
不会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男女抱在一起的时候。
懵懵懂懂的感觉也有些挺奇怪的。
从那以后,我就养成了偷看杨雪琴洗澡的习惯,杨雪琴虽然命运跟我都差不多坎坷,可能稍微比我好一点吧?毕竟后妈养了她这么多年,虽然打经常打她,但却也视如己出,给她钱花,还供她读书。
杨雪琴除了有狐臭这么一个不好的毛病外。
人长得还是不错的,皮肤也很白,当然,这是我现在的看法。以前我就觉得,偷看她洗澡很刺激,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后来直接就光明正大的看,偶尔还会跟个小流氓一样的伸手去摸她那微微开始发育的身体各处。
后妈是云南的,有个我不懂的什么习惯。
那就是她在冬天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很早的烧热水,然后让我们洗热水澡,基本上每天都会熬一锅那种泡了一两年的酸萝卜汤。说喝了可以预防感冒,早上洗滚烫的热水澡,可以治病什么的。我之所以后来敢那么正大光明的去看杨雪琴洗澡,就是因为后妈图方便,经常用大桶,让我跟杨雪琴和妹妹一起洗澡。
以至于后来我养成了跟杨雪琴一起睡觉的时候,都会摸她身体的习惯。
她有睡觉咬手指的习惯,后来我经常摸她,她就改成了咬被子,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感觉摸着好玩,心跳跳得快,很刺激。尤其是摸到杨雪琴比较隐私的部位的时候,她会浑身都颤抖,双腿也会死死的夹紧,所以感觉挺好玩的我,每次跟她在一张床上,都会抱着摸她。
一直到我睡着。
在柏溪捡垃圾的时光不是很长,因为后来翠柏大道改造,要拆迁,我就被我爸叫着跟着一个他认的兄弟,到了工地上。拿着砖刀,剔拆下来的还是好的老旧的砖块,旧砖块可以卖钱,一毛一块,有时候有些墙的沙灰风化的比较严重。
轻轻一抖就好了。
遇见这样的好事,一天能剔大概两三千旧砖。
算下来平均能有一百多一天,钱,要么被后妈拿走,要么被我爸拿走,反正我身上最多的时候不超过二十块。在工地上做了两个月,到第二年的开年,我回到后妈家的时候,妹妹不见了,我爸说他把我妹妹给了江北一个刚退休的老人领养。
后来,没多久,我爸就被后妈赶出门了。
走的时候,杨雪琴还送了我们一程,到电厂的公交车站。
过完我八岁的生日,我爸带着我回了高县老家,找了几个叔叔伯伯和舅舅跟小姨之类的亲戚,话题都相同,借钱,还有就是让他们照顾我。但是,结局很悲催。钱没有借到一分,也没人愿意照顾我,离开老家的时候,那个跟我爸一起住了一段时间的舅妈,给了我爸十斤米。
不过他没要,因为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回到江北租住的家里,我爸才跟我说,他得了肝硬化腹水,所以肚子看起来一天比一天大,需要很多钱去抽水。然后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联系上了当时在广西南宁跟着我最小的一个舅舅,在南宁工地上打工的大哥。
我大哥给他打了一千块钱,我爸给了我一百五十快。
让我离开宜宾,自己一个人随便出去到哪闯,生死只能靠我自己,除了一百五十块钱,还有一张车票,和我一直珍藏到了现在,藏在家里某个位置的一套很便宜的廉价衣服。那是我爸唯一给我买的一套衣服。
在柏溪的时候,后妈捡了许多的衣服给我穿。
所以就没有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