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台女生看到陈婉依这般急切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用仪器扫了两人的脸,确认了身份,收了押金后给了他们一张双人间的房卡。
陈婉依拿着房卡往楼上走去,杨正上楼前,对前台说:“送瓶白酒进来。”
杨正此时就想买醉。
进了房间,陈婉依说:“我……先洗个澡。”
湿漉漉的衣服粘着身子确实不舒服,杨正点了点头,把空调打开,开了一丝暖气。
陈婉依进了洗手间,里面的流水声响起,杨正如今死如死灰,倒也没心多想。
这时服务人员送来了一瓶白酒,杨正开门接过,打开仰头就灌,他如今只觉得很累,想喝醉了好好睡上一觉,忘却一切烦忧。
这一口灌得很急,喉咙像火烧一样,呛得他猛烈地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呕出一样,这种感觉到让他觉得很舒服,至少比他现在的痛苦舒服很多。
“怎么了?”陈婉依拉开一丝洗手间的门,关切地问。
透过门缝隐隐约约地看着她似乎是光着身子的。
杨正止住咳嗽,不敢去看她,说:“没事,舒服多了。”
陈婉依又看了两眼才关上门进去洗了,很快她就裹着浴巾出来,这时杨正手中的酒瓶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陈婉依闻到一股浓烈的酒精味,大吃一惊,上前抢夺酒瓶,说:“别喝了。”
杨正喝的太猛,此时有些醉意,傻笑道:“喝,让我再喝点,淋了雨要喝点酒驱驱寒气……”
“你快去洗澡吧,把衣服换下。”陈婉依哀求道。
杨正猛地把上衣脱掉,露出结实而白皙的上身,看得陈婉依也是小脸一红。
杨正歪歪扭扭地要去夺酒,陈婉依自然不让,杨正几次去抢而不得,大手一挥,结果失控中手指拍落了陈婉依的浴巾!
陈婉依洁白的身躯顿时映入了杨正的眼帘,两人都愣住了,陈婉依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拉起浴巾盖上自己高耸的双峰。
杨正也顿时清醒了很多,也不再抢酒了,说:“我……我……我去洗澡。”
说着慌忙去了洗手间,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用温水冲洗了一番,刚才那一幕挥之不去,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却越来越迷糊,头越来越重。
十多分钟喝了七八两的白酒,他如今已经完全架不住了。
胡乱地把下身裹了浴巾,杨正依旧光着上身走出洗手间,发现陈婉依已经钻进被子里了,他扫了一圈,发现酒瓶已经被她丢进了垃圾桶。
杨正弯着腰捡起酒瓶,想将最后一点酒喝了,结果发现里面的酒已经空了。
“你怎么倒了?”杨正此时他说话都大舌头了。
“我喝了。”陈婉依说,眼神不敢直视杨正。
酒瓶里少说也有二两酒,杨正埋怨道:“这是我叫的酒,你怎么喝了!”
“我付的钱,怎么不能喝?”陈婉依嘟囔道。
杨正有些错愕,幸好头脑虽然很重,但还算有些条理。
“我是怕你喝多了不好。”
“哼,你不是说淋了雨,喝点酒可以驱寒吗?你自己驱了寒,我就不管不顾了,是吧。”
陈婉依用杨正的话来回应他,令杨正无言以对,但陈婉依知道,自己喝酒其实是用来壮胆的,自己裸身被他看去了,孤男寡女在酒店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可看到杨正醉醺醺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是决心不离开的。
杨正不知道她想的一切,只觉得浑身有些燥热,呼吸加重,酒劲开始上头了。
他抱着空酒瓶,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傻笑着,笑着笑着又哭了。
在酒精地催化下,杨正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苦楚,这一哭,内心的防御瞬间崩塌,到最后,杨正哇哇大哭,隔着几个房间都能清晰听到,好在这时候没什么住客。
陈婉依看着杨正这般痛苦,也止不住流泪,她坐在地上,靠着杨正,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后背和脑袋,一遍一遍抚摸着。
杨正也从嚎啕大哭渐渐降低了声音,接着慢慢成了断断续的抽泣。
杨正洗澡的时候,陈婉依打了前台电话,让来取湿衣服去烘干。
这时候前台女生来了,敲了敲门,陈婉依把自己的湿衣服以及洗手间里杨正的湿衣服一起拿了出去。
前台的女生听到了杨正的哭声,好奇地往里探望了一下,问陈婉依:“没事吧。”
陈婉依说:“没事。”
前台的女生看到之前开房是陈婉依付的钱,此时杨正又痛苦地在哭,心中暗暗笑道:“现在的女生真会玩。”
她接过湿衣服,说:“有事叫我,衣服两小时候给你送过来。”
“谢谢。”陈婉依说完,关了门。
陈婉依回过身看杨正,此时他头靠着床沿,已经昏昏睡去了,
陈婉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杨正弄上床。
杨正虽是沉睡着,但脸上依旧不时现出痛苦的神情,陈婉依用自己细嫩的小手在他那精致的五官上轻轻滑过,嘴角滑过一丝苦笑。
她一直不大懂自己对杨正的感情,有时候觉得只是把他当做好朋友,希望他幸福,可是当他真跟柳别枝在一起,并不再理会自己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
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所以长大后她对什么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杨正不一样,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也产生了占有欲,但她一直不敢表露,只是因为她太害怕失去了。
“知道我新年许愿的时候,许了什么愿吗?”
陈婉依忽然对着熟睡的杨正轻声说道。
杨正没有反应。
陈婉依看了一会,忽然解开自己的浴巾,躺下抱着杨正,对着他的耳朵,柔声说:“我希望永远跟你在一起。”
她闭上眼睛,好好感受着这一刻,可是她也淋了场雨又喝了不少酒,此时被窝里暖洋洋的,杨正厚重的呼吸让她感到恬静,陈婉依睡过无数好床,各种形状,各种材质,国内的,国外的,甚至古代皇宫的,她都睡过,但她觉得今天这张床,才是自己从小到大睡得最舒适的一张了,她不知不觉在杨正胸口沉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