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
还敢提磕头的事……
这小畜生……
啊……
赖三快抓狂了,猛地朝前踏出一步,森然无比地寒声道:“小杂碎,太过牙尖嘴利,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想动手?”陈不凡双目微眯,冷声道:“说真的,我还真想亲自将你这只老狗抽筋扒皮。不过,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步婷,你来,替我好生教训一下这只不知死活的老狗。”
躲在窗外的陈步婷娇躯一颤,满心腹诽:这死小子,真把自己当武奴使唤啊?早知道就不过来了……连两位执事都没有发现自己,这小子,属狗还是属猫的?
……
郁闷归郁闷,腹诽归腹诽,如果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过来,且,不用陈不凡叫唤,她也一定会出面。
因为,她不想陈不凡和家族的矛盾加剧,更为准确的说,她是害怕矛盾加剧……
陈步婷快步绕到门口,又缓步走进大门,淡淡的说道:“他是议员,我没有权利动他。”
六执事和七执事就好像约好了一样,同时起身,同时鞠躬,同时出声。
“见过大小姐。”
陈步云随之起身,一脸惊愕的问道:“步婷妹妹,你怎么在这?”
关于陈步婷给陈不凡当武奴的事,目前,陈家只有陈远志和赖三知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难道我在何处,还得通过步云哥的允许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不是家主呢。就算你已经是家主,似乎也管不了那么宽吧?”陈步婷美目微眯,语气极其不善。
陈远清狼子野心,一直惦记着她老爸的家主之位,从小到大,因为她是女儿身,没少被陈远清一脉的人置喙。
故而,从小到大,她和陈远清一脉的人,都不对头。
尤其是这个陈步云!
陈步云收起惊愕之色,似笑非笑的解释道:“我就是比较好奇而已,没有其他意思,我美丽善良的步婷妹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你都说我美丽善良了,又怎会咄咄逼人?步云哥怕是误会了。”陈步婷淡淡的回了一句,偏头看向两位执事,“两位族叔,家族从未有禁止族人与外人生死战的规矩。要不要和徐长寿、吴御龙进行生死决战,是我和陈不凡的事,你们请回吧!”
呃!
两位执事满脸错愕,大小姐不是一向反感陈胜利父子吗?怎么这会……
再者,这件事,硬要说是陈不凡自己的事情,勉强还说得过去,要说是大小姐的事……完全八竿子打不着一处嘛!
难道……
两人突然想到某种可能,越发不可思议。
“大小姐,你居然接受了陈不凡这个武奴?”陈远清难以置信的问道。
“哼!”陈不凡轻哼一声,正想要说点什么。
赖三脸色急变,大声抢声道:“大小姐,家主命令,让陈不凡登门赔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获得谅解,进而取消生死决战。就算您贵为家主的女儿,也不能忤逆,更不该忤逆!”
“陈家第一条家训,不仗势欺人,不容忍一点欺凌!”陈步婷背出第一条家训,略微顿了顿,紧接着意味深长的看着赖三轻声道:“你回去帮我提醒一下我爸,如果他一时疏忽了,让他好生研究一下家训,免得让外人笑话。”
赖三脸色急变,因为他想起了第二条家训:武奴若对主人不忠,按叛族罪论处!
陈步婷现在是陈不凡的武奴,如果不遵从其命令,家主将陷入两难境地……
想到这,他顾不得与陈胜利父子的仇怨,立马顺驴下坡,“大小姐既这样说了,那我们便回去请示一下家主的意思。”
言罢,他回身看向两位执事,恭敬地抱拳道:“两位执事,我们回去吧。”
陈远风想也不想,就一脸坚决的摇头,“不!这件事,事关家族的声誉、威信,甚至是安危,我们身为执事,不知道便罢了,既然知道了,焉有不管的道理?”
一直未说话的七执事陈远山,当即沉声附和,“六执事所言极是。身为执事,维护家族周全,是我们的本职。别说他只是大小姐的武奴,就算他是家主,我们也会按先前所说的办。”
“这……”赖三一时语滞,心下急得快跳脚了。
“怎么办,怎么办……早知如此,就不找这两个老顽固来助阵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不行,绝对不能让大小姐当武奴的事情曝光,否则,陈远清一脉的人,必然会趁机发难……该死的,我是不是气昏头了,怎么把陈步云也给叫来了……”
……
陈步婷柳眉微皱,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陈胜利也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儿子究竟是何打算,怕贸然下打乱儿子的计划……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学会相信儿子陈不凡。
安静中。
突然。
“呵呵……”陈不凡突兀地笑了,一脸不屑的笑了。
“你笑什么?都这时候了,你还有脸笑?”陈远风眉头大皱,一脸不悦。
陈不凡止住笑声,双目微眯,冷声道:“老家伙,这里是我家,我陈不凡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算个什么东西,管得着吗?”
“你……”陈远风老目瞬间瞪得滚圆,眼神中先是惊愕,进而怒火叠涌。
一秒,两秒,三秒……
约莫五秒左右。
“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跟老夫如此说话?你想死吗?”
宛若炸雷般地低吼声,自他喉咙中涌出。
与此同时,一股滂湃的气势呼啸而出,铺天盖地压向陈不凡。
陈胜利脸色微变,第一时间一闪出现在陈不凡身前,阴沉着脸沉声道:“六执事,这里是我陈胜利的家,陈不凡是我陈胜利唯一的儿子!我就算身体有暗疾,但,要想把整个陈家搅得天翻地覆,还是轻而易举的!”
陈远风脸色一变再变,怒声道:“陈胜利,你疯了吗!?为了这么个废物儿子,值得吗?”
陈远山沉声劝道:“胜利,不要糊涂。你还那么年轻,想要多少儿子不能生?为了这个废物儿子拼上一切,不值得!”
他们自认为是为了陈胜利着想,但……
这样的话,天下有哪一个当爹的愿听?
除非这个当爹的,是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够了!”陈胜利大吼一声,如同发疯的公牛,赤红着双眼寒声道:“谁要是再敢侮辱我儿子半个字,别怪我翻脸无情!”
像赖三、陈步云这样的宿敌,侮辱自己和儿子,陈胜利可以立即。
仇人嘛,哪有和平共处的道理?
但。
这两个勉强还能算是朋友的人,居然当着自己和儿子的面,说出‘废物’这样的字眼,陈胜利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