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凡回到虎贲山庄,已是黎明。
他本想直接回自己的别墅,但转念想到,最近的事情,得和老爸通个气。
于是,他就走向陈胜利的别墅。
但。
还未迈进大门,陈不凡就顿足,皱眉,眸中杀机涌动。
原因无他,只因别墅内那一如既往嚣张的声音……
大厅内。
“陈胜利,众所周知,你儿子就是一不能修炼的废物!”
“就算他最近有所奇遇,能够修炼了,但,已然错过最佳修炼时间的他,依旧是成不了大器的废物。”
“既然是废物,就应该有废物的觉悟!不说夹着尾巴苟且偷生,最起码,别惹是生非,给家族招惹麻烦!”
赖三一脸趾高气扬,唾沫横飞的大声训诫。
除了赖三,厅内还有三人,两老一年轻,都是男子。
两个老的,皆身着朴素唐装,均是结丹境强者,他们分别是陈家主家的六执事、七执事,向来公正严明。
年轻的约莫二十岁,穿着时髦,英俊帅气,他是主家大执事陈远清的儿子,陈步云。
陈远清是陈远志的亲弟弟,一向与陈胜利不对头。
当年,陈胜利之所以被赶出主家,陈远清功不可没!
如今,陈远清的儿子陈步云来了,不为其他,只为痛打落水狗!
赖三话音刚一落,陈步云就阴阳怪气的嘲弄道:“陈胜利,你既然管教出了那么无法无天的儿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呢。”
“陈家向来注重规矩,我陈胜利如何教导儿子,怎么也轮不到一只狗和一个晚辈置喙吧?还是说,陈家的家风变了?”
陈胜利双目微眯,眼神中燃烧的怒火,简直滔天!
“陈胜利,你说谁是狗呢?”赖三勃然大怒,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
“就说你了,怎么着?你还想当着六执事、七执事的面,蹬鼻子上脸,凌辱我这个主子不成?”陈胜利满脸不屑的冷声道。
赖三鼻子都快气歪了,大声说道:“陈胜利,我是家族的议员,现在代表的又是家主,你侮辱我,就是侮辱家主,你想叛族造反吗?”
“好大的帽子啊,可惜,陈家还轮不到你一只狗当家作主!”陈胜利的话,简直不要太诛心。
“陈胜利!”赖三气息瞬间暴涨,大厅内狂风大作。
下一瞬。
“都给我闭嘴!”
六执事陈远风怒声爆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吵吵闹闹,传出去,成何体统?”
“赖三,虽然你是议员,但,你终究是家主的武奴,也就是我陈家的仆人。无论如何,你也不应该对胜利不敬。”
“胜利,你也真是的,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这牛脾气怎么一点也没变?张口闭口骂人是狗,谁受得了?”
“步云,再怎么说,胜利也是你的长辈,你说话要注意分寸,免得传出去让外人笑话!”
他每个人各打三十大板,谁也不偏颇。
赖三纵有滔天的怒火,也不敢在六执事、七执事的面前撒野。
他深吸一口大气,强行压下滔天的怒火和杀机,寒声道:“陈胜利,你儿子已然犯下滔天大罪,这一次,我看你怎么救!”
陈步元嘴角上翘,满脸不屑的冷笑道:“呵呵,我倒希望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长辈,免得上梁不正,影响我这个下梁!”
“步云!”陈远风声音骤然加重不少。
“行行行,我不说话,你们说。”陈步元瞥了瞥嘴,一脸的不悦。
“呼!”陈远风轻吐一口浊气,沉声道:“胜利,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向来没有说两家话的道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有些难听,希望你能冷静地听完,好生思考。”
“我们陈家和灵宗素来交好,虽与阴尸门和天兰宗没有太多交情,却也没有夙愿。”
“陈不凡和钱小小、徐长寿、吴御龙等人,有什么纷争都无所谓,胜败生死也无所谓。年轻人嘛,谁不血气方刚?”
“但是,陈不凡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徐长寿、吴御龙二人立下生死战!”
说到这,他微微停顿了片刻,紧接着道:“现在,消息已经传开,等到十五日后,清风观的人山人海,可想而知。”
“陈不凡虽然有所奇遇,但,已然错过最佳修炼年龄的他,可能是徐长寿的对手吗?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吴御龙呢!”
“到时候,他死了也就死了,我们陈家跟着丢人也就跟着丢人了,这些,都是小节。”
“但是,陈家的声誉和威信,必将因之受到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啊!”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陈不凡侥幸连胜,至此以后,我们陈家和灵宗、阴尸门、天兰宗,不说水火不容,也别想再有友情可言。”
“孰轻孰重,胜利,你可得好生思量啊。”
陈胜利双拳越攥越紧,指甲把手戳破了都不自知。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身躯也在微微颤抖,喘气声,简直如牛。
良久。
“呼!”他长吐一口浊气,沙哑着嗓子道:“家族的意思,我儿现在应该怎么做?”
陈远风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即刻让陈不凡登门赔罪,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让他去死,也必须获得谅解,进而取消生死战的约定。”
“什么?”陈胜利脸色瞬间胀红,这是怒火中烧所致。
正当他想要说点什么时。
陈不凡缓步走了进来,淡然道:“要不要和徐长寿、吴御龙进行生死战,那是我陈不凡自己的事情。陈家,似乎没有禁止族人与外人进行生死战的规矩吧?”
赖三‘唰’一下站起身来,厉声大喝:“陈不凡,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回来?”
“哼!”陈不凡轻哼一声,一脸不屑的回道:“老狗,这里是我家,爷为什么不能回来?倒是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觉得上次的头磕得不过瘾啊?”
“你……”赖三差点气炸了。
这废物,居然还敢提上次的事?
该死,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但。
六执事和七执事在场,他就算怒到要自燃,也不敢像上次一样动手。
“你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什么叫你的事?你丢的是我们整个陈家的脸!”
赖三怒声大吼,眼神中的怒火和杀机,都快凝结为实质了。
陈不凡嘴角上扬,不屑的冷笑道:“呵呵……丢脸?战斗未曾开始,我怎么就丢脸了?老狗,你是不是上次磕头把脑子磕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