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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往事:第九十四章,善良的师兄

    “人,是人!人不管死的活的,只要是完整的都收不进储物法器里。【】”冯达抢先说道。

    冯达知道自己的这个说法很愚蠢,一会儿更会被批得体无完肤,不过如果自己回答的太聪明,就显不出眼前这位重剑门未来掌门人的厉害了。那这就不是自己身为下位者该有的觉悟了,也就不能被栾哲看好了。

    相比于被眼前这个未来掌门人看好,从而获得更好的修炼资源、走上修为的高峰,装傻充愣博得对方一笑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行,实在是一件低投入高回报的事情。

    不出所料,栾哲轻蔑的笑了笑,觉得这个冯达真是傻的有趣,不禁问了句:“嗯…人是装不进储物法器里…不过姓刘的背上的包袱就那么大,如果是人的话该是几个月大的婴儿呢?死婴对人毫无价值吧,如果婴儿也是活的该有哭闹声吧?就算没有哭闹声也该有生人的气息吧?总不能一直睡觉吧?也该动动吧?我还没见过生下来就会敛气法门还能一动不动的婴儿!”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话立马引来满堂喝彩,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冯达虽然如设想中一般被问的无话可说,心里却说不出的高兴。

    方堂正自然不甘人后,众同门的笑声还未落下,就也说了个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可能:“不是人…那就是空间宝物了。空间宝物自成一方天地,再高级的储物法器也装不进去的。”

    “嘿嘿…还是同样的问题,空间宝物有姓刘的包袱那么大的个吗?”栾哲干笑了下,又说:“那些传闻中的阴阳葫芦、山河珠、湖海贝、画璧、剑丸、佛塔等等,就记载来看,哪个的个头都没有超过一个婴儿的粉拳的。再者谁会嫌自己的宝物不够惹人记恨,专门背在身上让人打他的主意呢?”

    “师兄言之有理啊!”李想这时插话说:“那会是什么呢?”

    “是啊,师兄快说吧,我们实在想不出来了。”张毅嘉跟着附和。

    “嘿嘿…本来这可是个秘密。在我们门中只有长老一级的人物,才有可能在秘库中浏览到这个秘密的。”栾哲看了看一群跟班那渴望的表情,决定坏一次门中的规矩。他知道这个秘密也是身为掌门的父亲坏了规矩的结果。所以,他并不担心今天的这个举动会给自己以后带来什么麻烦。酝酿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再卖一个关子,问:“你们中谁知道幽都铁券?”

    众人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吃惊表情,心里却几乎个个门清。就等着栾哲自说自话,并在适当的时候把马屁拍舒服了。

    说起幽都,很多低阶修真者甚至高阶修真者都是不知道的。因为那是此界太过久远的一段历史,只有流传悠久的宗门才有可能保存有关于他的少量记载。

    和附近别家门派相比,重剑门就有着别家无法比拟的悠长历史。开宗祖师是一位元婴修真者,重剑门当时更是五级门派。太清斋、神华门、大梁门、大周门、白鹤派、松江书院等等六七八级门派的地盘,原本都是重剑门一家的。

    第一代开宗祖师更稳坐了五百多年掌门,随后在冲击元婴中期时被心魔反噬而死。

    重剑门随即滑落为六级金丹门派,地盘萎缩,再后来又滑落为七级筑基门派,地盘再次萎缩。现任掌门栾霖翀是第四代掌门人,却已经使重剑门有了比别家门派长了近一倍的历史。

    任何一家历史悠久的门派,都有数不完的藏书,很多更是世面上根本买不到的。那么其中记载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少,直到成为少数人的秘密。甚至随着门派的消亡,成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重剑门的秘库中,有一本仅剩几页的破旧古书是专门介绍远古时期本界界主擎天剑派和幽都之间战争的。虽然大部分书页已经丢失,但通过古书的内容,还是能让人对幽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随着门派的发展,历任长老以古书内容为基础,又得出了一些关于幽都的推论。

    其中一个推论是关于幽都八大门派传功所用的特殊媒介的。

    和现在的修真界低阶用纸质书籍,高阶用玉符不同。幽都八大门派传功用的都是一种被称作幽都铁券的圆筒,大概有胳膊粗细、长短不一。

    师父们看到有资质出色的弟子,就会给他们一只记载了自己师父、师祖以及自己毕生修炼功法和心得体会的幽都铁券,弟子成长起来后会把新学的东西和自己的心得体会也加进里面,遇到心仪的弟子会继续传下去。与此同时,铁券的长度会根据所加的内容多少有所增加,大都在毫厘之间不等。

    如此一代代反复下去,幽都铁券的长度长的能有一人来高,短的也有半尺左右。

    幽都铁券的长短并不能说明功法的优劣和心得体会的好坏。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能被收进储物法器当中。

    在场的所有重剑门众人中除了给栾哲举牌的那位,都是在重剑门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子。接触门中长老的机会一点也不比栾哲少。对幽都铁券那种东西多少都有一些了解的。他们刚刚也想到了这玩意,但都装作不知,谁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知道了只有长老人物才有资格知道的门中机密,这将给别人留下一个很大的把柄。再者都想到了栾哲要说,自己提前先说出来的话,简直是找着得罪人,这不是下位者的觉悟。

    所以,当栾哲问起那个问题时,所有人都是一副第一次听到的吃惊表情。

    栾哲很是受用的把关于幽都铁券的事情捡重要的都说了一遍,重点提出不能收进储物法器这点。

    “是幽都铁券,绝对是!那个姓刘的用的是双手剑,还是跟我们一样的近身搏杀打斗方法,看上似乎很厉害,而他本身不过是一个散修垃圾,如果没有幽都铁券,怎么可能如此厉害,练气中期修为和方堂正过上一手居然毫无败象。我早就应该想到,就那个客座高帅以前表现出来的水准,自己都是个筑基里边的垃圾,哪能有什么能拿出手的双手剑法!”栾哲对一众跟班儿发表了自己自以为很独到的见解。

    “他不是说那是姓黄的散修的东西吗?”李想装作有些不解。

    “嘿嘿…人心隔肚皮啊。而且他从来没说过姓黄的要他保管的东西就在他背上包裹里!”栾哲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心里越发对刘三儿的包袱火热。

    方堂正不失时机问道:“师兄,您觉的他这个人如何?”

    “哼哼…”栾哲冷笑了一声,说出了对刘三儿的看法:“这个人满嘴谎言,又狡猾得很?什么跟谭明是朋友?要跟谭明交易?什么灵魂契约?全是扯淡!晚上走的话太不方便,我猜他们明早天一亮就要跑路。还有,这人说话的时候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四处乱扫,心虚的很,纯粹胡说,典型的无耻之徒。”

    “师兄明鉴万里啊。”一群人纷纷附和。

    “那么…那幽都铁券和那女人怎么办?”方堂正问道。

    “什么女人?!”栾哲眼一瞪,大义凛然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女人了?!我是打算对姓黄的动手,但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了宗门荣誉!那个散修还有他那个小小的练气初期丫鬟三番五次的侮辱我们重剑门,而且他们居然什么后台都没有!这要传出去,我们重剑门还怎么在修真界继续混?那些附庸于我们的小势力还会再听我们的话吗?那些我们现在的盟友还会看得起我们吗?我们自己的产业和利益能不受损失吗?!就这样被一个散修和他的丫鬟欺负到头上,还不报复的话,我们自己的脸面何存?我们宗门的脸面何存?!”

    本来让栾哲对黄椟椟和刘三儿动了杀机的最大原因就是黄夫人,也就是窦凝。但这一席话让他把自己的动机彻底从女人身上转移到宗门荣誉上面了。而且一众跟班面上的表情也很完美,都是如痴如醉的样子,满眼的崇敬之色。

    “那师兄打算怎么办?他们真的会明天一早就走吗?我们跟谭天可约了明天上午见面的,如果半路劫杀的话,时间上好像不凑巧!”方堂正又不失时机的问。

    “夜长梦多,自然是今晚就动手。我们也没有和姓黄的起什么冲突,客栈伙计可以作证,那个姓刘的家伙刚刚还拜访过我们,我们很亲热,好多人都看见了,就算今天夜里姓黄的散修被强人抢劫了,姓黄的和姓刘的被杀了,只要做得干净些,做完马上出城继续查我老爹吩咐的那个该死香帕的事情,谁能查到我们身上?他谭天总不能无凭无据的血口喷人吧!要是有人能随意侮蔑我们,那样还有天理吗!还要擎天律法云海宫规干嘛?还要擎天令干嘛?”

    “师兄高见!”

    “闻听了师兄这一席话,原来我之前的三十多年都白活了!”

    ……

    “至于人员方面,我们这边不说举牌子的小高还有八个人呢,且个个都是练气后期修为!”栾哲冷冷的说:“八个练气后期对两个练气中期的散修,怎么样也是我们杀他们吧!”

    “那个姓黄的…我看他身上杀气不小,总是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别是个高手了!”方堂正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次他不是全装傻,是真的觉得那个姓黄的有点问题。

    “那家伙杀气是不小,但是高手不可能。”栾哲说道:“我想过了…如果那家伙是高手,就不会让姓刘的过来探我们的底了。再者,这附近的地界平常还算太平,也只有袍哥会在暗地里设了分舵,但袍哥会向来以发展会众为首要任务,不怎么能看上普通散修,更对威胁不到他们的存在一向置之不理,他们都在这住了有段时间了吧,居然还活得好好的,你们说那家伙能厉害到哪去?”

    听完这番话,重剑门众人都伸出了大拇指。其实这个回答毫无推理智慧,漏洞也多,但谁让是栾哲说的呢!谁让栾哲是上位者呢!

    “还有,你们看那姓黄的连自家丫鬟都管不好,实力能高明到哪里去?这样没有实力也没背景的人居然挑衅我们,真以为我们重剑门是吃素的吗?我们得让他们知道重剑门的厉害!”栾哲继续分析,说:“那个幽都铁券不管是姓刘的独吞还是回头最终上交,对幽都铁券本身都是一种侮辱,姓刘的和大梁门只能折辱了这神奇的功法。我们拿来训练自家人不行吗?我们是修真界的希望,是七级宗门中近身搏杀流派永远的翘楚!天材地宝自古有德者居之,和姓刘的姓黄的相比,我们更有资格享有幽都铁券。所以为了近身搏杀流派能在修真界发扬广大,重现往日开宗祖师时的辉煌,为了修真界的安宁与秩序,我要得到那幽都铁券。好为修真界造福,为近身搏杀流派的发展添砖加瓦!所以幽都铁券在一会儿的行动中也要找到!”

    “那…半夜我们一起杀进去?把他们四个人都杀光?”冯达装傻问道。

    “不,冤有头债有主:骂我的是那个丫鬟,原因就在于那姓黄的散修轻视我们重剑门,姓刘的又自称姓黄的保镖,他们三个都罪该万死!而且姓刘的本来是被派去琅琊阁为宗门办事却半路里自己做私活,这样一个假公济私的无耻之徒,我们正义的重剑门怎么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我们要帮助大梁门消灭一个混吃等死的爬虫!这样看来他们三个都该死都要死,但是那个散修的妻子…唉…我实在想不起来她有什么罪过,你们也知道我心软,为人也善良,从小到大做了不知有多少善事,对付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我实在下不了手啊。”

    “师兄仁慈啊。”

    “是啊,那窦凝无罪啊,我们不能株连啊。”

    “留下她吧。栾师兄的真是太善良了。”

    “说的对,我们是名门大派,只杀恶徒,不能株连无辜!”

    “师兄真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啊!”

    一群重剑门门人纷纷说道,这个巴结上位者的机会真是太好了,只用动动嘴皮子就行,即便接下来有行动也不怕,八个人打两个人,对方修为上还与己方有差距。这简直跟凡俗中人打猎一般,两个字——舒爽!

    栾哲万般无奈的点了点头,很勉强的说:“既然大家这么坚决,那我们就留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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