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实在是太过分了，难道你一点都没把你的祖国放在心上吗？不要忘了，你曾经也是我诺克萨斯的兵！”一名满脸皱纹的老将怒道。

    他身穿紫红相间华贵战甲，气势卓绝，已经达到了半步传奇，在诺克萨斯诸多将领里面已经能够排到前五。

    他是诺克萨斯军方的大佬，也是克卡奥家族现在推到明面上的代言人，手握重权，东方二十六个军团都归他统辖，就是斯维因平时也对他礼敬有加。

    “呵呵，我从来都不是诺克萨斯人。”张潮冷笑着摇了摇头。

    “奈斯布罗迪将军，不要再说了。”斯维因摆了摆手，他知道张潮的身份存疑，寻常一个军官后嗣根本不可能像他这样突然崛起。

    贵族之所以是贵族，就是因为其拥有更多的资源，血脉也更加高绝，天赋异禀。

    而一个军官的后嗣若能优秀如斯，恐怕那军官早就脱颖而出了，龙生龙，凤生凤，一切都只能证明，张潮过去的身份是伪造的。

    “张潮冕下，你所说的‘所有人’指的是......”

    “自然是该死的人。”张潮捏紧了手心，突然望向了奈斯布罗迪将军。

    “你要怎样？”将军立刻面色变得惨白。

    张潮笑了：“你也是知情人对吧？”

    “不！我不知......”奈斯布罗迪连忙摆手，下一刻，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茫然，紧跟着身子一歪直接趴倒在了桌子上。

    “张潮，你不要太过分！”斯维因猛然间一拍桌子，指挥部瞬间化作了一片漆黑，天地间只剩下了张潮和他的身影分立两边。

    张潮冷笑着望着那边的黑色乌鸦，猩红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黑暗的世界......很不错的力量，黑暗，残忍......你要比达克威尔更加暴虐，诺克萨斯人以为自己赶走了一位暴君，殊不知一位新的暴君登台了。”

    斯维因的眸子闪亮，很快又从猩红变为了暗黄色。

    “心有猛虎，但亦有铁笼。”斯维因的声音变得沙哑，宛如生铁摩擦发出的尖锐响声，“张潮，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需要了。很遗憾，这位奈斯萝卜迪先生的心防太容易被突破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下的命令了。”

    “普林顿·克卡奥！”张潮一摆手，黑暗顷刻间崩析，他望着面色蜡黄的斯维因，嘴角翘起一个弧度，随即转身。

    “我们走，锐雯，今天就把这件事了结！”

    两人瞬间化光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指挥部里一片死寂，半晌才有人喃喃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还能怎么办，他是神。”一位将军苦笑道。

    斯维因面无表情，半晌之后才道：“奈斯布罗迪没有大碍，派人把他扶下去好好休养吧。”

    铁血的诺克萨斯很清楚一点——拳头大才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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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西垂，夜暮渐渐降临。

    在离开莫格隆关隘，去往宏伟屏障东部长城的路上。

    苍山上的绿色依旧青葱，那些四季常青的树被大雪压低了枝丫，当人一经过，就会掉人满头的白雪。

    林间被开辟出可容五马并行的宽广大道，一行车辙顺着它延伸了很远很远，渐渐往里看去，便能看到黑暗中燃烧着的篝火堆三三两两在释放着光明。

    那是一连串由车队围绕成的营地，铁皮轮胎，类似于现代装甲车的运输车与战车首尾相连，围成一个个大小不等的圈子，身披铁甲的战士与轻装上阵，手持各式枪械的射手们正严阵以待。

    他们是来自皮城的队伍，增援前线由蔚所指挥的皮城防线。

    凯瑟琳坐在车队中，狭长的海克斯科技狙击枪瞄准了外面，她的手心里已全都是汗水，整个营地里安静得吓人，连噼啪的木柴声都清晰可闻。

    漆黑的密林中，一双双猩红的眸子猛然间亮了起来，仿佛狼群，但却绝非狼群。

    “这些该死的虚空走狗！”凯瑟琳的身边伏着一名手持望远镜的红发少女，低声道。

    入眼望去，一个个手臂极长，宛如猿猴，头颅却又极小的虚空怪物正分布密林中，一个个或端着劲弩，或手持刀枪，潜伏着。

    他们不是真正的虚空生物，而是虚空教徒，拥有智慧，得到的也是更有侧重的虚空改造，比起普通虚空生物更加难缠，所以才被红发少女称为“虚空的走狗”。

    “电台和前线联系上没？”凯瑟琳突然猛地一低头，对面一支强劲有力的箭矢骤然间穿透了一架科技战车的铁皮，擦着她的长发钉在了她的身后。

    “已经和前线联系上了，蔚将军表示会请求距离这里最近的艾欧尼亚军队赶来支援，另外库奇上校所率领的飞行大队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一名士兵端着类似于突击步枪的武器，沉声道。

    由于皮城，祖安的加盟，整个联盟的军队现在都配有先进的电台，能够做到迅速的通讯与相互支援，配合，使得尽管他们看似是一盘散沙，但实际上要比散沙强得多。

    红发少女突然叹了一口气，她是第一次上战场，以前只不过追缉一些歹徒，心下不免惴惴：“姐，你说我会不会战死？”

    凯瑟琳压低了声音，黑暗中的冷箭不绝，她们已经彻底被压制在了原地：“别瞎想了，援军很快就会到的。”

    “嘻嘻，战死其实没什么，想想看，夕阳如血，我手持长枪，屹立在那些虚空怪物的尸体堆上，哪怕已死，仍然端枪瞄准，宛如丰碑......”少女突然换了个语气，仿佛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边收了望远镜换做狙击步枪，一边说道。

    凯瑟琳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呵呵，一般死的都挺难看的......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些虚空怪物一般都是吃人的。”

    少女瞪大了眼睛，把头埋得更低了，心虚道：“那可不行，被那些怪物吃了岂不是要变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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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艾瑞莉娅，今晚我们一同执勤啊！”身穿华丽战甲，面容英俊，鼻梁挺拔的金发男子向着艾瑞莉娅挥了挥手，笑容完美，宛如黑暗中的光，光彩照人。

    他是艾欧尼亚现任长老议会中，首席大长老的小儿子，平时最受其宠爱，天赋也极为不凡，年纪轻轻，已经达到了史诗层次。

    身穿鲜红铠甲，白色衣衫的艾瑞莉娅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指了指城头的瞭望台，拒人于千里之外：“履行你的职责，厄尔德尼少校！”

    厄尔德尼微微一怔，还想纠缠，下一刻，一柄锋利的剑刃已经顶在了他的脖颈。

    迎面对上了一双毫无情绪的美丽眸子与更加冰冷的语言：“离我远一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纠缠我，就算你有个好爹，我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厄尔德尼叹了一口气，苦涩道：“是，长官！”

    艾瑞莉娅大步离开了城头，一边摘下头盔一边对着身边的兄长说道：“泽洛斯，你能不能帮我把他赶走！”

    她很反感厄尔德尼这个人，哪怕从始至终，厄尔德尼对她都相当痴情，不仅仅是因为厄尔德尼与大长老的关系以及背后透露出大长老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掌握艾欧尼亚兵权的阴谋，更因为她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我倒觉得厄尔德尼人还不错......嘿我说，你不会还等着那个什么张潮呢吧？这都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没认清现实吗？”泽洛斯冷哼道。

    艾瑞莉娅身子一颤，随即一言不发，大步离开了这里。

    泽洛斯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说的话伤到了她。

    他倚靠着城墙，眼神在头顶的星空上游移着，喃喃自语道：“他都成神了啊.......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他至今都没来找你，你难道还没认清现实吗？”

    “我的傻妹妹啊。”

    风雪中，鲜红铠甲的身影不知有没有听到他的低喃声，很快，杂乱的脚步声便从另一个方向传出，他回过头，便看到一名传令兵大步跑来，严肃道：“泽洛斯将军！”

    泽洛斯点了点头：“什么事？”

    “皮尔特沃夫的援军在恳托高地遭受虚空生物的狙击，请求支援！”

    泽洛斯一愣：“虚空生物？虚空生物怎么可能越过长城，假的吧？”

    传令兵摇头道：“据他们讲，是虚空教徒在背后操控。”

    泽洛斯思考了片刻，心头却是忐忑了起来，今天一天，都没见那帮跟疯子一般悍不畏死的虚空生物发起进攻，反常必有妖！

    “事不宜迟，你去通知艾瑞莉娅将军，我要带几个精锐到长城外面看看，我感觉那帮虚空生物可能有变！”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