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的话像是从某个‘阴’暗的角落袭来的一阵腥风,让人‘毛’骨悚然。: 。而制作这股腥风的人却面带微笑,这微笑好像天使在身边,笑意写在她的脸,溢着满足的愉悦,容‘色’娇‘艳’,眼‘波’盈盈。
“琴圣”陈凤娇也在微笑,微笑着问道:“那么我呢,我出来后是不是也会形消影散,变成一捧白灰。”
其其格回答说:“你不会,你是贵妃娘娘,艾展烽还没那么胆大,更何况你给他带去了最好的礼物,他朝思暮想的‘女’儿,娘娘是他的座客,有权得到这份殊荣。”
陈凤娇说:“找到你是锦衣卫张大人的功劳,但如果没有你,我也要去《天狼堡》面见你的父亲,没有人能够阻挡天子的脚步,像没有人能够阻挡野火烧树林的威力,强大,凶残,无坚不摧。”
其其格看着陈凤娇说:“不管你相不相信,也许《天狼堡》是一个例外,巨大的,用岩石垒起来的城堡外是一条深不可测的大河,它有一个恐怖的名字叫‘丧水’,里面生活着一种半人半鱼的神,它有健硕的手臂,圆钝的头颅,尖利的牙齿,还有摇曳的长尾。它的哭声犹如丧婴母狼,悲惨,凄凉,令人‘毛’骨悚然。它们是《天狼堡》的守护神,无论多么强大的船只军队,都会丧命于它的利牙之下,成为它们的食物。我们叫它‘鱼神’,它们是不可战胜的。”
陈凤娇沉默了,因为她知道,至今为止,唯有《天狼堡》从未有人敢涉足,它的神秘无人知晓,今天,“琴圣”才明白,天下之大,无不有,这话是真的,她也暗自庆幸如果不是“火雷珠”张道宾找到其其格,即使自己能够进入《天狼堡》,也可能说不动堡主艾展烽,说不动艾展烽,自己对付华山王欧凌天少了几分把握。
如此说来,明成祖朱棣到底是自己更加高瞻远瞩,他的用兵应变,机智神勇,他的雄才大略,知人善任更无人能。陈凤娇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一直敬畏,发自内心的敬畏。
陈凤娇说:“有了其其格公主,是我的荣幸,公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够办得到,一定满足你。”
其其格说:“贵妃娘娘见到我的父亲,让他还我自由,我不愿意做关在笼子里面的小鸟,因为我是一匹小马,喜欢驰骋在草原,我是一只雨燕,喜欢飞翔在蓝天下。娘娘可以做得到吗?”
陈凤娇回答说:“你父亲会答应的,因为他知道,经历过狂风暴雨的雏鹰,没有人能够拘束她的翅膀,失而复得永远失去要好的多。”
收服了其其格,岑凤娇极为高兴,对站立在一边的“火雷珠”张道宾说:“张大人辛苦了,我会奏明圣为你请功。”
张道宾毕恭毕敬地回答说:“能够为贵妃娘娘解忧是为臣的责任,我张道宾受皇恩浩‘荡’,之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谈不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娘娘,找到其其格公主,臣还带来两个人,‘流星剑’梁杉和‘逍遥剑’尤缇子,等待娘娘处置。”
“琴圣”陈凤娇说:“这两个人在江湖到也有名,尤其是‘流星剑’梁杉,风流倜傥,为人放‘荡’不羁,只要给钱,什么事情都会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说呢,其其格公主。”
其其格苦笑一下:“贵妃娘娘明察秋毫,梁杉到底是曾救过我的命,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仅此而已。”
陈凤娇点点头,其其格已经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剩下的事情好办了。
“琴圣”陈凤娇一直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现在有了其其格,万事俱备,她带了“翻江龙”石萤,“雏凤”吴莺岚,公主其其格,还有是“棍神”岑风寒和他的小妻子吕韵霞,岑风寒是一个‘性’qíng rén,他认定的事情决不会反悔,吕韵霞聪明伶俐,敢作敢当是她的特点,岑风寒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唯有吕韵霞能够zhì fú他,这叫做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陈凤娇需要忠心耿耿的人,去《天狼堡》不是打仗,说服堡主艾展烽,光有其其格还不行,陈凤娇可不想人财两空,尽管她知道堡主艾展烽绝不敢伤害她。
大内高手刘品和刘侯也想一同前往,被陈凤娇拒绝了,一是艾展烽极其讨厌朝廷的犬牙,尤其是什么大内高手,披着合法的外衣,坏事做了不少,老百姓谈之‘色’变。二来她与艾展烽的谈判涉及很多事情,不想让人知道,再传到皇的耳朵里。
刘侯不敢违抗贵妃娘娘的指令,向明成祖朱棣请示,朱棣这回一反常态,说了一句,线绷的太紧容易折断,她是朕的贵妃,朕自然相信她。
倒是“‘花’仙”苏映寒不同高兴,她以为陈凤娇去《天狼堡》一定会带她,陈凤娇只让她呆在“江南‘花’宫”敬候佳音,身边的人也一个没选,苏映寒表面平静,内心却不满,陈凤娇能看不出来吗。
临行前,她们散步在水榭长廊,外面是细雨朦胧,两人看着傍着长廊碧‘波’‘荡’漾的河水。看着雨浮于水的轻舟,都没有说一句话。前面是一座小巧玲珑的凉亭,凉亭顶部是由琉璃瓦铺成的,在边沿躯微微地翘起了六个小角,间是石桌石椅,早有人事先摆下美酒佳肴,点燃了香烛,冉冉升的轻烟散发出幽深的香味,绕梁缓行,耳边传来动听的琴声,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
两人坐下,陈凤娇对苏映寒说:“记得唐代诗人刘禹锡在‘秋日过鸿举法师寺院,便送归江陵’写道,看画长廊遍,寻僧一径幽。小池兼鹤净,古木带蝉秋。此情此景,倒也与诗人当时的心情有异曲同工之妙哟。”
苏映寒默默为陈凤娇斟美酒,脸‘色’平静,略带微笑,尽管笑的很勉强。
“琴圣”看着她说:“你这个人有时候很怪,明明有话想说,却憋在心里,你对谁都不信任,也许与你的经历有关,江南‘花’宫是一个好地方,是男人都想占有,你替你父亲守住了它。但你的野心不再于此,你想得到更多,使自己变得更强大,却不知道这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毁之。”
苏映寒回答说:“你不也一样,成为权倾天下的贵妃娘娘,所以我们是同一路人。”
陈凤娇摇摇头说:“你自以为聪明,也认为我和你一样聪明,却恰恰错了,错的离谱。也许你喜欢皇宫的豪华,红瓦黄墙、画栋雕梁,一座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说不出的富丽堂皇。对我来说,她只是水月镜里‘花’。你也知道,我当这个贵妃娘娘是因为皇治好了我的顽疾,一报还一报,我必须这么做。“
苏映寒轻轻叹一口气说:“昨夜风开‘露’井桃,未央前殿月轮高。平阳歌舞新承宠,帘外‘春’寒赐锦袍。这样的生活对一个‘女’人来说谁不向往呢,得到了不知道她的珍惜,失去了又后悔曾经的富贵,是不是很矛盾呢。”
陈凤娇微微一笑回答说:“皇喜欢美‘色’,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还不闲够,后宫还有佳丽三千,天天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能有多少感情可以分给你?宫廷深似海,进得去出不来,等你年老‘色’弱那一天呢,只剩下古诗里所描写的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了。”
苏映寒端起酒杯望着里面晶莹剔透美酒,像是对陈凤娇,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古诗还云,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不是吗?”
“琴圣”陈凤娇脸‘色’一变,对苏映寒说:“没想到你是这么想的,实在出乎我的预料,既然你想得即高歌失即休,我会成全你的,反正京城的皇宫里面不缺你这样一个美‘女’,自从皇后娘娘过世后,当今圣还没有继续立后,位置留在哪里,竞争者也很多,凭你‘‘花’仙’苏映寒的本事,没准真的能够母仪天下呢。”
苏映寒看着陈凤娇突然笑起来:“我的好娘娘,过去我一直轻看了你,认为你不过也是一个贪图享受的‘女’子,平阳歌舞新承宠,帘外‘春’寒赐锦袍。看起来是我错了,”她拉着陈凤娇的手倚着栏杆问道:“江南‘花’宫京城的皇宫怎么样?”
“各有千秋。”陈凤娇回答说。
苏映寒笑着说:“江南‘花’宫是乐园,我在这里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乐哉悠哉。而京城里的皇宫是鸟笼,被关在笼子里面,不能遨游蓝天,锦衣‘玉’食又怎么样呢?”
陈凤娇双眼亮闪闪的看着她说:“宫主真是这么想的吗?”
苏映寒肯定地点点头,两人相对一视,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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