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高低，显而易见！”

    “谁抄袭谁，很明显了！”

    两篇四大刊的消息传出，让‘张硕派’的士气大振。

    很多支持黄慧的人都选择了沉默，但舆论上总是有一些人是无法被说服的，他们马上找到了反驳的论据——

    “张硕自己都说了，论文的数量和发表的期刊影响力，并不能代表数学水平高低。”

    “能发四大刊，就说明没有抄袭吗？也许他的硕士论文是抄袭的，后来读了博士才完成发论文的研究。”

    “发顶刊论文和是否抄袭不存在直接关联。富豪就不会偷东西了吗？有些人就是有这种癖好……”

    “……”

    学术圈可不会这么看。

    在数学四大刊发表两篇论文的‘大佬’，半年前会去抄袭一篇SCI四区小论文？

    这是把他们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啊！

    如果张硕和黄慧中必定有一个人是抄袭，那么抄袭的人只能是黄慧。

    如果抄袭不存在，说两人恰好研究的是同一内容，可要比中五百万的几率低多了，同样等于是侮辱他们的智商。

    所以结论很明显了。

    当晚，各大媒体也不再保持中立，他们纷纷下场发表意见。

    因为东港大学还没有回应，有些大媒体并没有谈抄袭事件，而是赞扬张硕在《数学新进展》上发表两篇论文。

    “在数学四大刊上，博士生单独发表论文还是国内首次，张硕打破了国内数学博士生的论文记录。”

    “《数学新进展》的两篇论文，足以让所有高校向他抛出橄榄枝。”

    “中国数学会的钟家庆数学奖评委们不用愁了，现在可以宣布，张硕提前锁定了这个奖项。”

    有些大媒体的评论则是侧面点到了抄袭事件，矛头直指东港大学，“学术容不得作假，数学更容不得作假！”

    “是骡子是马，终究是要拉出来溜溜的。”

    “青年学者应有稳定的科研环境，而不该遭受莫名之冤。”

    一时间，东港大学的压力暴增。

    学术圈内根本没有人相信张硕会抄袭，东港大学是国内的名校之一，当然也在学术圈范围之内。

    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黄慧去背叛自己所在的圈子。

    所以他们不能继续沉默了。

    实际上，东港大学内部很多人都清楚，抄袭的人大概率就是黄慧。

    黄慧和周凯军之间必定存在某些关联。

    黄慧发的SCI二区论文就是证据之一，因为论文所属领域是微分几何，黄慧的导师张平研究的是代数几何，而周凯军的研究领域恰好是微分几何。

    数学领域内，跨行不能说如隔山，但差异也是很大的。

    周凯军大概没想到，他让黄慧证明自己不需要抄袭的手段，反倒成了数学学者们眼中最大的漏洞。

    不过调查还是有阻碍的。

    行政主任田俊也认为抄袭的人是黄慧，但调查也很难给出明确结论，他们不是警/察，不是法院，周凯军、黄慧都坚持自己的说辞，他们没有证据也无法直接定性。

    另外，周凯军背后还站着蒋维之院士。

    蒋维之是科学院院士，是东港大学理学院的院长，是东港数学科学中心的主任，也是国内数学界金字塔顶尖的大人物。

    田俊可不想得罪蒋维之。

    很快，他就不用担心了。

    第二天副校长王志刚风风火火的来到行政楼，召集了调查组以及学术委员会的人开了个会。

    在会议结束以后，东港大学对舆论有了回应。

    他们宣布成立‘临时调查组’，由副校长王志刚直接负责，重新对张硕的论文抄袭事件进行调查。

    ……

    于此同时。

    苏东大学的高等研究院也在开会，参加会议的包括副校长张秋生、高院院长谭友铭，还有几个高院的研究员和行政人员。

    他们的会议就没那么严肃了。

    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大家就是热哄哄的讨论，核心点就是张硕发的论文，“还真是两篇四大刊！”

    “昨天看到这個新闻，我都笑出来了，结果竟然是真的……”

    “《数学新进展》，两篇，我这辈子还能不能发下一篇都说不定了。”

    “这下好了，我们高院多了两篇四大刊。如果只算近几年的四大刊数量，已经超过了东港数学中心。”

    “确实啊……”

    数学机构比的就是数学四大刊的数量。

    数学类的论文也分一区、二区，但在顶尖学者眼里，四大刊外的期刊都可以算作是‘其他期刊’。

    最顶尖的研究成果，只会投给数学四大刊。

    数学四大刊也分高低，《数学年报》、《数学学报》，就属于最高档次的刊物。

    《数学新进展》，相对还是差一些，但总归是在‘四大刊’之内。

    一口气发两篇，什么概念？

    东港数学中心，是国家级数学机构。

    近年来，东港数学中心引进了大量的人才，组建了好几个重量级的研究团队。

    这样的顶尖数学机构，平均每年发四大刊的论文数量只有一篇。

    苏东大学高等数学研究院，过去几年时间也发了几篇四大刊论文，但数量和质量上和东港数学中心还是存在差距。

    当然，存在差距也正常。

    在级别上来说，高等数学研究院只能算是‘省级’，而实质上就是数学学院所属的科研机构而已。

    有了张硕的两篇论文以后，高院的四大刊发文数量超过了东港数学中心。

    这也是会场内众人喜笑颜开的重要原因。

    “这种人才一定要留下来啊！”

    谭友铭开口敲定了会议内容，“高院这边的论文补贴已经确定了一篇15万、两篇总计30万，但靠补贴没什么意义，我们还是要讨论一下怎么去留人。”

    齐志详道，“张硕必须得到最高级别的重视，他不仅仅是人才，已经能称得上是天才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他还有一篇二区的数学论文，再加上发表在《高能物理学杂志》上的数学计算机论文，入学不到一年，四篇论文，三篇顶刊，一篇二区。”

    “这样的天才给什么待遇都不为过！”

    张秋生忽然开口道，“我有个想法。你们高院不是一直有博导挂职吗？”

    谭友铭点头做了解释，“学校里的数学博导在这边挂职，每个月多拿几百块补贴，发论文也能享受高院的补贴待遇。”

    张秋生道，“这样，让张硕也在高院挂职，直接给研究员待遇。”

    “他还是博士生，提前享受研究员待遇，毕业以后，学校里再聘个教授，教授加研究员，待遇也算顶尖了吧？”

    “还有，论文补贴方面，以后都走教职工待遇。”

    “他的两篇论文也走教职工待遇，学校这边每篇给十万……”

    ……

    计算机房。

    张硕早早就来报道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耳边就一直听着恭喜的声音，一直说着论文和网上的事情，他实在是想安静一会儿。

    他坐在电脑旁，和崔凯文谈了一些算法问题，随后就认真看起了阿格斯蒂尼发来的邮件。

    阿戈斯蒂尼发来了一大堆的内容，都是研究进展和想法。

    他们一直都在用邮件沟通。

    在研究方面，张硕也有很多想法，也都发给了阿戈斯蒂尼，他们正讨论问题是‘如何区分掩藏CP破坏信号的信号’。

    在一大堆的信号里，有掩藏着CP信号的信号，剩下的就是普通信号。

    两者什么区别呢？

    阿戈斯蒂尼认为，他的信号评估机制可能是有效的，“也许某一判定几率区间内的信号，就掩藏着CP信号。”

    这个判断是猜测，没有什么依据可言。

    张硕却发现任务进度有了提升，他不由得感慨，科研有时候真是靠临时的想法。

    当然前提是坚持想法，继续研究下去。

    他给阿戈斯蒂尼回了邮件。

    在肯定对方想法的同时，也写了一些自己对信号评估机制的修改意见。

    如果再能完善一下信号评估机制，找出掩藏‘CP信号的信号’几率就会更高。

    在邮件发出去以后，他打开任务系统查看起来——

    【任务二】

    【研究项目名称：证明‘信号转化分析’手段掩藏了CP破坏信号（难度评估：B）。】

    【进度：31.734%。】

    （任务可取消，目前取消任务需要科研币数量：21。）

    （剩余进度需要科研币数量：207。）

    “进展很快啊！”

    任务进度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三十。

    伴随着自己对于研究的贡献，取消任务需要的科研币数量也不断增加。

    张硕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研究占据了一个任务栏，也就导致无法再建立新任务，而研究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只是信号评估体系的修正，都需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他思索着盯着界面中的一个条目……

    【科研币：85。】

    “要不……”

    “大剂量氪币，升级？”

    张硕思索着，一咬牙抬头看向罗勇军，“罗老师，你的研究有进展吗？”

    “还好吧……”

    罗勇军有点不明白意思，他摇头道，“这几天什么也没做。早上真郁闷，我去科技处转一圈，高明竟然不在！”

    “我这个研究不着急，资助期两年，现在还剩一年呢。”

    “慢慢来，反正完不成也不能收回经费。”

    他不在意的摇头。

    张硕赶忙走过去，积极的说道，“我对于蒙日-安培方程也很感兴趣，要不我们一起研究？”

    “一起研究？”

    “对啊，你是导师，我是学生，一起研究有什么大不了？”

    “这个……也行吧。”

    罗勇军犹豫着提醒道，“这种纯数学的研究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你不是还要和高能所那边沟通？还有和阿戈斯蒂尼的合作？”

    “没关系，纯数学简单，万一有灵感很快就完成了呢？”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喊，“纯数学……简单？”

    谭友铭走进来，身后还呼啦啦跟着一群人，他哭笑不得的点评一句，“张硕，你这个说法真是有点自大了啊！”

    张硕笑着解释道，“谭院长，你可别误会，我不是看不起纯数学，刚才就是想鼓励一下罗老师。”

    “行吧。”

    谭友铭也没有在意，他直接说道，“这次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院决定聘任你为研究员，当然，暂时是只享受研究员待遇。”

    “你还在读博，不能影响你的学业，还是要抓紧时间完成毕业论文。”

    谭友铭的话音刚落，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喊，“我反对！”

    盛振华快步走了进来，严肃说道，“谭院长，我不是针对伱，也不是针对高院。”

    “但我认为，张硕最适合的地方是我们科工所！”

    “要挂职研究员，科工所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