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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朱元璋打江山:第六十三章 官绅果断跪下服软

    搭建的戏台上,经历舒安国找来的演员正在表演着元廷官吏过度催征田赋的惨状,还以一少男少女的爱情为线索。

    “官爷,眼下不过是至正十三年,怎么收到了至正三十三年啊!”

    “提前征收至正三十三年的田税,是上面的旨意,你要是不交,就拿你女儿去做口粮!”

    “爹!”

    “娘!”

    这时,朱元璋等就亲眼看见台上一扮演女儿角色的女孩被胡元官吏暴力拖拽和其父母万般无奈的样子。

    而很快,画面又转到了另外一边,另外一边是一男孩哭着喊爹娘的画面,而他的爹娘正眼睁睁地看着胡元官吏暴力拖拽着他,且没多久就因为饿得太狠而咽了气。

    接着就是这一男孩女孩在知州衙门的大牢里相遇,因为认识而互相哭喊的画面,以及扮演胡元贵族和官僚互相探讨这些口粮怎么吃的话。

    最后则是义军出现救了这少男少女,让他们因此牵手回家的背影,而唱出“阎王只要我一人命,胡元却要我全家命”的词曲来。

    “娘的,这鞑子是真可恶!”

    同在这里看戏的花云忍不住骂了一句,且忍不住要冲上去杀了鞑子,倒是被汤和拦住了。

    而与花云站在一起的汤和则道:“给胡元当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帮着鞑子逼死了人家爹娘,还要吃人家。”

    朱元璋也看得两眼红红的。

    因为这让他想起曾经相似的场景。

    这时,任谦德则在看完后,直接来到了朱元璋面前,大拜在地:“请上位准我加入义军!”

    “请上位也准我们加入义军!”

    李梦庚和郭景祥也对视了一眼,然后跟着毅然跪拜在地。

    朱元璋见此诧异地看了章诚一眼,复又看向了这三人:“你们这是?”

    “胡元之恶,罄竹难书!”

    “今夜所看之戏,犹让人想起那些切齿之恨,而为百姓不平也!”

    “故小民虽已号召子弟待考选之日到时救积极参考,到义军为官,但现在为尽快为加入义军,而能早日扫除鞑虏,复我中华,小民宁愿先入义军做一小卒,或先为将军之家仆,也要先加入义军,为早日能扫灭胡元略尽绵薄之力!”

    任谦德说了起来。

    “我们亦然,为天下,愿为将军奴或为将军马前卒。”

    李梦庚和郭景祥皆回了起来。

    朱元璋听这两人如此说后,不由得瞅了一旁的张冕一眼,然后扶起了这三人:“三位快快请起!”

    张冕则僵硬地咧开了嘴。

    朱元璋这里倒是和颜悦色地对任谦德三人笑说道:“三位俱是本地显宦,既然愿意加入我义军,咱自然是要给这机会的,愿与诸位以兄弟朋友相交。”

    朱元璋虽然历史上杀士大夫时也毫不手软,但明面上还是很客气,很多时候也的确以兄弟相待。

    如朱元璋历史上给跟着自己的一文人幕僚田兴写信时,就在信中说:“元璋见弃于兄长,不下十年,地角天涯,未知云游之处,何尝暂时望也!”

    可见,朱元璋至少明面上是会与一些文人士大夫以兄弟相称的。

    朱元璋这时也如此礼待起任谦德、李梦庚、郭景祥三人,倒也让三人受宠若惊,而更加庆幸自己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投降。

    章诚对此则是更加确信起了自己内心对这些官绅士大夫的判断。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确是聪明的,该软的时候就会知道软,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不过,章诚加强文化宣传,根本目的倒不是对付这些官绅士大夫,而是对付胡元。

    因为他知道不灭掉胡元,这些人就始终有个依托,自己义军就始终要对他们不得不留点情面。

    毕竟地主阶级与殖民者虽然都是最反动最可恶的,都是最需要消灭的敌人,但在具体操作时,也是得根据实际情况来的,也是要分一个主次矛盾的。

    所以,章诚这时也没有因为这些官绅士大夫果断认怂,而表现的太得意,也笑着过来说道:“诸位贤达能加入义军,鄙人也很高兴,只是不知诸位贤达觉得今日这场戏如何,是否值得推广于民间?”

    “能说不值得吗,不能推广吗?”

    郭景祥这时看了章诚一眼,而在心里嘀咕道。

    但任谦德倒是在这时笑了起来说:“以在下愚见,自然该推广的,如此更易使天下汉人百姓同仇敌忾也!”

    “是啊!我李家到时候想请州署派人去我李氏各庄演一演,还请章先生准予。”

    李梦庚甚至主动请求来。

    章诚道:“我岂有不允之理!”

    接着,章诚和朱元璋、任谦德、李梦庚、郭景祥等皆笑了起来。

    只有张冕心里窝火的很,他没想到这些官绅怂的这么快。

    不是才说要坚持住吗?

    怎么转头就跪了。

    是他章诚安排的这场戏威力太大,还是你们本就太怂!

    张冕因此不由得瞥了一眼章诚。

    他不得不承认章诚是真善于算计,居然想到了这一招,用演戏的法子来激发汉人百姓对胡元的恨,而既然章诚能想到用这种法子来激发汉人百姓对胡元的恨,那也就能用这种法子激发汉人百姓对官绅士大夫的恨。

    张冕自己一想到这里也不寒而栗。

    “这个章诚太可怕了。”

    “有刀在手,还要拿一支可以编排他人的笔在手,是哪位高人教了他这样的法子?”

    张冕如此腹诽道,且依旧恶狠狠地瞅了任谦德等人一眼,心道:“虽然章诚这招太毒!但这也不是你们这么快就跪的理由!廉耻在哪里,气节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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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跪不行啊!”

    “再不跪,只怕上面演的就不只是胡元的罪恶,而是我们的罪恶了。”

    “到时候这些义军发动百姓清算官绅的话,是害我们毁家灭族,不是害他张芝兰毁家灭族,他可以高枕无忧,反正我们如果招供,他也可以不承认,毕竟没有什么物证,可我们凭什么冒着毁家灭族的危险为他坚持!”

    任谦德在回来后就对李梦庚等一众滁州官绅说起自己刚才突然跪的缘由来。

    李梦庚也跟着点头表示理解,说:“是啊,还不如学他张芝兰也加入呢,这样无论将来跟着被招安还是跟着建立新朝都是能保住家业的。”

    “说的也是。”

    “这个张芝兰,小人也!自己不坚持,却要我们坚持!”

    “真当我们愚昧可欺?”

    郭景祥也跟着冷笑了起来。

    章诚这时也在这些官绅离开后,而走到朱元璋的面前来,看着一众离开的滁州官绅背影说道:“上位看见了吧,他们该跪的时候是一定会跪的。”

    朱元璋笑了起来,道:“你章先生高明,知道他们最怕的还是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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