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信任微臣,那微臣定当尽力用事,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不过既然话已至此,微臣想趁着今日在陛下面前,冒死向陛下请求几件事情,还请陛下恩准。”
朱翊钧现在正在兴头上呢,现在见戚继光这么说,怎么会不同意呢,于是连忙摆手道:
“爱卿但说无妨,只要合情合理,朕无不应允。”
“臣的第一个请求,就是希望陛下能够调任广东总兵官俞大猷来京,俞老将军事必先周,陈师鞠旅,言必尽谋,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帅才。当年他与群臣在东南剿灭倭寇,相互合作,剿灭倭寇,他居功至伟。
更别说他对于眼光独到,嘉靖年间,俞大猷在大同镇任职。为了能够更好对抗蒙古,他根据大明火器之优势,蒙古骑兵之劣势,创设车营,以车为营,以火器为利器,最后收效显著。
因此臣希望,当臣调任京营以后,陛下能再调任俞大猷来蓟州镇任职,让其继续主持练兵事宜。如此不仅京营兵马能够训练得当,蓟州镇也可作为其补充,让我大明兵力更甚。”
戚继光说完便不敢多言语,而是低头等着皇帝的反应。
他这个请求说实话是十分失礼的,更是有违朝廷法度。
但他确实担心自己离开蓟州以后,如果继任者不能够遵循自己的政策,那自己在蓟州练兵的成果岂不是毁于一旦。
因此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举荐俞大猷是一个颇为合适的法子。
与戚继光的担忧相比,朱翊钧闻言倒觉得并无不可,“俞龙戚虎”的大名他也是听过的。让俞大猷来蓟州继续练兵,正好跟戚继光相互呼应,于是点头道:
“这个请求简单,朕同意了。”
戚继光见皇帝如此轻而易举地同意自己的请求,不由心中大喜,连忙拱手谢恩并说起了第二件事。
“臣谢陛下,至于第二個请求。就是臣之前就考察过京营,发现现如今无论是边军还是京营,招募的士兵无论是体力、士气还是能力都甚是孱弱,不堪一击,其中以京营的问题尤为突出。
因此臣认为,如果京营像以往那般,从顺天府等地卫所中募兵那是万万不可行。所以臣想的是首先对京营兵卒严加考核,不合格者尽数罢黜,合格者继续留在京营训练。
其后再从顺天、山东、辽东等地良家子中招募士卒充实京营,只有如此才能够选出精锐壮士,从根本上革新京营。”
朱翊钧一听这话眉头一挑,望向戚继光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之情。
从戚继光话中,朱翊钧就可以看出他的决心。
京营之前之所以不好改革,之所以无论是谁去都会无功而返。
就因为京营上从将官,下从士卒,利益关系盘根错节,特别是有许多勋贵子弟在其中任职,背景深厚,根本不怕整顿京营的官员。
任何去了想要“整顿”京营,都会被这些既得利益者使绊子。
而戚继光也肯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提出要彻底考核京营士卒,优者留,劣者汰的法子。
目的就是就为了能够彻底改变京营这种情况。
但恰恰如此,朱翊钧也知道这其中的阻力有多大,哪怕有自己给他撑腰,也肯定会有很多人恨戚继光,暗中给他使绊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问道:
“戚爱卿,你这么做朕肯定是支持的。但你可知道,一旦你这么做了,到时候怕满朝勋贵都会对你痛恨不已,你难道不怕吗?”
戚继光闻言淡淡一笑,随后从从座椅上起身,一脸正色望着朱翊钧,躬身一拜道:
“陛下,您要问臣怕不,说实话之前臣是怕的很。只不过您现在修得仙法,更以灵气铸就仙玉法宝,这不就是要开创千古未有的大事业嘛。
微臣虽然不懂修炼,不懂锻造,但也想能够紧紧跟随陛下左右,为陛下效力,参与到这千秋未有之功业来,而臣能做的就只能是磨炼精兵了。
因此臣现在完全不怕,有陛下作为倚靠,这些勋贵痛恨臣就痛恨吧,臣更想五年后,跟随陛下荡平蒙古,封狼居胥呢。”
朱翊钧一听戚继光这么说,听得他有些热血澎湃,当即拍手叫好。
“好一个荡平蒙古、封狼居胥。爱卿既然如此言语,那朕也不多说什么。朕还是之前的承诺,你尽管放手去干,朕一定全力支持。”
戚继光闻言更是俯首称是,随后又提出他的最后一个请求。
“陛下,我大明既然要潜心练兵,锻造京营,就必须要剪除现在的外患,如此才能心无旁骛。现在俺答汗虽然消停了,但蓟州镇外喀剌沁部董狐狸等人,还想要趁机袭扰。
因此臣斗胆请求陛下,给臣两个月的时间,让臣解决蓟州镇外的董狐狸等人。根据蓟州夜不收探报,喀剌沁部还要再次进犯蓟州。臣准备瓮中捉鳖,一劳永逸解决董狐狸。到时候边境晏安,臣就可轻装来京上任。”
朱翊钧现在对戚继光是无条件信任,闻言也自无不可。
“好,那朕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不过朕也要给你添个彩头,陈矩。”
“奴婢在~”
听到皇帝召唤,西暖阁外的陈矩赶紧躬身进来。
“你去天工院,让陆子冈将之前炼制的符文兵器给戚爱卿一套。”
朱翊钧说着就望向戚继光,笑着说道:
“这符文兵器朕也是刚刚研制出来,虽然还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但是已经可以使用了。朕现在将这套武器赐予你,算是助你讨贼了。
到时候你无论是自己用,还是给蓟州镇的将士用都可以,只要能打胜仗就行了。不过到时候可要把使用心得好生给天工院说说,让他们也好加以改进。”
戚继光之前看到这些符文兵器的时候,就心中羡慕不已,心中暗想如果自己能用就好了。没想到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于是当即大喜道:
“多谢陛下,有如此神兵利器,臣定会让董狐狸之辈授首。”
朱翊钧闻言缓缓点头,不过既然给了戚继光符文兵器,作为自己未来倚重大将,他自然也不会吝啬,随后又渡给了戚继光两道灵气,才让戚继光安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