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躲躲藏藏也没什么用了。
范德·戴肯按一下帽檐,遮住半张脸,扮出一副冷峻高手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你们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合作,都是不可能的。”
“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白星公主!”
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狂热的占有欲望,对巴基等人的神情却极端冷漠。
范德·戴肯一直都不喜欢这些外来的海贼。
之所以躲起来,还是摄于海贼王的威名。
红鼻子也是那艘船上的人。
至于其他的信息,他知道得不多,或者说,并没有兴趣去了解。
“哇唔!”
巴基咧笑了一声,表情略有些夸张,像是赞叹,又像是讥讽。
“一个意外执著的海贼呢!”
“执着啊,真是个好东西。”
他摊着手,走得十分随意。
“你想知道我的执著是什么吗?”
“唔...抱歉,他们有点吵。”
巴基忽然把小刀捅进了自己脑袋上,搅了搅。
分裂精神的招式用多了后,脑子有时候也会多出来好几个声音。
就像是本不应该出现的大学生和原巴基一样。
现在还偶尔能听到恶魔的声音。
不过他本来就有精神分裂症,现在只是多分裂几个而已。
“我刚刚说到哪了?”
巴基又晃了晃脑袋,像是要把脑浆摇匀一样。
“对,执着。”
这是個疯子!
范德·戴肯心中一跳,内心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畏惧。
像是在面对某种巨物一样,恐惧从本能里诞生。
他的眼神紧盯着小丑的一举一动。
总觉得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就是要把那小刀捅向自己。
“我曾经执著于追逐宝藏,特别是那些大海贼留下的秘宝。”
“嗯,问你个问题。”
“假如你埋下一份宝藏,留下了线索。”
“你是想把这宝藏留给谁?”
“.....”范德·戴肯愣了一下,他的精神有些格外紧张了,小丑的一个疑问就惹得他有些失态。
不过他的手掌反倒蠢蠢欲动。
海贼的本性让他还想要拼一下。
“如果有这么一份宝藏的话,当然是留给我的子孙了。”
“没错!”
巴基拍拍手,像是表扬。
“我在寻找那些宝藏的时候,最常遇到的,就是那些宣称这是某某家族啊,某某血脉才可以触碰的宝物,其他所有人敢碰,都会找到无以复加的可怕诅咒。”
“有一次,我就遇到了一个必须要某个指定血脉的人才能打开的宝库大门。”
“你猜后来怎么着了?”
他又进一步问道,手上旋着的小刀几乎要贴到范德·戴肯的脸上。
诅咒这个词有些触动范德·戴肯,他一直都宣称自己是遭受了“靶靶诅咒”的男人。
他的手颤悠着,很想碰一下对方,又害怕有什么不得了的后果。
所以沉默着,听小丑接下来的话语。
小丑舔了一下嘴唇,笑容桀桀。
“后来我在一个小岛上找到了那个特定血脉的家族。”
“然后我就有了好几桶的血。”
“我用那些血把宝库的大门都涂成了红色。”
“可是大门还是不开。”
小丑的刀贴在了范德·戴肯的脸上,冰凉凉的。
他的背后隐约有道暗红色的影子浮现出来。
范德·戴肯内心的恐惧不由自主地放大到最大。
霸王色霸气?
不,不对,王者的气质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为什么同样有着震慑心灵的力量?
从范德·戴肯一世到现在的范德·戴肯九世,世代流传的信息里压根没有类似东西的出现。
与他见识过的,白胡子和罗杰的霸王色也截然不同。
而且,他特意提到诅咒和血,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的意思自己如果敢对他使用能力的话,是会付出血的代价吗?
恐惧让他的身体麻痹。
从自己的据点暴露后,他就已经处于被动的地位。
只能祈求这个小丑不像那个红发家伙一样恐怖了。
可两人都是那艘船上的,当初也差不多年纪......
范德·戴肯心里发慌。
他不知道怎么会容忍一个陌生人把刀贴自己的脸上还全无动作的。
“嗯,后来我用许多的炸弹,砰的一下,把那扇门炸开后才发现,所谓机关早就在时间的作用下老化失效了。”
“诅咒也根本不存在。”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呢,诅咒和预言这类东西都可以归结到狗屁里面去。”
一旁的霍金斯暗自点点头。
曾经他或许会反驳,现在的他无比赞成。
占卜什么的,都是狗屁!
“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范德·戴肯先生。”
“难道我的笑话不好笑吗?”
巴基用小刀按在范德·戴肯的嘴角边上,一点一点的往上提....
血顺着刀身滑落,碰到刀柄后缓缓滴落下去。
他的双眼也透着暗红颜色。
恶魔是自愿出来给他站台的。
因为范德·戴肯心中的畏惧和惶恐而捧腹大笑。
似乎是在笑他竟然在认真听一个疯子讲的笑话。
而且还不笑。
笑话?
范德·戴肯脸上的神情比哭还难看,被切开的嘴角刺痛不已。
他已经有好几次想要接触到眼前这个小丑。
当然不是什么诅咒了,不过是靶靶果实的能力,只要对手被定为目标之后,能力者所丢出的物品就会自动追踪到天涯海角,除非在途中被击落或有障碍物挡住才停止追踪。
曾经有个鱼人就败在他的能力之下,被他丢出的无数根箭扎了个血肉模糊。
而他送给白星公主的礼物也是这样。
一开始是丢出情书,可是对方一直没有回应,范德·戴肯也越来越不耐烦。
送的东西,也从情书一类,逐渐变为恐吓信、武器、鱼人肢体之类的东西。
他心中占有欲像火一样燎烧着,只有一天不能把白星公主占为独有,他就一天不能平复。
不过他只要洗了手的话,已锁定的目标也会被清除。
所以从八年前送出第一份情书开始,范德·戴肯就没洗过手。
“..宁...要左锁门?”
他含糊的声音像是含着口血沫,事实也正是如此。
“别担心。”
小丑反而笑着安慰了他一句,然后又在他嘴角的另一边提起刀子来。
“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的。”
“拿到我想要的东西,顺便给这地方带来一点公平。”